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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晗姐兒，母親都沒有細(xì)問過你，你嫁到張家后，婆媳關(guān)系處的怎么樣？”

    孫氏問道。

    “……他們都對(duì)我挺好的。”

    顧晗頓了頓，回道。

    王氏正被她嬌慣的女孩兒煩心，還沒有顧得上自己。

    “在婆家不比在娘家，做什么事都要勤快、有眼色一點(diǎn)，晨昏定醒也要按時(shí)去，別等你婆婆挑了毛病。”

    孫氏囑咐道。

    自古婆媳姑嫂關(guān)系就多有不和，她不得不多說幾句。

    女孩兒的年紀(jì)還小，不說清楚吃了暗虧可如何是好。

    顧晗點(diǎn)頭笑道：“女兒都記下了。”

    才走到荷塘的邊緣，一股幽雅的清香就撲面而來，各顏色的荷花爭相盛開、風(fēng)姿綽約。

    一陣風(fēng)吹來，荷葉左右搖擺，像綠色的大波浪一樣浮動(dòng)，壯觀極了。

    顧晗走上曲橋，欣賞了一會(huì)風(fēng)景，和孫氏說道：“母親，五姐姐如今也到了嫁齡，她的衣衫出行您都要關(guān)照著……”

    她怕母親心里不痛快，努力地想著措辭：“她找了好人家，對(duì)二房也是助益。

    我和哥哥也沒有別的親兄弟姐妹，也就五姐姐算是一個(gè)了。

    彼此要是能幫襯著，就再好不過了。”

    孫氏正在看一支淺黃色并蒂的荷花，聽女孩兒這樣一說，表情有些疑惑：“你不提我還忘了……我記得你以前不甚喜歡她，怎的如今卻處處為她說話……還讓我向你祖母開口求一求她的婚事……”

    顧晗臉上帶著笑，“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也是晗姐兒幼時(shí)不懂事，五姐姐一片赤誠的對(duì)我，晗姐兒也要回報(bào)她。”

    女孩兒信誓旦旦地，孫氏卻覺得好笑，喜不喜歡也是能過去的嗎？

    “母親？”

    顧晗見孫氏不說話，在她眼前晃了晃左手。

    “別晃了，母親聽的見。”

    孫氏拉著女孩兒的手：“晞姐兒是二房的女孩兒，母親雖說不大管她，吃食衣物卻還是供著的……你現(xiàn)在又這樣說了，母親按你說的做著便是。”

    女孩兒說的也在理，晞姐兒怎么說也出自二房，總比隔房的堂親好一些。

    晞姐兒早分了住處，有丫頭、婆子們照料著，她做人家母親，頂多每天多問她幾句也就是了。

    這樣做，若是能換來晞姐兒對(duì)她的倆個(gè)孩子好，是再便宜不過的了。

    “母親真好。”

    顧晗伸手掐了一支開到曲橋邊的單瓣水紅色荷花：“……送給您。”

    孫氏笑起來，女孩兒還是沒有長大，和孩提時(shí)一樣，一高興起來就喜歡送她東西。

    她和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只要兒女活得高高興興的，她就高興。

    逛完荷塘回到春在堂，顧晗找了青花白地瓷瓶把掐的幾支帶花骨朵的荷花插進(jìn)去。

    擺在臨窗的高幾上。

    桃紅、巧珍、巧玲幾人已經(jīng)在收拾明日要回固安的包裹了。

    樹鳴卻在此時(shí)過來找顧晗，說道：“……少爺被楊若少爺請(qǐng)去了，說午膳不在家吃了，讓奴才回來告訴您說一聲。”

    顧晗“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讓他退下去。

    樹鳴恭順地行了禮，才挑簾子走出去。

    顧家府門外停了一輛馬車，上面掛了一面箭形旗幟，端寫了一個(gè)大字——楊。

    楊若和張居齡在一側(cè)站著說話。

    “……少夫人說了什么？”

    張居齡見樹鳴出來了，問道。

    “少夫人沒有說什么。”

    “一句話都沒有？”

    這一句是楊若問的，他看張居齡抬眼看他，桃花眸便彎成了月牙：“……我是替你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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