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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巴德，你說得對。”酒帳老板拼命把自己擠到兩個矮人中間，他一邊承受著一個矮人的拳頭，一邊對另一個矮人說：“你確實不能殺他，他的確是精靈議政首相的賓客。他整天醉醺醺的，腦子不太清楚。而且他的須環(huán)是自己不小心剃掉的，不是流放、不是罪犯。你別和一個醉漢一般見識。”

    達(dá)貢搖搖頭，一抬手，擋住了正在飛向酒帳老板的拳頭。那巴德的力氣很大，但達(dá)貢也不是等閑之輩，更不要說他正年輕力勝。“我能殺你，這沒什么難的。問題只是你敢不敢讓我殺。”

    “呼，哈哈哈！厲害厲害！”巴德拽開衣領(lǐng)，露出脖子，用另一只手使勁搓搓。黑泥簌簌而下，皮膚被他搓得通紅。他用力在上面拍了拍，拍出清晰的紅色指印，拍出明顯的血管走向。“來，朝這兒砍，別猶豫。只要不怕一命換一命，我隨便殺。”

    “你說錯了，應(yīng)該是隨便殺你。”達(dá)貢站起身來，將吃了一半的漁夫雜燴以及剩下的飯菜推到巴德面前，說道：“你說的一命換一命，這個話我認(rèn)下了。吃完這些東西，履行堅古族人的責(zé)任、實行堅古族人的權(quán)力，我便殺你。”

    “我不用吃飯，你這就殺，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巴德張狂地大笑著，然后指著連滾帶爬沖出酒帳的無門牙老板的背影說道：“哈哈哈，他去叫精靈護(hù)衛(wèi)了，真是條好狗！上次這么干，嚇跑了我的殺手，我打掉了他的門牙。等你夾著尾巴跑了，我把他的牙都打掉！”

    “你想死，而且想找個陪葬的，這不難做到。把這些東西吃了，我去門外等你。你想我殺你，就把肚皮吃飽，否則我不會動手的。”

    “呼哈哈哈，我懂。你就是想找個理由跑！一個個的，各種理由，都說的可冠冕、可堂皇呢……其實，一個個都是騙子，沒膽量的慫貨！”

    “冠冕堂皇這個詞不是拆開來用的。”達(dá)貢站起身來，說道：“我叫達(dá)貢·奧力森·尼爾，我在門外面等著你，早點吃完。這里面沒下毒，如果你突然不想死了、怕死了，就別吃。”

    “漁夫雜燴，這騙人的破東西還賣呢？難吃死了。”巴德一把抓起碗，同樣咚的一聲重重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拿起手就開始撈里面的東西吃。

    達(dá)貢嗯了一聲，走出營帳，解開五頭龍披風(fēng)和盔甲。他把披風(fēng)當(dāng)做包袱皮，在里面裝上盔甲，然后層層包裹起來。他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一瓶火焰噴射藥劑和一包半身人糕餅，塞到胡須下面，交給星盔藏好。

    冬季的韓風(fēng)吹來，冰冷刺骨，在達(dá)貢的皮膚上掃出一層雞皮疙瘩。他顫抖了一下，隨即放緩呼吸、閉目養(yǎng)神，將自己的身體調(diào)整到適應(yīng)寒冷環(huán)境的狀態(tài)。

    衛(wèi)兵就在不遠(yuǎn)處，缺門牙的老板將他們拽來。他看到站在門口的達(dá)貢，立刻驚呼一聲沖進(jìn)酒帳內(nèi)，然后捂著流血的鼻子滾了出來。這時，巴德打著飽嗝、掀開門簾走出來，看到達(dá)貢，愣了一下：“你居然沒滾？”

    “都吃完了嗎？”達(dá)貢斜著眼睛問他。

    “吃完了，沒剩下，來殺吧。”巴德又亮出了脖子，一邊挑釁性地用手指朝大動脈上戳，一邊對兩個精靈衛(wèi)兵說道：“等他殺了我，你們再逮捕。沒殺我之前他可沒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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