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又不是師尊,你怎知他不想。”秦非淵回答的理直氣壯,卻不自覺想到師尊虛弱的模樣,眸光乍然黯淡。 他斂下眼眸,淡淡道:“無論如何,三年前多謝你救過師尊性命。” 縱然在不喜歡牧淇,秦非淵也心甘情愿的朝她道謝,若非有她,師尊命牌恐怕早就熄滅。 牧淇偏過頭去,不想受秦非淵的拜謝。 “我救玉清,與你無關,無需你在這兒做事后好人。”她面色蒼白,身體虛的說話都有些氣弱。 秦非淵面無表情起身,抬眸掃她一眼,神識查探到楚無玥此刻的動向,眉頭一擰,有些著急不愿在和牧淇多說,轉身就要撩開簾帷出去。 行至門前,他腳步一頓,道。 “靈脈盡斷,若想修復,只管開口。” 而牧淇眸子半闔,靜靜望著窗子,仿佛未聽到一般。 廚房。 楚無玥找來干柴,摸到火折子,正要在煮藥的爐子上點火,誰想到他打開火折,感受到火折點燃冒出的熱氣時,不知何方突然伸來一只手,奪走他手中的火折子。 又有一只手扶著他的肩頭,視線似乎在他身上仔細打量著,急切道:“可有傷到?” “……我沒事。”對于秦非淵大驚小怪的反應,楚無玥面色十分平淡。 他三年早就將庭院里里外外每個地方都摸索透徹,再者牧淇擺顧念著他,會把每樣東西都擺在固定的位置,這樣叫他也好找。 若說受傷,起初幾個月生火確實燒到過手幾次,弄的牧淇不許他在生火,是他非要練,到后來煎藥也熟練起來,不會在傷到。 楚無玥說:“要煎藥,你將火折子還我,生個火罷了,還傷不到我。” “不可!”秦非淵拉著楚無玥,摁著他坐到一張椅子上,道:“我來煎,你不許亂動。” 師尊如今看不見,生火這般危險,怎么可能不傷到。 楚無玥:“……” “那我去撿些柴火,等會兒做飯。”秦非淵剛點完火,就聽楚無玥說這么句,轉頭再看楚無玥已經走到門前。 他趕忙上前將人拉回來繼續坐著:“我去撿,你別亂走,柴火上木刺多,容易傷手。” 這話倒是說的不假。 楚無玥回想起他每回去撿柴火,總會被柴火上的木刺扎到手,冒出幾個血珠子,不過他都自己悄悄拔掉,然后用帕子擦過手,不讓牧淇發覺。 但是…… 楚無玥覺得秦非淵有些草木皆兵。 比如,他想去拿糖,添在煮好的藥中。 秦非淵:“我去拿。” 比如,他要去打水蒸飯。 秦非淵:“我去挑。” 又比如,他趁著秦非淵去挑水,要切菜。 秦非淵:“……” 秦非淵面沉如水,眼底深海一陣翻滾,森冷的目光自菜刀上一掃而過。 下一秒。 楚無玥感覺到手上一空。 “嗯?”他道:“刀呢?怎么沒了?” 秦非淵沉默看著被微風吹走的一縷輕灰,若無其事道:“許是被哪個路過的魔族偷走了。” “……”一聽這話,楚無玥就知道八成是秦非淵干的好事,他氣的唇線繃緊,卻又無處發作。 最終只能化為一聲干巴巴的“哦”,他冷漠道:“這樣啊,魔族真閑,菜刀也偷。” 秦非淵毫無自覺附和:“嗯,太不要臉。” 楚無玥:“……” 一個多時辰過去。 牧淇補藥也喝了,飯也做好了,楚無玥什么活都沒干,就可以洗手吃飯了。 幸虧秦非淵還沒喪心病狂到洗手都要幫他,也讓楚無玥悄悄松了口氣。 桌上擺著的飯菜,味道很熟悉,仔細算來,他有五年沒吃過秦非淵做的飯菜,一時間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可惜玉清家中沒有豆子。”秦非淵毫不掩飾直直望著楚無玥,語氣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否則,玉清還能嘗一嘗我做的杏仁豆腐。” 秦非淵做的杏仁豆腐…… 楚無玥懷念起那軟綿奶香又清透的口感,不自覺抿了抿唇,有點想。 他很快冷靜下來,淡淡回應道:“待下次有機會在試試。” 秦非淵有些失落的斂下眸子。 吃完飯后。 晌午已過。 楚無玥去看牧淇的情況,喝完藥歇息一陣后,她的情況已然好了許多,她說:“頭倒是沒那么暈,能多走兩步,但不能久站著,不打緊的,我躺兩日就好。” 聽秦非淵在旁說她面上已經多出幾分血色,楚無玥才放心下來,叮囑牧淇好好休息,然后退出屋內。 還要請秦非淵喝茶。 但楚無玥突然想起家中并無茶葉,他沉吟一陣說:“思歸吃糖嗎?” “……”秦非淵看著楚無玥通紅到宛若飄著晚霞的耳尖,忍笑低聲道:“玉清給的,毒霜也吃。” 楚無玥:“……” 秦非淵這殷勤態度,以及毫不見外的語氣,反倒讓楚無玥愈發糊涂。 最后的結果是外頭涼,他把秦非淵喚到他住著的屋內,解開糖袋,一人一顆糖吃著,喝白水。 縱然是剛回春,有陽光,外頭也不見得多暖和,風吹來依舊會冷,還是屋內自在。 秦非淵兩根手指從糖袋內捻起一顆糖,果糖只有半個指甲蓋大小,有三個凸出角,很飽滿,宛若鍋中燒焦了的菜葉,泛黃泛黑。 秦非淵看到楚無玥神態自若的將一枚果糖放入口中,又端起白水喝一口。 他怔然片刻,旋即斂下眼眸,也學著楚無玥的模樣,把果糖放入口中。 味道很普通。 只有淡淡甜味以及果香,市集上應當是很便宜的,完全比不得畢懷山那些精致的吃食。 可師尊似乎吃的很開心。 就著寡淡無味的白水,秦非淵咽下果糖,分明是甜的滋味,他嘗到的卻是悲痛與酸楚。 秦非淵情緒有些失控,頭又開始疼,他一只手摁著右眼,忍耐著不發出聲,只是愈發憎恨自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