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久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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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馳抬手掂了掂,“這好的壞的?”
老板娘探首看一眼,說:“好的……哦哦對,這個能用,只是舊了點兒。能用。”
林悠悠覺得很稀奇,忍不住問,“你還會修水閥嗎?”
他隨口嗯了聲,“又不難。”說話的同時,工具數秒換一樣,動作靈活,干脆,利落,竟絲毫不顯得生疏。
她見他修得很熟練的樣子,又問,“你家里的水管是經常壞么?”
肖馳:“……”
老板娘:“……”
半刻,他換了把扳手,趁這空當順便看她一眼,語氣冷淡得事不關己,“小時候家里窮,什么都干。”
林悠悠眸光微閃,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肖馳也不說話了,收回視線自顧自繼續。
屋里三個人,一個人在衛生間修水閥,另兩個在外頭等。干站著也沒事兒干,索性開始閑聊。
老板娘先引出話題,“對了小妹妹,你們是從哪里來的啊?”
不知怎么的,林悠悠覺得腦子有些困了,卻還是笑著回答:“我們是從云城來的。”
“云城啊……”老板娘一副了然的表情,又笑起來:“難怪。你們大城市的女孩子就是漂亮,皮膚白白的,跟玉龍山上的雪一樣。”
林悠悠被夸得不好意思,靦腆笑笑,沒答話。
老板娘笑著,看了眼衛生間里的男人,又壓低嗓子問她,眼神里閃動著八卦的光,“誒,妹妹,這是你哥哥還是你阿柱啊?”
林悠悠不解,“……阿柱?”
“哦,我們摩梭語里的阿柱,就是你們漢語里面的情哥哥。”
噗。
好古老又羞澀的叫法……
林悠悠臉微紅,“是阿柱。”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老板娘興致高昂,林悠悠腦子越來越沉,應付得有些疲累。終于,就在她眼皮子都開始打架的時候,肖馳出來了。
“行了。”他把工具箱還給老板娘,看林悠悠一眼,“下回輕點兒掰。”
林悠悠訕訕笑了下。
“那你們二位休息吧。我就在樓下,有什么需要來找我,或者喊一聲都可以,隔音差算個缺點,但是方便。”老板娘笑盈盈的,說完就拎著工具箱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澆了冷水的緣故,林悠悠只覺頭越來越重,身上也有點發燙,恨不能立刻倒床上呼呼大睡。
于是她甩了甩頭,語氣如常地說:“今天晚上又給你添麻煩了……我沒什么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肖馳低眸在她臉上打量,“真沒事兒?”
她笑容軟軟的,“嗯。”
肖馳點頭,習慣性捏捏她的臉蛋兒,然后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出去了,順手替她帶上門。
屋子里安靜下去,只剩下滿目月色,和邊湖細浪拍打的水聲。
林悠悠在原地站半刻,頭昏沉沉的,無比悲催地意識到,自己大概,可能,也許是感冒了。她皺起眉,踢下拖鞋倒上床,終于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晚風微涼,近湖邊兒,空氣里都有一絲兒陰柔的水汽。
回房間的路上,肖馳臉色冷淡,眼前卻反復浮現之前瞥見的旖旎風光,白色裙子濕漉漉的,若隱若現,內衣是淺灰色,半罩款式,沒包裹的部分圓滾滾的,白里透粉,嫩得能掐出水來……
想著就起了反應。
肖馳閉眼,咬牙發狠擰了擰眉心,然后開門進屋。
里頭呼嚕聲震天,
兩個喝高的少年不知何時從床上滾下來了,四仰八叉倒地上,這個的手扣著那個的臉,那個的腳瞪這個的肚子,面容扭曲,睡姿丑陋。
忽的,睡夢里的莊寅杰舉起只手,吼得氣蕩山河:“銅鑼灣只有一個浩南——”閉著眼,拇指一勾指向自己,一字一頓:“那就是我,陳浩南。”
邊兒上正酣睡的林毅似乎也被傳染,一腳踹莊寅杰屁股上,惡狠狠的:“欺負我姐,砍死你!”
他一嗤,隨手把床上的被子扔倆人身上,繞過他們,到陽臺上抽煙去了。
邊湖的美往往展現在白天,入夜之后,天寒地凍,沒幾個游客有閑心觀賞月下湖景。肖馳摸出一根煙,垂眸吸燃,白色煙霧瞬間模糊了眼前世界。
十六歲,打過幾次群架就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年紀,放肆張揚,桀驁不羈。
吹著冷風,肖馳想起他的十六歲。
那年黑市不景氣,無數靠打黑拳為生的拳擊手接二連三轉行,賣毒品的,混賭場的,搞軍火的,比比皆是。他年紀小,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拼敢搏命,得到一個俱樂部賞識,簽了約,推薦進了拉斯維加斯的ufc預選賽。
那時,他的對手是一個二十幾歲的敘利亞人,戰亂國的亡命之徒,拳拳致命,毫不留情。
那一次,他在拳臺上斷了一根肋骨,神智混沌中,聽見裁判用一口美式英語高聲念出他的名字,和全場近乎瘋狂的尖叫。
“chi xiao!froa!”
很多人都說,他是天生的拳擊手,沉著,冷靜,聰慧,兇狠,堅韌,甚至連他自己也這么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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