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千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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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亂說話!”
“砰。”
“叫你胡勾搭!”
“砰!”
“叫你沒留下大波!”
“砰!”
“叫你聽大波的胡扯!”
“砰!”
天南王的慘哼聲悶在被子里,心里著實冤枉——蒼天啊,又怪我沒留下那女人,又怪我聽她的話,這是叫人怎么著?
可憐的天南王,躲著某人的老拳,眼睛對著宮外瞟啊瞟——今天怎么回事,自己豢養(yǎng)的那批異士,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出現(xiàn)?自己萬分合作,問什么答什么,就是為了拖延時辰,可是那些人到哪里去了?
這女人自身性格古怪暴戾,也并不算才能出眾,她能掌控天南州,并在近期形成獨霸之勢,有兩個原因,一是她天生媚術,吸引得一批人死心塌地;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因素,就是她還有個謀士,雖然來了短短時日,但極有手腕,助她收服了那一批能人異士,替她把各類政務處理得井井有條,才有她如今的狂嬉花叢,自在放縱。
但是今天,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沒出現(xiàn),按說機關一啟動,她的謀士就該察覺,并通知其余屬下進行援救反攻,但到現(xiàn)在,都沒任何動靜。
君珂看她眼睛亂飛,想著她先前的媚眼,氣就不打一出來,砰砰乓乓拳下如雨,打了個痛快淋漓。
納蘭述已經(jīng)點倒了殿內(nèi)所有的宮女,負手在屏風外等著,聽著里面的隱約動靜,眼神似笑非笑。
半晌君珂出來,將手中拎著的鼻青臉腫那一團,交給納蘭述。
納蘭述瞟瞟面目全非的天南王,問她:“問好了?”
君珂頭一昂,下巴一抬,“好了!”
天南王氣息奄奄——你有問我什么?你盡用拳頭問候了!
“委屈大王。”納蘭述和藹地對天南王道,“陪我們城外走一趟,你那安排在城外挖溝阻擋我等前進的軍隊,我看體格都不錯,正好讓他們幫忙把溝填平。多謝。”
“你們……”天南王怔了怔反應過來,臉色大變,“你們是冀北那支往堯國去的軍隊!你是納蘭述!”
納蘭述轉頭,凝視著她,緩緩道:“在下有一點不明白,我冀北合軍借道西鄂,根本沒打算驚擾寶梵城,大王安居寶梵城內(nèi),為何一定要阻我等道路,和我等過不去?”
天南王臉色變了變,冷冷道:“我的地盤,你想過就過?你發(fā)了通關文書給我西鄂大君,可是沒有給我!我就這么讓你過了,以后我天南的臉往哪里擱?”
君珂正想笑這什么神邏輯,不想納蘭述臉色忽然一變,往前走的步子一停,身子一錯,已經(jīng)將天南王往身后拖了拖,隨即他道:“你已經(jīng)對你西鄂大君,有了不臣之心?”
天南王愕然看著他,想不明白怎么一句話,他就得出這么個準確,卻只有她自己心里想過的結論。
“你這次派人阻我大軍,是有人挑唆吧?”納蘭述冷冷看著她,“有人告訴你,不如拿這批冀北合軍借道之事,來試試大君的態(tài)度?大君允許對方借道西鄂,你天南王偏不允許,大君如果忍下這件事,你天南王從此氣焰更漲地位更高,周圍幾位大王,從此必將臣服于你腳下,日后收服他們,一起掀翻大君,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所以你便利令智昏,命人攔截冀北合軍——是也不是?”
“你怎么知道?”天南王像看見鬼一樣看著納蘭述,這人腦子怎么長的?一點信息,推出這么多東西?
我怎么知道?納蘭述冷笑一聲,看你這么昏聵,我就知道!
就憑這女人色迷心竅殘暴無仁的德行,能鎮(zhèn)住諸方勢力安居此位到現(xiàn)在,必然背后另有助力,按說這股助力如果忠心,在她遇險的此刻,便該及時出現(xiàn)解救,但至今沒有動靜,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這背后支持天南王的高人,要么不是真心支持,要么另投陣營,要么,根本就是打算拿天南王做了炮灰。
納蘭述在擒下天南王的過程中,一直心有疑惑,確實,天南王寢室機關精巧,足夠她保護自己,但她背后的謀士如果夠聰明,就該了解過冀北合軍里有精通機關的堯羽衛(wèi),這些機關擋得住任何人卻擋不住納蘭述,但事實上,天南王沒有得到相關提醒。
而且天南王的超級合作態(tài)度也讓他覺得異樣,以這女人性子,怎么這么好說話?是不是在拖延時間?之后看見她眼底的失望,納蘭述心底便有了計較。
“你不必問我怎么知道的,我只知道不必再和你廢話了。”納蘭述用看死人一般的眼光瞥了天南王一眼,隨手一扔,像扔抹布一般將她扔在一邊。
君珂一怔——到手的人質不要了?
連天南王也怔住了,趴在地下,仰著頭,都忘記第一時間逃開。
“她就是個棋子,已經(jīng)失去作用,我們不需要了。”納蘭述淡淡解釋,隨即衣袖一拂,將屏風左側的盤龍舞鳳的寶座移到殿中,大馬金刀地坐下來,微微昂首,道:“西鄂大君既然已經(jīng)來了,為何吝于一見?”
殿內(nèi)殿外,一陣寂靜。
隨即一聲大笑響起。
“冀北納蘭,名不虛傳!”
笑聲未畢,殿門砰然大敞,數(shù)十隊青袍衛(wèi)士快步?jīng)_入,把守在殿門兩側,而原先天南王那批守在殿外的侍衛(wèi),早已被制住,鋼刀壓頸,蹲在廊下。
大笑聲里,眾人簇擁間,一位黃袍男子緩步而進,瘦長的臉上,一雙眼睛細長如蛇,冷光幽幽。
他一左一右,各有一人,左邊是曾經(jīng)和君珂有過一面之緣的殷山成,右邊卻是一個高冠男子,戴著銀面具,面具嚴嚴實實,連眼睛處也用透明水晶遮住,穿一襲直統(tǒng)統(tǒng)的長袍,一口鐘似的從上罩到下,衣袍空蕩蕩地在風中飄著。
君珂在幾人進殿時,已經(jīng)搶走了剩下的一個錦凳坐下,她眼神在當中黃袍男子和殷山成臉上一掠而過,目光卻在寬袍男子身上多停了停。
隨即她皺起了眉。
不知怎的,眼前這人雖然一派陌生,什么也看不到,但君珂看見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像看見一只隱藏在屋檐背角,陰鷙地等待死亡和災難的禿鷹。
她運足目力,看進那人面具深處,然而那張臉,卻令她倒吸一口冷氣。
那是一張被毀壞的臉,臉上縱橫交錯都是傷痕,完全掩蓋了本來容貌,更要命的是,這人半張臉黑,半張臉紅,臉譜似的可怕,不知道練了什么功,變成這個怪樣子。
難怪要戴面具,君珂的眼神在這人的傷疤上仔細掠過,那些疤發(fā)白凸出,像是經(jīng)年舊傷。
君珂眼神往下一掠,一般情形下她不喜歡透視人體,覺得過于猥瑣,自從武功有成,能夠控制眼睛之后,她就不再用神眼看人,但今天她想破例。
眼光落下去,她突然一怔。
看不見?
竟然看不見?
在能顯示人的性征的關鍵部位,都是一片陰影。
鉛?還是銅?
君珂的眼睛,對大多數(shù)東西都有穿透力,只有鉛和銅不行,這在當年研究所做過試驗,研究所的人都知道,但在這異世,也只有幾個失散的死黨知道這事。
古代鉛和銅都不算常見品,鉛是道士丹方才會使用的東西,銅更算是貴重金屬,君珂到現(xiàn)在,還沒遇見過需要透視這兩種東西的情況,如今,卻在這偏僻西鄂,第一次視線被拒。
君珂心中疑惑更甚,緊緊盯住了那人。
那人籠罩在她的目光下,并沒有絲毫不自在的感覺,還坦然自若地向她頷首,風度十足。
君珂盯著寬袍人,黃袍的西鄂大君,卻盯住了納蘭述。
“好一個冀北納蘭!”
“三歲入堯國,以幼童之身抵受龍峁寒雪十三日,成為天語族第一位接納的異族血統(tǒng)子弟。”
“七歲時堯國國主聽說你入了龍峁天語,且天資出眾,害怕你將來長成,威脅他的安危,便以封賞為名,要你入堯國國都接受爵位,想要用高官厚祿人間享受,困住你的學藝之路,被你決然拒絕,并一劍驚退堯國宮廷第一供奉,逼到他黯然而去,連堯國皇宮都沒臉回轉。”
“十歲時堯國國主又出一計,對天語族進行打壓,逼天語族立下誓言,你將來想要離開,必須闖過天語第一大陣蒼天神鬼大陣,蒼天神鬼大陣百年未曾開啟,百年之前從無人闖過,堯國國主想要用這種辦法,逼你永遠無法離開龍峁高原。”
“十三歲你出龍峁高原,天語無奈擺出蒼天神鬼大陣,結果你不僅闖過,還帶著自己看中的屬下,一并離開。”
“天語歷代子弟不出龍峁,被你接連破例。”
“十三歲離開堯國回冀北,沿途堯國有你母親舊仇設陷暗殺,你帶領天語子弟,一路斬殺,無一活口,更以酷刑逼問出其中一家仇家,偽詐被擒,闖入對方府邸,將仇家勒喉而出,懸于門口旗桿之上,設下機關,誰靠近都送掉性命,以至于那人懸于旗桿七日無人敢救,竟活活餓死。從此后回國一路風平浪靜,再無人敢擋你一步。”
“十四歲入燕京,得罪燕京王孫豪強無數(shù),眾人聯(lián)手為難你,卻被你利用彼此矛盾,反挑撥得斗得你死我活,三個月后你不耐燕京無聊,連敗三位師傅,打出凌云院。”
“十四歲你從燕京回冀北,在路上曾經(jīng)發(fā)生一件事,至今沒人知道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從此后你便韜光養(yǎng)晦,沉寂多年,不涉王權,以至于燕京乃至天下,都漸漸忘記你,”西鄂大君權雍柏一指納蘭述,“不過朕可沒有忘記,連同當初你封號為‘睿’,天下人也許都不曾在意,但朕從來都以為,此言不虛也!”
君珂瞪大眼睛聽著,心想這豐功偉績,是那個瀟灑嬉游的納蘭述?怎么不像呢?他的孿生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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