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身為高冷學魔,任重向來行動力很強。 不然當年他也做不到一邊頂住那么多誘惑,一邊在學業(yè)上一騎絕塵。 很多事情,往往他動了念頭覺得有必要去做,就一定要做,并且越快越好。 比如那個賣破槍,然后又活活打死想要回錢討回公道的少年的詐騙犯。 昨晚任重剎那間動了殺念。 但昨天他并未急著出手。 他其實也在考慮。 從邏輯上講,那人這次沒有作惡的機會。 那么這樣的人究竟是否應(yīng)該為他本來會犯,但又沒犯的罪孽而付出代價? 這是無解悖論。 作為生長在21世紀的人,任重雖有心改變自己融入時代,但目前心底依然殘存著法制社會遺留的刻痕。 這是生而為人的基本本能,任重正在勉強克服。 他既有遙遠的崇高理想,又有眼前所見的困頓現(xiàn)實。 他既不能圣母,也不能屠夫。 這都是他身上真實存在的矛盾。 但今晚任重終究做了決定。 他想先著手調(diào)查,看看情況再說。 曾有人說“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 他這算是主動出擊了。 真正的革命者不能守株待兔,不能被動,必須有決斷,既要有堅定信念,還要有主動的進攻*******從來不會被動降臨,因為既得利益者絕不會因憐憫而拱手讓出江山。 解放永遠只起源于第一聲槍響。 這些事情,在上次時任重早就想明白了。 他現(xiàn)在做的只不過是把心中所想進一步提升為身體力行。 …… 夜里八點過,任重、鄭甜和文磊一行三人行走在南城區(qū)的貧民窟小巷中。 “任先生,我們到這里做什么呢?” 鄭甜如此問道。 她并不知道任重與孫苗的私下交流,心下有些納悶。 任重隨意道:“以后既然要在這邊定居,我還是在鎮(zhèn)子里多走走,看看風土人情比較好。我怕出事,所以請你和文磊陪同一下。” 他的另一個目的是繼續(xù)拖住鄭甜,不讓她去跳蚤市場。 既搞到保鏢,又拖住鄭甜,一箭雙雕,可謂機智得一匹。 三人路過一街角。 街角處的下水道蓋板打開,飄出尸臭味。 旁邊正有幾個身穿清潔工制服的人將一具腐爛得不成人形的尸首往中型運輸無人機上擺去。 應(yīng)該是許久前有人被悄悄弄死了塞在里面,直到散發(fā)出尸臭才被發(fā)現(xiàn)。 這里剛好有遮擋,是小鎮(zhèn)中心的“索倫魔眼”看不見的角落。 任重敏銳地注意到,尸體的天靈蓋早被揭開了,里面沒有大腦。 他察覺了要素,這說明腕表的竊聽與“魔眼”的監(jiān)視分屬不同系統(tǒng)。 獵殺者的確只負責收集大腦與鎮(zhèn)壓不穩(wěn)定因素,不負責收尸,更不參與執(zhí)法。 鄭甜捏住鼻子悶悶道:“啊好臭!咱們?nèi)e的地方逛就行啦,來這干嘛。味兒也太沖了,比我們那條巷子可差遠了。這地方?jīng)]風土人情能看啊。” 文磊倒沒說話,只警惕地四處打望,把兼職保鏢的業(yè)務(wù)素養(yǎng)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他倒是忘了,就沖著他這體型,小鎮(zhèn)里尋常也沒幾個底層荒人感挑事兒。 三人又轉(zhuǎn)過一街角,十七號巷到了。 任重并不知道騙子具體在那間屋,只能順著巷子往里走一路看一路。 小巷極其破敗,與他自己那靠近城墻處的板房所在的巷子有得一拼。 亂七八糟的房子東倒西歪著。 衣衫襤褸或老或少的人要么百無聊賴地躺在屋檐下,要么縮在塌了小半,根本不能遮風擋雨的房子里。 有的房子里傳來沙沙沙的劣質(zhì)電視喇叭聲。 還有的房子里反復回蕩著男女合唱,完全不隔音。 幾乎走到巷子盡頭,任重終于看見一間比較像樣的一層板房。 方方正正,似模似樣,比不上任重的板房,更比不上小隊的院落,但在這條街是當之無愧的豪宅。 任重猜測這應(yīng)該是騙子的家。 任重遠遠就能看見,那間并不算牢靠的“豪宅”板房正以某種奇妙的節(jié)奏微微晃動。 任重摩挲著下巴,正尋思接下來是該找人隨意打聽,還是直接敲門盤問,便聽街角另一邊響起啪嗒啪嗒腳步聲。 穿著破洞漏風的寬松男士襯衣,下身僅一條遮不住大腿的短褲的少女面帶驚惶的閃身出來,直撲板房。 少女很瘦弱,頭發(fā)亂糟糟,應(yīng)該只有十二三歲。 她手中還拿著個巴掌大的小瓶子,有幾分眼熟,應(yīng)該是妙手回春診所里售出的某種藥物。 “等下,看看情況。” 任重一抬手,帶著文磊鄭甜縮進旁邊兩間屋子間的縫隙里。 隨后他探出頭,身子前傾,目光透過懸掛在屋檐下的衣服破洞盯著那邊房門。 少女已經(jīng)撲到房門前。 她先舉起拳頭。 拳頭在半空里虛晃兩下,又散開成手掌。 篤篤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