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四個月后,巴黎歌劇院。 安靜地觀眾席上座無虛席,即將開始之際,兩個男人匆匆從后面低調(diào)入場,兩人均身材高大修長,一個氣質(zhì)更沉穩(wěn)冷清些,另一個穿著西裝看似助手。 舞臺還未開始,陸續(xù)入座的觀眾和嘉賓各自坐在座位上或安靜等待,或小聲和身旁友人說話。 男人脫下外套擱置在手邊,目光直視舞臺,過了會兒拿起手機發(fā)了條信息。 “小心心,加油?!毕肓讼?又在手機上尋了個顏文字發(fā)過去,男人沒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不自覺的溫柔寵溺有多明顯。 助理在一旁安靜如己,默默唾棄自家老板的禽獸行為,當(dāng)年入聘公司時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總裁! 過了大約五分鐘,手機振動了下,男人立馬拿起來看。 小貓兒:“你有來嗎?” 尤履想了想,覺得不能給自己的小寶貝壓力,便回到:“抱歉,有公事,來不及趕過來?!? 小貓兒:“沒關(guān)系鴨,打個賭,看我今天能不能拿冠軍?” 尤履:“我賭可以?!? 唐心:…… 男人等了好久,等到比賽開場,那邊都沒再回復(fù),他握著手機,不時看眼手機又看眼舞臺,沒弄清手機那邊女孩怎么就突然不回復(fù)了。 尤履問身旁無所事事的助理,“唐心出場順序是第六個沒錯?” 強迫癥助理無奈糾正道:“是唐心小姐所屬的舞團上場第六個上場?!弊约襜oss心里只有唐心小姐,別人都是透明的嗎??? 他往旁邊看去,清雋的年輕男人一手搭在座椅扶手上,目光專注地看著手機,像個熱戀中的毛頭小子,期待心上人予以回應(yīng)的樣子,跟平時沉穩(wěn)可靠的集團掌舵人完全判若兩人。 隨著比賽開場,各有千秋的知名舞團陸續(xù)上臺演出,一出出芭蕾舞劇美不勝收,叫人看得入迷,能來的嘉賓觀眾即使不是內(nèi)行人,也是深愛芭蕾藝術(shù)的,他們安靜地欣賞著美麗的舞姿。 只有尤履注意力始終在手機上,他并非沒有藝術(shù)細胞和欣賞水平,只是只愿意欣賞自己喜愛的那個。 唐心早已將手機鎖在后臺柜子里,與隊友們整裝待發(fā),等待著輪到他們上場。 譚璃緊張得直搓手,德馨老師曾經(jīng)直言不諱地告訴這群少年少女們,他們能夠拿到這次巴黎國際比賽的資格,很大原因歸功于他們的領(lǐng)隊唐心。 如果不是唐心編寫了新的舞臺劇,又兼之她的舞蹈功底實在好,能撐起一半的場面,德馨老師也不會放心叫他們?nèi)⒓舆@個國際比賽,與諸多知名舞團同臺競技。 唐心新編的芭蕾舞劇是根據(jù)她現(xiàn)世的一出出名舞劇改編的,名為《墮落與光明》,是個關(guān)于墮天使與代表光明陣營的天使的故事。 整支舞劇基調(diào)黑白分明,光與暗界限分明又相互交錯,拉開黑暗世界血淋淋的真面目,墮天使掙扎痛苦,卻又痛快肆意。 她身處在泥潭中內(nèi)心向往和渴望那些站在陽光下被贊美和喜愛的光明天使,卻又兀自驕傲不屈,不屑與光明陣營為伍,認為他們虛偽得可怕。 她既驕傲又自卑,既強大又脆弱。 當(dāng)音樂拉開。 男人豁然抬頭,目光灼灼。 數(shù)道燈光打在舞臺上的眾位舞者身上,最亮的那道光屬于舞臺正中間最前面領(lǐng)舞的漂亮小姑娘。 她隨著音樂節(jié)奏響起,單手抬起,作出手勢,跟著少年少女們紛紛動了。 眾人看得如癡如醉,他們配合默契,尤其在領(lǐng)舞女孩的帶領(lǐng)下,即使面對數(shù)百觀眾和眾多名師名將也毫不怯場,以領(lǐng)舞為首,將他們拉成一根線,化成一團火在舞臺上肆意熊熊燃燒。 唐心代表的是墮天使,黑色的禮裙略短,露出纖細白嫩的雙腿,整體妝容偏向冷色調(diào),就連黑影和唇色都是暗紫色,幽魅詭秘,但這種神秘冷冰冰的調(diào)子反而更加高級。 完全將少女裝點成了那個墮入黑暗兀自強大的墮天使。 美麗的墮天使掙扎不屈的內(nèi)心變化在她的舞姿演繹下,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其余舞者們也各有出彩處,助理作為一個單純的觀眾,糙漢直男門外漢,也能看得入了迷,先前出場的那幾組舞團,助理也覺得跳得好看,但看不懂故事核心,只能欣賞舞姿。 而看唐心小姐這組,等助理待回過神來,心臟不自覺地砰砰砰直跳,心間只余惆悵感慨,但又形容不出是何感覺。 他看了看身旁的BOSS,從來都是從容優(yōu)雅的男人一顆心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眼鏡灼灼地盯著舞臺上的耀眼的少女。 謝幕之際,男人回過神來,從助理手里接過花束,親自上臺獻給他的女孩兒。 現(xiàn)場掌聲雷鳴。 唐心轉(zhuǎn)了一圈,從花束里抽出一支遞還給男人,然后微微一笑,黑暗系妝容此刻竟顯得十分純凈天真,她眉眼彎彎,男人很少看到她笑得這么開心。 卻聽得女孩兒開口說道:“尤哥哥,我今天棒不棒?” 向來面色沉穩(wěn)淡定的男人面色有一瞬間的龜裂,然后驚喜驚異地拉開笑容,如若不是因為此時正在舞臺上,女孩正要謝幕,他恨不得一把將女孩抱在懷里,叫她多喊幾聲哥哥。 這句軟糯清甜的哥哥,讓他身體不可自抑地顫了顫,一股電流從心臟流向四肢百骸,他的小貓兒聲音比他想象過的還要甜美百倍! 唐心也是才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能開口說話了,在跳完這支舞后,喉嚨的那道無形的束縛似乎一瞬間化開了,整個人顯得輕松無比,就像是心尖上的那道枷鎖被解開一樣,完全釋放了身體。 尤履分明是來了,還騙她說不來,正好也開口嚇嚇男人。 果不其然看他神色變幻是件很愉快的事。 唐心謝幕退場后,毫無心理負擔(dān),隊友紛紛圍上來,他們緊張得不行,剛剛在舞臺上全憑一口氣撐著,下了臺反而開始緊張起來。 “左右上過這個舞臺了,我們努力過就值得,與其擔(dān)心不如想想怎么慶祝我們無失誤完美的演出!” 唐心此時的表情比平時練舞的時候還要放松,她是真的這么覺得,無論對她還是對原主來說,能登上這么個國際舞臺演出已經(jīng)是很棒的事情了,名次還在其次。 見她如此,這些少年少女們受到感染,也笑起來,唐心說的沒錯,能上巴黎歌劇團的舞臺已經(jīng)是每個芭蕾舞者的夢想了,他們有什么不滿足。 這一提議得到了所有人認同和歡呼。 大約是幸運,也是實力所至。 唐心所在的名為天鵝夢的芭蕾舞團,這支來自華國初出茅廬的年輕舞團竟然甫一面世便驚艷世人。 評委和觀眾為他們新的舞劇而動容,也被他們的舞姿所征服,天鵝夢芭蕾舞團拿下高分與來自英國的皇家芭蕾舞團并列第一,更為了華國的芭蕾史添上輝煌的一筆。 德馨老師這么個冷淡嚴肅的人在臺下流下動容喜悅的淚水,激動地看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少女們。 這些孩子們是她看著一步步成長的,他們每個人都有十幾年的舞蹈功底,從小學(xué)到大,是新一輩最優(yōu)秀的芭蕾舞者。 她看著他們一點點磨合,灑下一滴滴汗水,連續(xù)半年多沒停止過,能獲得第一名,是最好的禮物。 首次登臺演出便拿下第一名的成績,華國天鵝夢舞團徹底揚名了,舞團里的少年少女們身價蹭的開始飛漲。 備受矚目的領(lǐng)舞更被媒體冠為芭蕾天使的名號,由于她揚名的第一場舞蹈是扮演墮天使,與著名的黑天鵝略有相似之處,也有人稱她為小黑天鵝。 男人坐在臺下,看著她戴上桂冠,仿佛看見了女孩插上了翅膀,遨游于天際,他眸光越來越暗,深不見底。 旁邊的助理安靜如己,默默縮小了存在感。 兩年后。 當(dāng)年一戰(zhàn)成名的芭蕾天使如今年僅17歲已經(jīng)是各大國際舞臺的佼佼者了,多次獲得國際獎項,編寫的舞劇也被大劇院所收錄,流傳于各大舞團。 她早已從陽黎畢業(yè),入讀華國最大的芭蕾藝術(shù)學(xué)院,成為德馨老師的得意弟子,常年跟著德馨老師往返于各大舞臺。 身邊總跟著甩不掉的牛皮糖大佬,尤履看她的眼神,時常讓唐心感到害怕。 但男人也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頂多喜歡給她買衣服鞋子,十分熱衷于打扮她,衣食住行,男人除了做飯手藝差沒能勝任外,已經(jīng)幾乎將她的生活方方面面都包圍了。 唐心是真的感覺到,尤履樂在其中,他一個身家千億的總裁總是跟在她身邊跟個保姆似的,偏偏當(dāng)事人工作和保姆兩不耽誤,每次給唐心打扮投喂都能感覺到他美得冒泡的心情。 “乖,這個帽子好看,戴這個。” 男人誘哄著,不由分說將一頂可愛的貓耳帽戴在女孩頭上,細細端詳后,唐心發(fā)現(xiàn)這廝居然滿足得滿臉紅暈,眼里的亮光即使有眼鏡的遮擋也能看出一二。 唐心:…… 這該死的變態(tài)。 尤履這次隨著唐心出去演出已經(jīng)隨行大半個月了,雖然公司的事情處理得很好,沒出過差錯,但長久下來也被尤家人發(fā)覺了。 尤履提著行李箱到家的時候,家中已經(jīng)坐滿了人,氣氛嚴肅而緊繃,這三堂會審的架勢也沒把清雋淡然的男人嚇到,他微微頷首,他拎著碩大的粉色行李箱,淡定地提回臥室。 冷冷淡淡沉穩(wěn)可靠的男人顯然和這只粉色的大箱子完全不搭,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尤老夫人和尤太太卻雙眼放光,彼此對視一眼,目光閃亮。 作為自認為的盡心盡責(zé)的飼主,尤履這只箱子里面裝滿了他給小可愛準(zhǔn)備的各種各樣的衣物首飾,就連大姨媽巾都有,像個女孩專屬的百寶箱一樣。 他將箱子擱置在衣柜里,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才慢悠悠地下樓接受會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