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夫妻-《千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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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御駕啟程,啟程之前君珂得到孫太傅失蹤的消息,她笑了笑,滿不在乎揮揮手。
御駕車馬這回圍得鐵桶似的,堯羽衛(wèi)前后擁衛(wèi),浩浩蕩蕩,御駕走得極慢。
震動天下的鵠騎卻不在隊伍里,用君珂的話說,這種秘密武器,還是少在世人面前出現(xiàn)的比較好,一方面避免驚動百姓,另一方面也免得被各國探子注意。
鵠騎前一晚便已經(jīng)離開,趁夜飛行,很少有人注意到,鵠騎的隊長,那個缺牙的小伙子費亞,現(xiàn)在不在隊伍里。
費亞是前兩天就被君珂攆走的,走的時候哭喪著臉——他興沖沖拿了君珂發(fā)的第一個月的餉銀,想去向“費文麗”姑娘求親,結(jié)果納蘭述隨意指了指,一位堯羽衛(wèi)把他帶到他的巨鵠前,笑瞇瞇地道:“陛下剛剛給你的鵠賜名為文麗,跟隨夫姓。你看,好看吧?絕對是整個族群里,最好看的姑娘!”
費亞捧著一顆吐血的心,從天堂跌入深淵,但陛下“金口玉言”賜婚他和“費文麗”,他就不能“抗旨不遵”,最后在費亞哭求之下,君珂“求情”,準他將功贖罪,攜戚真思出趟遠差,才好歹允許他“退了親”。
經(jīng)過這一遭,費亞同志終身視納蘭述如猛虎,別說不敢再叫他丑男,每次陛見必得以其漏風的口齒,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贊美陛下風姿數(shù)千言……
當然這是后話了。
帝后的車輦在隊伍的中央,密密遮擋,車輦寬大,小型房子似的,君珂和納蘭述自進入后就一直沒有出來,別人看來也正常,小夫妻久別重逢,蜜里調(diào)油,夙夜匪懈做些年輕人都愛做的事才符合人道嘛。
別說咱思想猥瑣——瞧那車廂震的!
幺雞同志舒舒服服躺在帝王御輦里,身下墊著金絲褥墊,爪邊擱著吊燒豬蹄,腳頭堆著葡萄美酒,肚皮上擱著長毛毯,眼上遮著眼罩,肥大肚皮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震得整個車廂都在顫抖……呼……嚕……呼……嚕……
偶有路過的護衛(wèi),悄悄搖頭——陛下好像是不打呼的,難道是皇后?哎呀……女人這么大的呼嚕聲,罪過,罪過……
幺雞同志昏天暗地地睡,睡醒了起身到馬車角的馬桶尿一泡,飛流直下,表情愜意,回頭繼續(xù)——不要考驗哥的睡功,哥會讓你崩潰。
每天馬桶要清理三次,每次來端馬桶的人都咬牙皺眉汗如雨下——高手就是高手,皇室就是皇室,排泄也這么不同凡響振聾發(fā)聵,臭得令人發(fā)指,多得瞠目結(jié)舌,令我等凡夫俗子慚愧汗顏,五體投地……
每到州縣必有當?shù)毓賳T高接遠迎,前來參拜,官員們遠遠伏在地上,不敢抬頭褻瀆天顏,馬車照例是沒有動靜的,沒動靜正常——見過哪位皇帝在縣官前來參拜時特意下車相見嗎?偶爾馬車簾子縫里會飛出一根骨頭,該官員必然如降甘霖大喜過望,小心翼翼將骨頭收起回家供奉,導致一路行來,計有五位縣令四位縣尉,得陛下“金口玉骨”之賜,傳家寶代代相傳……
一路上一共遇見刺殺三次,騷擾五次,及原因不明怪異現(xiàn)象七次,其中絕大部分在十里外被堯羽衛(wèi)發(fā)現(xiàn),最接近最成功的一次,殺手拼著同伴喪盡,利用尸體的掩護,一直沖殺到馬車前,然后……
然后就結(jié)束了。
在護衛(wèi)們的眼睛里,就看見那個勇悍又狡猾的出色殺手,一往無前沖到馬車前,手中刀剛劈到車窗邊緣,忽然刀就斷了,忽然人就倒了。
在殺手的眼中,只看見自己的刀眼看便要狠狠刺入車壁,他有把握這一刀會將里面存在的所有摧毀,忽然一個(一只?一坨?一團?)肥大的雪白的東西飆了出來,看上去有點像動物爪子或者長毛人手,但卻肥大得超乎想像,那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影子一晃,崩崩崩彈出幾點閃耀的寒芒,輕輕一劃……
殺手倒下去的時候,茫然地想……娘的,世上怎么有那么長的指甲……
幺雞躺下去的時候,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真好,好久沒空磨爪子,現(xiàn)成的就送上來。
這么一來,外圍護衛(wèi)們漸漸也知道了幺雞大人在車里,不禁有些詫異——陛下和皇后太有個性了,敦倫也讓神獸大人旁邊觀摩,難道神獸大人的體香,有催情效用嗎……
風聲呼呼,云氣如煙在耳邊掠過,夜空如一整塊天青的寶石,幽幽閃光。
在半空馳騁看天穹,和在地下行走看天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遠處看來那么深邃神秘的蒼穹,身在其中時才發(fā)覺如此明凈純澈,通透得好像一眼能越過千萬光年,看穿這宇宙奧秘,星光永恒。
君珂抱緊了納蘭述的腰,在他耳邊低低道:“冷嗎?”
“你抱我這么緊,我只覺得熱。”納蘭述在她耳邊低笑,“這么用力,如果不是在空中,我會懷疑妖姬在勾引我。”
“不怕掉下去你就盡情翻滾吧。”君珂撇嘴。
她雙臂摟得更緊了些,她是和納蘭述相擁著坐在巨鵠身上,她背對著鵠頭,本來如果一切正常,該是兩人都面對鵠頭,由納蘭述抱她在懷里,可現(xiàn)在君珂擔心他身體,不敢這樣,卻又不能要求納蘭述坐在她懷中——雖然她很樂意,但也得考慮大男人的自尊心不是?
其實她多慮了,納蘭述不是一般的大男人,這種事他樂意得很,沒事偷香最方便了……
最后研究決定,兩人面對面相擁而坐,君珂還細心地,在兩人之間塞了長毛獸皮軟褥,給納蘭述護住胃。
兩人乘鵠飛行是納蘭述提出的,他說空中省時,還更安全。君珂本來擔憂他的身體,猶豫一下也同意了,畢竟能早點回去也是好的。
“說真的。”納蘭述仰起頭,閉上眼,愜意地任長發(fā)被風扯直,享受空中冰晶簌簌清涼落于眉睫的感受,“從古至今,床上地下野地桌上花園水池……都有人嘗試過,唯獨空中,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我如能做這個第一人,死也心甘。”
君珂狠狠捂住了他的唇,“說什么呢……你這流氓。真不知道你怎么做皇帝的,人家一代雄主,這個時刻八成想的是如何駕馭這空中雄兵,席卷天下?lián)]斥方遒,你倒好,就想著……這些把戲。”
“大軍也要戰(zhàn),空翻也要玩。”納蘭述正色道,“一女不御,何以御天下?不能于巨鳥之上御女,何能于飛翼之上將兵?”
君珂:“……”
納蘭述吃吃地笑,蹭了蹭她的頸,“玩笑呢……”聲音含糊。
君珂頭低著,看不見表情,半晌頭埋在他懷里,“唔……以后……有機會……試試……”聲音更含糊,低得仿佛沒發(fā)出過,風一卷就散了。
納蘭述好像沒聽見,看著前方,只是眼眸比星光更亮,唇角笑意一彎。
直飛的速度確實了得,但是很快君珂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這個年代沒有航線,她在空中對方向把握不準,只知道驅(qū)策巨鵠往北方飛,空中寒氣重,她擔心納蘭述身體,每隔兩個時辰她便降落一次,每次都搞不清自己降在哪里,需要再次問路。
第一次落在山區(qū),讓巨鵠自己躲藏起來覓食,山中寥寥幾戶人家,她向山中獵戶討要些熱水,好給納蘭述吃藥。
獵戶端上來的鍋碗都黑漆漆的,似乎還粘著一層莫名的沉積物,君珂捧著這碗熱水為難,心想這叫公子哥兒怎么喝得下去?
納蘭述斜眼瞟著那碗,懶懶坐在一邊,君珂訕笑著把水遞過來,他撇撇嘴。
“小子莫要嬌氣。”那老丈看不過去,敲敲銅煙鍋,“莫以為山戶人家臟,這不是泥垢,只是咱們山中瘴氣重,常拿草藥來煮水,年月久了,便積了這一層,卻是好東西,草藥精華。前陣子有個藥商看見我這鍋碗,出高價來買我都舍不得,要不是看這小伙子精神似乎差些,才不會拿出來給你們用。”
君珂一聽眼睛發(fā)亮,納蘭述還是那副不以為然模樣,要求,“需要過過口。”
“什么過過口?”老實孩子發(fā)傻。
“過過口啊。”納蘭述瞟著她的唇,笑吟吟。
君珂反應過來,臉色發(fā)紫,想發(fā)作又不能,那老丈咕噥“以為是嬌氣,原來是調(diào)戲,小子夠賊……”起身走了。
君珂給說得更是尷尬,納蘭述卻絲毫不知羞,笑吟吟半啟唇,“來呀。”
“這才叫不干凈。”君珂拒絕。
“你身上每一分都很干凈,不信我們親眼看看?”某人又流氓。
每次都這一招,君珂暗自發(fā)狠——等你病好了,非得叫你一筆筆還回來不可!
回頭一想,不對啊,讓他還回來?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快點呀。”某人在催,“我好渴。”
君珂無奈,端起碗,先含了一口,再喂進納蘭述口中,舌尖剛剛一動,納蘭述就迫不及待迎上來,舌尖一卷一纏,在她口中輕輕一掃,如電光犁過春風卷過,君珂呻吟一聲,身子一軟,已經(jīng)軟在他的懷中。
舌尖交纏,水珠微濺,彼此柔曼如水草,在各自的海洋中飄搖,天地如此廣闊,容得人全身心投入歡喜,肺腑深處都似被光芒照亮,日光明澈,燦燦生輝……
一口水喝了半刻鐘,潑潑灑灑,兩人唇邊都是水跡,君珂軟在納蘭述懷中,也不知道到底算誰給誰喂,最后一口納蘭述自己端起,毫不顧忌地大喝一口,痛痛快快和她再次唇舌交戰(zhàn),水花四濺……
等一碗水“喝”完,地上潑灑了小半,坐姿變成擁姿,藥也忘記吃了……
納蘭述神情滿意,摸摸肚子,道:“舒服。”
君珂醒過神來,急忙離開他,整理散亂的衣服,忽然她動作一停,神情疑惑。
腹中一股暖流緩緩向上,熨貼自如,不像什么靈丹妙藥那種大補的感覺,卻另有一種溫存和煦的感受,還真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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