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愛情(七)-《別為他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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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旭天:“是。
恨娶。”
辛語:“……”
她一枕頭扔過去,“我再想想。”
裴旭天以為終于讓辛語這塊大石頭有所松動,可沒想到她這一想,竟想了三年多。
—
辛語沒去參加宋習清和許嘉的婚禮,因為那天她跟公司徹底鬧掰了。
新簽的公司因為她太久沒工作,把她所有的資源都給了別人,這導致她如今在公司里舉步維艱,這也就算了,畢竟是她自找的。
但現在她出外景,幾乎沒人管她,出去以后拍的成片被刪了個完全。
辛語忍了兩天之后,在又一次出外景的時候跟公司負責人大吵了一架。
其實說吵架都不算,因為負責人當著眾人的面罵她,能拍就拍,不能拍就滾。
然后她就以一副“老娘再也不伺候了”的架勢從那邊離開。
等到晚上回了家,她頗有些狼狽地坐在裴旭天家門口。
本來她家就在隔壁,她可以很順利地進門,但她沒進,下了電梯就之就直接站在裴旭天家門口等,感覺自己快等成了一塊望夫石。
一直等到晚上9點,裴旭天才從電梯上走下來,看見她這樣兒疾走了幾步,然后蹲下來抱她,“你怎么了?”
辛語沒說話。
裴旭天問:“是不是難受?”
辛語點頭。
“沒事。”
裴旭天揉了揉她的頭發,“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后總要往前看。”
他以為她是去參加前任婚禮,所以感覺難過。
他從不覺得為一段逝去的感情難過是很羞于啟齒的事情,他只是心疼辛語,但辛語仰起頭跟他說:“你可能又要給我打官司了。”
裴旭天:“?
?”
這個又字用得十分巧妙。
而且也不是打官司,辛語跟之前那個公司的事情沒有鬧上法庭,只不過是做了一場爭議解決,目前國內的勞動法還是更保障員工的權利,而且對于辛語所在公司來說,畢竟算是有知名度的公司,公眾形象很重要。
以裴旭天的能力來說,解決起來不算難。
但辛語是真的怕了這些事。
她就想好好做份工作,做一條咸魚,這輩子也就這么過去了。
她不像路童,有著遠大的志向,也不像江攸寧,有一定想去實現的愿望。
她這種得過且過的態度也沒放在工作中,對這份工作她還是很認真的,就是各種各樣的事來搞她心態。
這一天天的,可都糟糕透了。
裴旭天先沒仔細問,讓她起來進家再說。
辛語跟他一起回了家,她穿的還是今天拍攝的服裝,是一件白色的紗裙,乍一看跟婚紗似的,裴旭天給她倒了杯熱水遞過去,目光忍不住往她身上瞟,辛語卻不在意。
等到她情緒平穩一些,裴旭天才問起來。
辛語把白天發生的事簡略地說完,故意忽略掉了爭執的那一趴,最后問他,“你還能幫我嗎?”
裴旭天噙著笑看她,“你說呢?”
辛語覺得可以,但捧著水杯低頭喝水,沒說話。
“受欺負了?”
裴旭天溫聲問她。
辛語把水喝完,然后把水杯又給他遞過去,示意他再來一杯,裴旭天倒是很懂她,倒完之后給她遞的時候問:“是不是?”
辛語:“沒有。
誰能欺負我?”
“是嗎?”
裴旭天坐在她身邊,“但你的眼睛可不是這么說的。”
辛語:“……你眼睛會說話啊?”
“會。”
裴旭天的大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行了,別不開心,出去吃飯?”
辛語:“……”
最后兩人去了那家烤肉店。
去了以后辛語才想起來,“你還有沒有在相親?”
裴旭天挽起袖子打算開始烤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透著一個意思——我有病?
辛語托著下巴,“生活好無聊。”
“烤肉不無聊。”
裴旭天說:“好好吃飯,別想太多。”
辛語沒再說話。
她今天情緒確實低落,不過一頓烤肉吃完,不愉快的心情散了些。
兩個人又去壓了馬路,沒有牽手,但一起去奶茶店排了隊,裴旭天給她遞了杯最甜的奶茶過去,他說:“喝奶茶心情會變好。”
“會變胖。”
辛語說。
裴旭天:“你都瘦成火柴棍了。”
辛語:“會不會說話?”
“是太瘦了。”
裴旭天說:“抱著硌手。”
辛語瞟了他一眼,疾步往前走,裴旭天的腳步也跟著變快。
兩人最后逛到樓下,正好遇到阮言。
辛語跟裴旭天同時頓住腳步,辛語手里的奶茶紙杯都緊了一點,不過她往后退了半步,一半身子剛好躲在裴旭天身后。
裴旭天眉頭微皺,他以為照這種情況,辛語會上去手撕阮言,他都做好了拉架的打算,先抱住辛語,然后把后背留給阮言,如果阮言再過分,他一定也惡言相向,反正要護好辛語,免得這姑娘以為自己是向著阮言,把她錮住不讓她動手。
結果,她避開了?
而且以一種第三者見到正宮的姿態。
他第一反應是辛語在演吧?
可后來他發現辛語是真的不太想說話,把這些事情留給他處理。
于是他大大方方地走過去,但在走過去的時候拉了辛語的手。
“好久不見。”
阮言先開了口。
裴旭天丨朝她頷首,“好久不見。”
阮言盯著他跟辛語牽著的手看了幾秒,然后溫和地笑了下,在那一瞬間,裴旭天竟然以為自己看到了多年以前的阮言。
那個還在學校里的阮言。
那會兒她也不過是個學生,穿一件裙子,走在路上笑得明艷。
她追裴旭天的時候向來小心翼翼,給正在打球的裴旭天送水都臉紅。
記得她告白的時候,裴旭天還一臉懵,他什么都沒感覺,但周圍人都起哄,他也覺得這女孩兒給他的印象不錯,兩個人就那樣在一起了。
他好像很久沒見過阮言這樣笑了。
“我跟韓賀七月份辦婚禮。”
阮言給他遞了請柬,“你會來的吧。”
韓賀就是那天裴旭天看到的那個朋友,她最后還是選了聯姻。
或許這才是最適合她的路。
不過她添的那后半句聽起來略卑微。
請柬在風中被吹起,等了許久,裴旭天才伸手接過,他說:“看情況吧。”
阮言征愣,“哦。”
她也沒話說,跟裴旭天擦身而過之時,她低聲說:“我們原來說過,一定要出現在彼此的婚禮上。”
裴旭天抿唇,伴隨著風的涼意說了句,“都過去了。”
當初他說那句話的意思是,他們會辦婚禮,他們一定不會缺席彼此的婚禮。
而不是以現在這種狀態出現在彼此婚禮。
阮言深呼吸了口氣,“其實韓賀想讓你當伴郎……”
“你再問問韓賀要不要人在他頭頂那片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翩翩起舞?”
辛語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她在一旁忍了好久,眉頭都已經皺成了‘川’字,用極大的耐心才克制住想要把奶茶潑在她身上的心情。
但她實在欺人太甚了吧?
“你是不是沒腦子?”
辛語皺眉,“麻煩用用你那個留過學的腦子想一想,哪個新郎會這么傻缺,讓新娘的前男友讓伴郎?
分手了好嘛?
你能不能不要時不時詐尸,你們要是和平分手,我還能讓你在這兒說句話,但你自己做過什么心里能不能一點兒數?
你要不是站在這道貌岸然地說話,我真以為你是沒長臉,你那臉是不是只能做擺設?”
辛語噼里啪啦一大段,說得阮言發懵。
雖然不是第一次跟辛語交鋒,但以往的幾次,阮言就沒在跟辛語的唇槍舌戰里贏過,這次更過分了,辛語罵了她一個猝不及防,她這會兒想回嘴但只能記得辛語罵的最后一句,真是氣蒙了。
但還不等阮言回嘴,辛語便道:“不好意思忘記了,你那張臉連做擺設都有點不夠資格。”
阮言:“你!你太過分了!”
“我說得再過分也沒有你做得過分。”
辛語皺眉,“大晚上的還不回家?
不要總挑半夜這種時間點來送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送得是喪禮帖。”
阮言:“……”
辛語捧著那杯奶茶喝了口,拉著裴旭天往樓里走,根本不理會站在那兒的阮言。
阮言大腦氣到發懵,對著她的背影罵了句,“草包廢物!”
辛語腳步一頓,舌尖兒抵著牙齒在口腔內轉了一圈,臉色變了。
裴旭天總覺得這是要打架的前兆,于是他立馬拉緊了辛語的手,然后就見辛語把那杯喝完的奶茶被子捏到變形,稍一用力就把那廢了的杯子準確無誤地扔進垃圾桶里。
裴旭天:……
他到底攔不攔?
“阮言。”
裴旭天回頭斥了聲,“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
阮言指著自己反問,“裴旭天,你沒聽到她剛剛怎么罵我的嗎?
我只不過實話實說就過分了?
你的心都偏到哪里去了。”
“當然是……”
“我這。”
“她那。”
難得的,裴旭天跟辛語異口同聲地說了句話。
辛語輕蔑地瞟了阮言一眼,語氣輕佻,“我是草包廢物?”
她說話的聲音平淡,跟平常生氣了一點都不一樣,一時間聽不出來她的態度。
阮言愣怔半秒,堅定點頭,“是啊!”
辛語刻意放緩了語速,慢悠悠地說:“不好意思,我漂亮。”
“就算廢物。”
辛語聳了聳肩,“我也是廢物美人,而且,我有人養,我又不需要有什么大本事。
是吧,裴旭天?”
裴旭天忽然被cue,一時沒反應過來。
實在是這樣的辛語太漂亮了,她站在那兒,唇角微勾,說話聲音帶像是在下蠱,聽得讓人沉醉,等到他反應過來,他已經點了頭,“是。”
阮言:“……”
在這深夜里,阮言氣紅了眼睛。
憑什么啊?
這一切原本都是她的。
“裴旭天。”
阮言大聲喊:“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這種草包廢物了嗎?”
“她又不是。”
裴旭天辯駁,這次反應極快,“她長得漂亮,人也善良,哪里草包廢物?”
辛語朝他投來一個肯定的眼神,裴旭天變得開心起來。
“阮言。”
辛語忽然認真喊了她的名字:“你也快結婚了,我就跟你說最后一句話。”
這樣的辛語太有信服力,阮言不自覺應:“什么?”
“我的男人。”
辛語一字一頓道:“誰也不能覬覦。”
—
回家以后,裴旭天把婚禮請柬隨意扔在桌上,而辛語收到了朋友發來的消息。
本來她今天應該早上拍完那條就趕往婚禮現場,她還想著給弄點不愉快出來,可沒想到臨時出了事,沒能去成。
她心里那個一定要給前任婚禮添堵的愿望落了空。
不過這會兒朋友給她八卦,宋習清和許嘉的婚禮沒能完成。
因為婚禮上有個女人突然出現,說自己懷了宋習清的孩子,如果宋習清不要她們娘倆,她就從這棟酒店的最高處跳下來,讓他們這輩子都留下陰影。
婚禮鬧了好大一出鬧劇,最后許嘉氣得暈過去,后來一查,許嘉也懷了孕,可沒想到宋習清篤定地說許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如此堅定,但據說宋習清的堂哥主動站出來,說許嘉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這場婚禮成了大型吃瓜現場,每人來一條勁爆的八卦,最后婚禮沒完成,他們之間的狗血事件倒是傳到了每一位親朋好友耳朵里。
辛語聽完以后也沒覺得太開心,只是感慨了一句惡人還須惡人磨。
他們鬧成現在這樣也是活該,沒什么值得同情。
而不同于那邊的雞飛狗跳,她這邊還算冷靜。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這會兒沒什么精力大聲說話,要不是剛才在樓下阮言太過分,辛語也不會插那么幾句。
這會兒說完了,晚上吃那頓烤肉找回來的好心情頓時全無,再次坐在沙發上發呆。
裴旭天卻坐在那兒問她工作上的事情,倒沒責怪她,只不過從律師角度出發,問了她一些合同上的問題,但辛語很多都想不起來,干脆去家里翻了半天,把合同直接扔給了他。
裴旭天便開始研究合同。
辛語就躺在沙發上看他,他做專業相關的事情很有魅力。
辛語忽然問他,“你說養我是認真的嗎?”
“是。”
裴旭天沒有絲毫猶豫。
辛語卻半晌沒說話,等到裴旭天再看她的時候,她說:“但我還是要工作的,沒工作的人太可憐了,都沒有社交。”
“那就去工作。”
裴旭天說。
“不知道找什么工作。”
辛語聳肩,“我從小學習就不好,我爸那會兒總說我的顏值是拿智商換的,一開始我還不服氣,后來我做什么都不行,我就信了。
也就拍照片還可以,但連著換兩個公司,我真不想在這一行呆了。”
裴旭天一邊想一邊往她躺著的沙發上坐,辛語往里躺了躺,胳膊伸出來剛好能抱住他,頭探過去看了眼合同,全是字兒,她看著就頭疼。
當初簽的時候她看了幾個路童叮囑的關鍵地方,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要不。”
裴旭天想了想說:“你去講脫口秀吧。”
辛語:“?
?”
辛語:“!!”
—
裴旭天那句話算是給辛語指明了道路,只不過裴旭天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分辨好罵人和冒犯的區別。
國內脫口秀算是新興行業,跟國外寬松的環境不同,國華夏畢竟是禮儀之邦,這個跟罵人很像的行業發展還未完全,但辛語口才挺好的,而且一直當模特,拍的照片多了,也不懼怕鏡頭。
最重要的是,她喜歡這件事。
反正她沒有什么生存壓力,做不成了就換個行業,可以多去嘗試。
而辛語當真聽了裴旭天的話,第二天找了個場子去試,沒有面對觀眾,就給幾個脫口秀演員講,講得效果還不錯,
她經歷得多,哪兒的事都能講幾句。
劇場也就收下了她,有經驗的演員教她怎么抖包袱,教她站姿,她學得很快。
而她跟原公司的紛爭,因為裴旭天的出現,一切都變得好解決了起來,她跟這個公司“和平分手”。
從此投身于她的脫口秀事業里。
起初她真的分不清罵人和冒犯,因為她就是野路子出身。
小時候就跟人對罵練出來的嘴皮子功夫,罵人的話也千奇百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卡節奏,卡點,說話的藝術,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抖好一個包袱,但她上了臺就是不一樣,有氣場。
她找的這個場子觀眾少,票價非常低,但來看的人也特別少。
她第一次上臺的時候,裴旭天就坐在臺下,坐得特別嚴肅,感覺像領導來視察工作來的,辛語之前也看過別人講的一些脫口秀,都是要跟臺下觀眾互動的,所以她毫不猶豫拿我裴旭天開涮。
整個場子在經過幾分鐘的冷淡后終于熱了起來,不過不是因為她的脫口秀講得好,而是因為她長得漂亮,不管男女都喜歡跟她搭幾句話,有觀眾跟她拋梗之后,她臨場反應做得更好。
沒過多久,她的場次就開始爆滿。
長得漂亮在某些時候有天然優勢。
辛語在這條酒吧街開始走紅,她的脫口秀變得很受歡迎。
裴旭天偶爾會來,她跟裴旭天的關系就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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