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漢娜走了。 騎著自行車。 盡管她在心中時刻提醒自己要保持鎮(zhèn)定,在歸還借來的自行車時,依舊有些表情不自然。 同事問她:“嘿,漢娜,出什么事了嗎?你的臉色很差勁。” 漢娜背著包包,在手臂下緊了緊,強顏歡笑:“今天來例假了,肚子疼,我請了假,要回家休息,真是倒霉的一天啊?!? 開車,離去。 回的當然不是家,而是向著尤金西方的山區(qū)駛去。 一路上,漢娜都在發(fā)抖。 不只是慌亂的情緒,更多的竟然是興奮。 類似這種矛盾的情況,大多出現在犯罪者身上,漢娜是會說中文的,她還是亞洲研究專業(yè)的老師。 只不過并沒到精通的程度,否則她現在一定會對一個俗語異常感同身受—— 富貴險中求。 又或者,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漢娜不擔心老路易斯會騙她,因為從現在開始,兩人就是共犯了。 與老路易斯的想法在某種意義不謀而合,兩人將進行利益捆綁。 又如同瑞恩的說辭…… 我們要有共同的把柄,合作關系才能繼續(xù),甚至更融洽。 整整遠行四十分鐘。 山區(qū)的小路上。 下方就是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 漢娜找了個拐彎處的緩沖帶停車,在確定往來沒有車輛時,將包包打開,取出一個用塑料袋裝著的枕套,丟下了懸崖。 然后她干嘔了一陣,想要將包包一并丟下去。 雖然沒有外泄異味或血污,但心理上卻無法再接受這個包包。 但她又不敢這么做。 哪怕下方是森林,萬一包包被發(fā)現呢? 重新上車,掉頭回返。 回到家。 她就將背包的貴重物品取出,其余的化妝品等零碎,全部被她一同丟進了垃圾箱。 進屋坐在沙發(fā)上,漢娜不斷喘氣,身心都處于一種非常不適的狀態(tài)。 然而,當她目光落在與丈夫的合照上時,終于還是露出了笑容。 即便她自己都認為,此時的笑,顯得異常詭異與恐怖。 自己本不該是這樣的人。 但她還是在笑,甚至笑出了聲…… 一直到笑聲平復,漢娜才終于放松下來。 做,已經做了。 那為什么不享受豐收的果實呢? 電話撥通,聽筒內傳來熟悉的聲音:“漢娜?怎么了?我馬上要陪市長先生開會?!? 漢娜道:“告訴你一個消息,你只能告訴亨利一個人,這是你向他表現的機會?!? 布魯克微楞,壓低聲音:“什么?” 他從未質疑妻子。 甚至有些時候,這個男人很清楚,妻子的本事遠比他要強。 更別提,當初不是妻子與老鼠山那位華人交好,他也不可能成功成為安東尼奧市長的第一秘書。 “羅文,肯尼羅文的繼任者將會是老路易斯,我們俄勒岡大學的校長。” 毫無意外,布魯克驚呼起來:“我知道路易斯是誰,但……沃德法克?” “你是說真的?” “消息準確嗎?你從哪聽說的?” “你放心好了,這是老路易斯告訴我的,不會有錯,但你不能泄露是我說的,當然……這件事也瞞不了多久,聽說明后天就要正式公開?!? 這也是為什么,漢娜敢于傳遞消息。 首先亨利不會到處亂說,他本來就是李的人。 其次,消息公開就在不久后。 所以現在泄露,不算大事,而布魯克若能早一步提供消息,顯然會讓亨利對他另眼相看。 布魯克發(fā)現了華點:“老路易斯怎么會告訴你這種事情?” 按理說,這件事應該保密。 漢娜也沒隱瞞,正享受勝利的喜悅:“因為老路易斯找我談話了,她希望我成為他在離任后的發(fā)言人,繼續(xù)對學院有一定掌控力?!? “我很快會被提名助理校長,正式進入俄勒岡學委。” “另外,我還會負責后續(xù)與保留地大學的項目合作?!? “哦,天吶?!辈剪斂诵老踩艨瘢斑@一定是上帝的眷顧,對嗎?漢娜?” 上帝? 上帝可不能讓人升職加薪。 真要細論…… 哦,圣經說的沒錯,只有地獄與惡魔,才能為人間帶來誘惑。 漢娜不知死的人是誰,但這都不重要了。 她已經踏上一條不歸路,何必回頭緬懷或后悔呢? “是啊,感謝上帝。”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