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別為他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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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鬼”是某些地方對“吸/毒人員”的一個別稱。
她大學畢業后做過一段時間的法律援助,跟同專業的一些同學去縣城里住,然后白天去周邊貧困落后的小山村里走訪。
她去過一個山村。
那里信息閉塞,她連著去了好幾天,起初語言不通,道路不熟,甚至她的著裝都跟那個地方格格不入。
她是令人們新鮮的“城里人”,但仍舊有很多人蜂擁而至,找她咨詢問題。
能幫助到一些人是真的開心,可她更記得,有個婆婆來找她,非常熱情地請她到家里吃飯,她以為是婆婆想感謝她。
因為電視上都說小山村里民風淳樸,她天真的信了。
吃飯期間,婆婆忽然問她能不能給自己的兒子當媳婦兒。
江攸寧嚇壞了,她放下碗跟那個婆婆解釋,“我是來幫助大家了解更多法律知識的,不能給您當兒媳婦,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
婆婆頓時變了臉色,“你不是來幫助我們的么?
我兒子現在就缺個媳婦,不然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了,你得留下來給我兒子當媳婦。”
江攸寧慌了想走,但那戶人家的男人出來,用了一根大粗麻繩把江攸寧綁了起來。
特別像電視里演得綁架情節。
江攸寧毫無還手之力,她真的被扔進了一個柴房,然后那老太太說,挑個好日子就讓他們結婚。
那個村子坐落在半山腰,上山的路崎嶇難走,村子里只有一個小賣鋪,里面的零食很多都過期了,幾乎沒有村民有小汽車。
那里破落至極,甚至手機都沒信號。
江攸寧每天下午五點會走山路下山,然后在山腳下打車回縣城跟同學們集合。
可那天她沒回去。
她的手機也被那戶人家給拿走了。
那戶人家的兒子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料鬼”。
那個村子里還有很多那樣的人。
他們平常能跟你笑呵呵的聊天,跟正常人沒差,但他們的情緒會在某一個點被直接引爆,非常嚇人。
江攸寧是在兩天后被找到的,因為有人把消息告訴了路童,路童知道后立馬告訴了聞哥跟辛語,他們三個人報警,然后到那個村子里瘋了一樣的找。
最后找到了被綁在臟污房間里的江攸寧。
那是第一次,江攸寧真正理解了一句話——窮山惡水出刁民。
有些惡棍在糟蹋著別人的善意,也讓善良無處可放。
從那里回來后她閉口不提在那里發生過的事情,也再沒去做過法律援助。
路童也沒去過特別偏遠的山村,最小的也是在鎮上。
那段不好的記憶被江攸寧從腦海里拉拽出來,但最后落在了華峰的身上。
這是個新的方向,能查。
江攸寧現在要做的不止查華峰,還有宋舒。
她無法確認宋舒的話百分百是真的,所以她必須了解事實情況。
之前她已經查了一些,可以確定華峰出軌是真,而且江攸寧讓江聞找的狗仔拍到了華峰的出軌照,偷拍的照片不能作為證據呈上法庭,但已經暴露在公眾視野里的照片是可以的,這方面江攸寧有人脈,不擔心。
但華峰虐待女兒的證據,完全沒有。
還有家暴這件事,宋舒連住院記錄都沒有。
毫無頭緒。
幾個關鍵的點都卡住了,江攸寧也煩。
她特別想知道這件事在華峰口中被說成了什么樣。
現在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崔明,還有沈歲和。
更煩了。
怎么哪都有他?
又不是他的案子。
正想著,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江攸寧瞟了眼,北城的號。
她猶豫了幾秒接通。
“你好。”
江攸寧問:“哪位?”
“是我。”
沈歲和的聲音在聽筒里響起。
“啊。”
江攸寧難言錯愕,卻很快恢復情緒,平靜問道:“你換號了?”
“沒有。”
沈歲和頓了幾秒,“你把我那個號拉黑了。
這是新辦的。”
江攸寧:“……”
專門為了給她打電話辦的?
不大可能吧。
江攸寧的腦海里千回百轉,很多想法都往出冒。
她發現有了孩子之后,自己的腦袋不僅沒有變遲緩,反而天馬行空了起來。
有些想法,奇奇怪怪,不可言喻。
“什么事?”
江攸寧問。
“你真的要接宋舒的案子?”
“這不是還沒起訴么。”
江攸寧說:“沒到上法庭那一步,也不算我接了這樁案子吧。”
“意思是之后起訴,你就不代理了?”
江攸寧:“……”
字面意思雖然是那樣,但沈歲和為什么現在這么天真?
是的,天真。
這是江攸寧腦海里蹦出來的第一個形容詞。
這種詞原來跟沈歲和搭不上半分關系。
但現在……
江攸寧覺得自己不太對勁。
但也只是片刻,她便回道:“看情況吧。”
很敷衍的回答。
“我還是那個建議。”
沈歲和說:“不要代理這個案件,而且,最好讓辛語也遠離這趟渾水,如果她還要工作的話。”
“嗯?”
江攸寧反問:“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沈歲和的語氣,讓人感覺“言盡于此”。
“那我偏要呢?”
江攸寧卻很平靜地問。
那邊沉默。
良久之后,沈歲和說:“你聽我的。”
他在虛無之中嘆了口氣,“我不會害你。”
“哦,如果沒記錯我們已經離婚了。”
江攸寧說:“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的話?”
沈歲和:“離婚了難道我就不能幫你了么?”
“能。”
江攸寧篤定回答。
沈歲和那邊忽然松了口氣。
江攸寧卻笑道:“但我有權選擇不接受你的幫助。”
“你現在的善意對我來說,只是枷鎖。”
江攸寧非常平靜地喊他,“沈先生。”
“嗯?”
“我希望你知道,我們不是離婚后還能做好朋友的關系。
我也拒絕這樣的親密,我們離婚那天起,你就失去了在我生活指手畫腳的權利。
往后,我或好或壞都跟你沒有關系。
相同,我以前對你的生活沒有話語權,以后也不會有,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江攸寧。”
沈歲和喊她,“你這是什么意思?”
江攸寧抿了抿唇。
幾個字就在她喉嚨口盤旋,但又覺得有些重。
“離婚那天,我就說過有事可以來找我。”
沈歲和說:“你別逞強。
華峰那個人,不是那么簡單的。”
“所以呢?”
江攸寧反問:“離婚以后我也應該待在你的保護范圍內嗎?
你以什么樣的名義保護我呢?”
沈歲和的喉嚨忽然有些澀,頗為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朋友。”
氣氛忽然凝固。
江攸寧正在摳著的桌角忽然被摳下一塊木頭屑,手指里扎了根刺。
鮮血泊泊地流出來,她眉頭緊鎖,把手指含在嘴里。
舌尖能感受到血腥味,也能觸到那根刺。
像是拔不出來。
幾秒后,她聲音忽地拔高,離婚后第一次這么嚴肅地喊他全名:“沈歲和。
“我們離婚了。”
她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離婚了!離婚了!你知不知道離婚是什么意思?
你三歲嗎?
離婚后還可以做朋友?
我為什么要跟你做朋友?
難道我缺朋友嗎?
我缺你這種想起我來就關心兩句,想不起來就永不聯系的朋友嗎?
你是有多幼稚多天真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還是說,我在你眼里就差到了這種地步?”
江攸寧反問道:“所以你以權謀私給我開后門?
我不應該跟這種案子扯上關系,不應該去接這種案子,那我應該去接什么?
你給我案子嗎?”
沈歲和愣怔了一會兒,聲音略顯木訥,“我給。”
江攸寧:“……”
傻逼。
江攸寧腦子里自然而然蹦出了這個詞。
她一口氣都差點沒出上來。
完全搞不懂沈歲和在做什么。
她也不想搞懂。
所以她義正言辭地拒絕,“我不要。”
“為什么?”
沈歲和問。
“我的事。”
江攸寧說:“你少管。”
沈歲和:“……”
啪嘰。
江攸寧直接掛了電話,然后把號碼拉入黑名單。
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江攸寧坐在位置上氣憤地想:贏不了?
——那我就給你演示一下逆風翻盤。
——還想讓你看看什么叫驕兵必敗!
氣死她了。
臭男人。
然后,她的肚子忽然抽了下筋。
江攸寧立馬安撫似的拍了拍肚子,爾后輕輕揉了揉。
她覺得,孩子估計也被沈歲和氣到了。
“沒事沒事。”
江攸寧低聲道:“我不氣。”
“都是他們自以為是。”
“我就不該跟男人講道理。”
“以后懂了明白了,不會這么做了。”
肚子再也沒動靜。
江攸寧以為是胎動,然后上網查了下,一時間也把握不準。
網上說寶寶4—5個月的時候才會胎動,她這會兒才剛十四周左右,應該不是吧?
正想著,肚子忽然又輕輕地動了下。
江攸寧立馬拿出手機在小群里發:啊啊啊啊!寶寶會動了!
辛語:?
?
你講什么靈異事件呢?
路童:……是胎動吧。
江攸寧:是的是的,剛剛他好像踢我了。
辛語:小破孩不乖。
路童:是小可愛,你能不能對它好點?
辛語:誰讓我不喜歡他爹呢?
江攸寧:……
辛語:算了算了,看在他媽是江攸寧的份上,我就勉強喜歡他一下。
江攸寧:不是。
——我忽然想到,剛剛小孩踢我是不是因為我罵了沈歲和?
路童辛語:?
?
兩個人的表情包一個接一個,立馬刷了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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