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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月光如此清冷皎潔，我多看一會(huì)兒。”

    顧晗往游廊上走，和她說：“你去拿我的披風(fēng)過來。”

    桃紅應(yīng)“是，挑簾子進(jìn)了屋。

    顧晗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丫頭、婆子們，笑道：“今晚是中秋，你們都各自歇著吧，不用跟著我伺候了。”

    她又吩咐梁嚒嚒：“把瓜果糕點(diǎn)、花生、月餅等都分下去，不拘什么人，前院后院的都有份……”

    梁嚒嚒答應(yīng)著，也笑：“少夫人慈心，奴婢替他們先謝過您。”

    “去吧。”

    顧晗擺擺手。

    等她們嘻嘻哈哈地走了，身邊就清凈下來，顧晗倚坐在美人靠上看月亮。

    十五的月亮可真圓啊。

    像玉盤一樣。

    明凈又透徹。

    桃紅拿著寶藍(lán)暗繡蝙蝠紋披風(fēng)給顧晗披上，“少夫人，奴婢在屋里給您點(diǎn)了熏香，是你喜歡的味道……咱們?cè)谠豪锫宰瓦M(jìn)屋吧。”

    她還是擔(dān)心主子的身體。

    “……好。”

    顧晗心不在焉的。

    亥時(shí)都差不多到了，張居齡怎地還不回來呢？

    她心里有些慌張。

    正擔(dān)心呢，抬眼便看到張居齡大踏步地從月亮門的方向走過來，還穿著常服。

    顧晗面上一喜，立刻站起身：“夫君。”

    “晗兒？”

    張居齡聽見喊聲，轉(zhuǎn)頭看她：“外面這么冷，為何不進(jìn)屋？”

    顧晗笑盈盈地，也不吭聲。

    張居齡便去了她面前，攬住她的肩膀：“晗兒……”

    “夫君，你瞧瞧，月亮多好看。”

    顧晗素白的手指一舉，“我想等著你……一起看月亮。”

    中秋是團(tuán)圓日，不和張居齡一起看看月亮，總覺得不圓滿。

    妻子的眼神帶著希冀和依戀，這讓張居齡的心口一熱。

    他彎唇笑了：“一起看。”

    他大手包裹著妻子的小手，暖和和的。

    桃紅悄悄地退下了，給主子們留下單獨(dú)相處的空間。

    “夫君，每年的八月十五都陪我看月亮……好嗎？”

    明明是歲月靜好的好時(shí)刻，顧晗卻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當(dāng)然。”

    張居齡親了親妻子的額頭：“只要你開心。”

    顧晗不合時(shí)宜地想起了那晚的夢(mèng)，心里突然就“砰砰”地跳起來，她臉色都變了。

    “晗兒，你怎么了？”

    張居齡第一時(shí)間就發(fā)現(xiàn)了。

    “沒事。”

    顧晗搖搖頭，掩蓋心里無來由的擔(dān)憂：“可能是有些冷。”

    “真的？”

    張居齡卻不大信。

    “真的……咱們進(jìn)屋去。”

    顧晗抬頭看著他。

    夢(mèng)而已，說出來也沒有根據(jù)，況且顧昭已經(jīng)死了，再計(jì)較反而顯得她刻薄。

    ……也許真是她想太多了。

    張居齡去摸她的臉，果然是冰涼的，便打橫抱起妻子進(jìn)了屋。

    “喝點(diǎn)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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