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S3.E8.兇殺案-《前夫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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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李維斯詫異地問,“你怎么看出來的?”
“現場出現的矛盾。”宗銘說,“現場非常凌亂,明顯死者生前和人發生過爭執,應該還動了手——這從地上散落的靠枕和雜志就能看出來。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兇案多為臨時起意,雙方會有一個搏斗的過程,最后一方被制服并殺死。但是孫萌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傷痕,尤其是男女爭執最容易傷到的臉部和手部,都完好無損,這說明他們的爭執雖然激烈,但不致命,對方完全沒有向她動手的主觀意圖。”
“對,常曉東是這樣的人。”李維斯說,“那天他找上門來,也是嘴上喊得兇,我一站出來他就慫了。”
宗銘繼續道:“孫萌是死在廚房里的,一擊致命,干凈利落,脖子上的傷痕既深且準,周圍沒有摩擦移動的痕跡,她的手指甲里也沒有人體皮膚和衣物纖維。這說明殺死她的人出手非常果決,沒有給她留一絲掙扎的余地,甚至沒讓她觸碰到自己——這是非常明顯的預謀殺人。”
李維斯明白了:“所以與孫萌發生爭執的人,和殺了她的人,并不是同一個人?”
宗銘道:“孫萌的手、胳肘、膝蓋都沒有在地板上摩擦過的痕跡,說明她是站著被勒死,然后被兇手放倒成為俯趴的姿勢。但從你的敘述看,常曉東是愛孫萌的,起碼在他自己看來他是愛著孫萌的,如果是他殺了孫萌,應該會將她面朝上仰放。”
李維斯若有所悟,宗銘解釋道:“俯臥有一種帶有貶義的心理暗示,意味著鄙視或者懲罰,因為這樣受害人的臉會被擠壓扭曲,死相難看。這不符合常曉東對孫萌的感情。”
最后他總結道:“所以真實過程大概是這樣的:常曉東來找孫萌,孫萌被他纏不過,決定放他進來談談。但常曉東太激動了,最后他們還是吵了起來,并互相摔了一點兒東西——這應該是他們的常態了,大家心里都有譜,所以誰也沒傷著誰——最后孫萌趕走了常曉東。”
李維斯道:“那之后兇手是怎么進去的呢?門鎖沒有被破壞,難道他有鑰匙?”
“也許常曉東離開的時候沒關門,也許他偷偷配了鑰匙……孫萌那個大門我觀察過,如果沒有反鎖,和普通門鎖是一樣的,一張硬塑料紙就能打開。”宗銘說,“常曉東走后,孫萌想收拾一下東西,就去廚房拿抹布,結果她剛進廚房,兇手就進來了,在她身后用一根數據線勒死了她。之后,這名兇手迅速離開,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也沒有動任何東西,連殺人的數據線都沒有帶走。”
他完全勾勒出了一個冷血、冷靜,早有預謀的殺手形象,這個形象顯然和常曉東不相符。但李維斯又想到另一個問題:“白小雷不是說現場被整理過嗎?”
“所以我說至少進來過兩個人。”宗銘說,“現場有整理過的痕跡,主要是指茶杯和果盤傾倒以后被扶起并擦拭過,沒有留下指紋和唇印。那個杯子很明顯是孫萌倒茶給常曉東喝的,所以我懷疑之后常曉東又返回過——別忘了那個匿名報警電話。”
李維斯“哦”了一聲,道:“這也就解釋了常曉東為什么會跑路了。”
宗銘說:“等白小雷抓住他以后問問就知道了,直覺告訴我這人跑不遠……我現在感興趣的是,真正的兇手是誰,他的殺人動機是什么?”
“是啊……”李維斯喃喃道,“她一個腦瘤患者,沒有工作,和家人也不聯系,誰會和她這么大仇呢?
“讓阿菡捋一下她的社會關系看看吧,人生在世總有那么一些人恨不得你去死,雖然絕大多數時候他們也就是想想。”宗銘掏出手機,嘟噥,“阿菡這小子最近怎么這么安靜,不對勁啊。”
李維斯沒敢把歐米伽的事情告訴宗銘,畢竟那是桑菡的私事,要上報領導也是他自己上報。
主要是宗銘的性格太詭譎了,不知道會搞出什么事來耍他,所以還是積點兒德吧。
給桑菡下達完命令,宗銘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那棟破舊的家屬樓,忽然打開車門下車,往樓洞里走去。
李維斯忙跟上,問:“干什么去?”
“我忽然想起來。”宗銘說,“如果是預謀殺人,兇手要等到常曉東出來以后才進去動手,這么長時間他藏在哪兒呢?”
是啊,李維斯也反應過來,兇手總不能躲在樓道上吧,這種老式樓房沒電梯,樓梯人來人往的,他站在那肯定會被人看見。
兩人沿著樓梯一路上行,并沒有找到可以藏人的地方,天臺倒是有一扇小門,但掛著一把生銹的大鐵鎖,看那樣子得有一兩年沒人動過了。
李維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三樓一間空房子沒租出去,就在孫萌家樓上!”
兩人下到三樓,敲門,沒人開,李維斯道:“我上次來也沒敲開門,但是我感覺貓眼上的光暗了一下,好像有人在往外看。”
宗銘敲開了對面的房門,跟那位腿腳不好的老爺子要了房東電話,而后又通知白小雷帶人上來,開了301的房門。
房間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李維斯有點失望,誰知房東忽道:“不對啊,這房子怎么這么干凈了?上次房客搬走的時候明明把客廳弄得一團亂,丟了好多飯盒舊報紙什么的。”
“有人打掃過。”宗銘抽了抽鼻子,又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窗臺,說,“消毒水……窗戶一點灰都沒有,二十四小時內肯定有人給這里做過清潔,太干凈了。”
一個沒有租出去的房子忽然間被打掃得這么干凈,明顯是有可疑人物待過,白小雷確定這是關聯現場,當即叫了鑒證人員來做勘查。李維斯還想等他們出結果,宗銘已經說:“走吧。”
“不再看看了嗎?”李維斯跟他下樓,問道。
“不用了。”宗銘說,“太干凈了,我都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他們肯定什么也查不到。”
李維斯一下子泄了氣,仰頭看著三樓一塵不染的窗戶,悵惘地道:“到底是誰干的啊?”
宗銘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忽道:“你之前那個疑惑,說不定是解開這件案子的關鍵。”
“哦?”李維斯詫異,孫萌的死難道和她之前那些疑似拖延癥的癥狀有關?
宗銘幽幽道:“人的直覺其實是非常可靠的,它是與生俱來的,鑲嵌在基因里的一種預警機制,所以當你覺得一件事不對勁的時候,這件事八成真的不對勁。”
說完,他上了副駕位,道:“走吧,去于天河那兒看看,也許他能給我們一些答案。”
孫萌的尸體被送進了派出所轄區的殯儀館,就停在法醫解剖室里。于天河和孫萌的主治醫生正在里面做病理切片,法醫接待了他們。
“尸體很干凈。”法醫已經大致檢查過死者了,對他們說,“沒有中毒,沒有毆打虐待的痕跡,也沒有性侵,兇手非常克制,把她勒死以后輕輕放倒,連數據線都沒有抽走,就那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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