第77章 S4 E2.肩重任-《前夫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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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斌家一片愁云慘霧。
張斌的母親在斂房看見兒子尸體的時候就崩潰了,至今還在醫(yī)院臥病。張斌父親還算撐得住,一個人跑前跑后給兒子處理后事。
因為張斌沒成年,算是早夭,又是橫死的,所以家里也沒給辦喪事,只在客廳設(shè)了個靈堂。李維斯這是第三回看見被超級腦毀掉的家庭了,看著遺像里張斌燦爛明朗的笑臉,不禁想起王建父子、齊冉夫妻,以及那些因為他們而死的受害者、至今還在等親人康復(fù)的韓豆豆、焦磊……
說到頭,他們都是受害人,如果沒有那只幕后黑手,張斌、王浩、齊冉,包括吳曼頤,他們最多在人生上走一點彎路,絕對不會鬧到現(xiàn)在家破人亡的地步。
看著張斌父親萬念俱灰的模樣,李維斯多少有點不落忍,便給張斌上了一炷香。
張斌的父親兩鬢已然斑白,獨子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整個人精神都有點兒恍惚。宗銘安慰了他幾句,委婉地問他25年春節(jié)前后張斌的行蹤,他想了半天,只是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當時只說和同學(xué)出去玩幾天,再問就摔東砸西地發(fā)脾氣。那段時間他情緒不好,我和他媽媽怕他激動之下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就沒敢多問,隨他去了。”
“是不是從那之后他的情況就好起來了?”
“……好像是吧,反正就那年春天以后,他的叛逆期一下子就過了,變得懂事起來,學(xué)習(xí)也越來越好,所以我和他媽都沒有懷疑過什么。”
宗銘和他聊了半個多小時,發(fā)現(xiàn)這位父親對兒子的了解僅限于學(xué)習(xí)成績和學(xué)校表現(xiàn),其他一概不知,不過這大概也是中國家長,尤其是做父親的通病了,并沒有什么可奇怪的。
聊完之后,宗銘提出看看孩子的房間,張斌父親同意了,替他們打開了兒子的房門。
張斌占了家里最好的房間,向陽的主臥,屋子很寬敞,靠墻的書柜里堆滿了各種復(fù)習(xí)資料和課外書,牛頓的《自然科學(xué)的哲學(xué)原理》、尼采的《論道德的譜系》,還有柯南道爾和阿加莎的推理小說等等。
看得出他是個思想很詭譎的人,和同齡人閱讀體系不太一樣。
宗銘給屋子各個角落拍照,包括張斌留下的草稿紙、涂鴉,以及他釘在軟木板上的便簽紙。李維斯看到門后面掛著一個飛鏢靶,隨手拔下來一個,忽然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便叫宗銘:“你看看這個。”
飛鏢靶看上去不像是新的,頂端落了一些塵土,但表面上扎痕很少,顯然買來以后便沒有怎么用過。李維斯數(shù)了數(shù)扎在上面的飛鏢,一共十二個,從左至右分散在六個環(huán)形刻度內(nèi)。
他好像是刻意把它們扎在這些位置的,為了表達什么隱晦的含義,但李維斯看了半天也沒能看懂。宗銘說:“你手里這個飛鏢是在哪里拔的?放回去我看看。”
李維斯照原樣扎好,宗銘給飛鏢靶拍了張照片,說:“走吧,回去再研究。”
兩人告辭張斌的父親,出了這棟充滿死亡與壓抑的房子。外面天幕低垂,烏云四起,馬上要下雨了,李維斯剛想問他是不是要找一家酒店入住,宗銘的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聽了一會兒,掛斷,說:“訂最近一班的機票,我們回石湖農(nóng)場。”
離家已經(jīng)半個多月,回想起來竟然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李維斯打開APP訂了七點半的機票,和宗銘打車去了機場。
在貴賓室候機的時候,宗銘用他的夫夫同款基佬紫筆記本,在UMBRA上連線了桑菡,將下午在張斌家拍的照片傳到公共區(qū),對他說:“你看看他房間里有沒有什么可疑的痕跡,尤其是那個飛鏢靶。”
桑菡下載了所有資料,問宗銘:“你覺得他會留下什么?關(guān)于自己被改造成超級腦的線索嗎?”
“有件事情我一直覺得很詭異。”宗銘說,“就我們接觸過的超級腦,好像保密意識都特別地好,連最親近的親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在什么時候被改造、由誰改造的,這其實是很不科學(xué),尤其是王浩和張斌——他們被改造的時候年紀都不大,按理嘴巴應(yīng)該沒這么緊。可王浩的男友和張斌的父母,包括他最信任的錢卓民,都沒有在他們那兒聽到過任何口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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