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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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天澀雨,樹林黝黑。
時雨解決完那些人后,一把將戚映竹橫抱起。她在他懷中已經虛弱至極,手捂住前襟,面色慘然至極。時雨看得駭然,她卻抓著他的領口,努力說話:“姆媽……時雨,救姆媽……”
時雨:“我先帶你找醫工。”
戚映竹急得連連搖頭,她眼前模糊看不清,四周濃郁的血腥味催著心神。凄冷的寒夜深林,她只能依靠時雨。她至今弄不清楚為什么那些人要抓自己,但是她記得姆媽與自己一般無辜。
戚映竹喘著氣,拼力睜開眼:“救姆媽!”
時雨被她那白紙一般的面色和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嚇到,她奄奄一息地臥于他心口,他懷里明明抱著她,他卻覺得自己是抱著一只隨時會飛走的脆弱蝴蝶。
在認識戚映竹后,時雨才知道原來有人的生命這般弱。
惶然的少年被她嚇到,他不敢在這時違抗她,知道自己每多耽誤一會兒,她的性命就在自己懷中多流失一分。時雨緊緊地將她藏在懷中,他說不出具體的緣由,但他知道自己不想在這一晚失去她。
時雨顫聲:“我救、我救!央央,你堅持一下……我帶你一起救姆媽,你別閉眼啊。”
閉上眼,就像他殺過的每一個人那樣,再也不會睜開眼跟他說話跟他玩了。
年少的時雨抱著戚映竹,縱身躍起,帶著她在深林間穿梭,向著那批抓走姆媽的人方向追去。他爭時奪刻,一邊追人,一邊用胸口的內力熨帖著戚映竹,他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他只會用這種方式,希望能讓她好受一些。
時雨爆發出了他從未表現過的強大武力。“秦月夜”的樓主說過這個少年是個武瘋子,極好的殺人工具,但是在被時雨追上之前,那些殺手都未曾想過,懷中尚且帶著一個人的時雨,都能穩穩將他們攔住。
他們試圖用成姆媽和戚映竹威脅時雨,然而時雨輕而易舉地殺掉他們,從他們懷中救人。
時雨大開殺戒,如獄間修羅一般一步步踩著尸體們凝成的血泊,電光將他面容也照得冷酷肅殺。癱坐在血泊中的成姆媽瑟瑟發抖,害怕這個少年會殺自己,但是時雨道:“央央是不是快死了?怎么辦?”
成姆媽這才努力定神,看向那個打斗前、被少年放在樹下靠著的虛弱女郎。她一眼認出戚映竹,生出了勇氣撲過去:“女郎?女郎!”
天未亮的時候,成姆媽氣喘吁吁地跟在后面。時雨懷里抱著戚映竹,手將成姆媽拽住,用輕功托著這個自己一貫討厭的老婆子一道下山。
懷里的戚映竹已經沒有了聲息,只有微弱的心跳還顯示著她活著。時雨一夜之間這般巨大地消耗內力,等他聽從姆媽的指路,一腳踹開一醫館,將醫工從床上拉起來的時候,醫工看到這個面色蒼白、趔趄一步差點摔倒的黑衣少年。
少年靴下踩血,睫毛滴水,他將懷中的戚映竹交給醫工:“你看看她。”
小鎮上的醫館本就不多,成姆媽平時給戚映竹抓藥,就是在這家醫館。醫工雖被時雨嚇到,但見到他小心翼翼抱著的女孩兒時,瞬間冷靜下來:“怎么回事,快將她放平,我看看。”
醫工責怪他們:“這位女郎心脾脆弱,你們這是帶著她做什么了?”
醫工叫醒自己的妻子和徒兒們,一道緊急診治戚映竹。時雨緩緩地后退,靠在墻上,他的手臂僵硬,因肌肉痙攣而微微發抖。時雨盯著那些人救治戚映竹,成姆媽與他一道緊張。
時雨垂下眼,想到自己這邊的事還未解決完。他轉身要離開醫館,手被成姆媽抓住。
時雨扭過臉,成姆媽看到他睫毛上的一點兒血水痕跡還未被雨水沖刷干凈。這個少年面容無害,但成姆媽清清楚楚記得他是怎么開殺戒的。
成姆媽忍著心里的恐懼,和時雨抖著聲音說話:“小郎君,你這便走了?”
她半個多月前在山間和女郎躲雨時,見過這少年。那時她頗為嫌惡地稱呼人為“那小子”,而今,她畢恭畢敬地喊一聲“小郎君”。
時雨奇怪問:“我不走么?”
他說道:“一般發生這種事,你們都希望永遠不用再見到我的。”
他說得這般天真、理所當然,眼神中也干干凈凈沒有失落沮喪,好似他對此全然不在意、無所謂。但是成姆媽怔了一下,對時雨的懼怕消退了些。成姆媽低聲:“小郎君,這些日子,是不是你一直偷偷來找我們家女郎玩兒的?”
時雨抿唇:“央央不讓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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