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然揣上蓋了知縣官印的請柬,領了銀子出來時,聽聞噩耗的當值衙役大都在縣衙大門口等他。 見他出來,眾人一起圍上來,安慰了許然,約定后天同去送張猛最后一程。 許然謝過眾人,便去扎彩鋪尋找張蕓兒。 桃源縣城原本有十幾家扎彩鋪,后來競爭不過新開的望鄉扎彩鋪,關門的關門,改行的改行,還有兩家莫名其妙地死了當家人,成了當時引起轟動的疑惑案。 現在桃源縣城內,便只有這一家望鄉扎彩鋪。 等許然走到扎彩鋪門前時,張蕓兒正在跟扎彩鋪的伙計吵架。 只見她一手叉腰,另一手握著殺豬刀點指那年輕的伙計,正漲紅了臉破口大罵。 那伙計則躲在一頭五彩紙牛后邊,只顧瑟瑟發抖,竟一句都不敢反擊。 “老娘不給你錢嗎?干嘛見到老娘愛搭不理的?!” “家里要不是沒了你爺爺,你以為誰稀罕買你家的東西……” “按照畫像扎個紙人,趕緊給老娘開個價……咦,你怎么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 張蕓兒越罵聲越大,越罵言語越難入耳,路人們離得遠遠的指指點點,卻沒人敢近前來勸解。 扎彩鋪這種地方本就邪門,很少有人愿意無緣無故去觸那觸霉頭,何況有人要在這種地方掄刀子,更沒人敢靠近了。 許然嘆了口氣,這個蕓兒妹妹可真夠霸氣的。 快步走到近前,按下她手里的殺豬刀,“蕓兒,怎么能跟人當街動刀?” 張蕓兒見是他,收起殺豬刀,立即大鳥依人似的,“然然哥……” 許然上下打量眼前的伙計,約二十余歲的年紀,躲在五彩紙牛后頭,正氣得瑟瑟發抖,他的臉慘白慘白的沒有血色。 在前身的記憶里,許然與這個伙計打過交道,甚至記得他的名字,叫曹三。 許然把張蕓兒拉到一邊,生怕她罵急了,曹三發起飆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一個大姑娘,怎么罵起街了?” 張蕓兒一臉委屈,“哥,我來給大哥扎紙人,那伙計狗眼看人低,對我不理不睬!然后我拿出刀來,他又裝慫不說話,氣死我了……” “算了吧,看你把人家嚇的,先回去照顧娘,事情交給我來辦吧,”打發張蕓兒回家,許然轉過身,端詳著那伙計,“曹三,你不認識我?” 那伙計緩了一小會,才從五彩紙牛后邊繞出來,笑道:“這不是許差官嗎?今兒怎么有空來小店了,快請到里邊坐,我給您沏壺茶去。” 許然點點頭,跟曹三進來,目光環視扎彩鋪的物品和陳設,各種紙活擺滿了店鋪,卻只有曹三一個伙計在忙活。 他在靠近門口的椅子上坐下來,心里卻覺得有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