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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曄霖，人要有自知之明。”陳靖說話的時候特別喜歡瞪眼睛，這就導(dǎo)致他的臉更加的尖銳了。尖酸刻薄的很。

    最近寨子里盛傳陳霸天要立新的二當(dāng)家，平日里替他掌管事務(wù)，談生意啥的。兄弟們都推選沈曄霖，畢竟他這人膽大心細(xì)，對兄弟們又好。

    可陳靖缺心眼，非認(rèn)為作為陳霸天的弟弟，他自己應(yīng)該是二當(dāng)家的不二人選。聽到兄弟們的統(tǒng)一口徑，他就氣不打一出來，處處想找沈曄霖的麻煩。

    眼下堵在這里，眼巴巴等著沈曄霖和他鬧翻了，最好是大打出手，一打起來，他就立馬縮在地上打滾，好讓陳霸天看看沈曄霖欺負(fù)他，打一張完美的感情牌。

    誰料，如意算盤出了差錯，沈曄霖并沒有從樓梯走下來，而是一個翻身就躍了下去。人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牟仍谀嗟孛嫔希晕鹨恍P起的灰塵。

    “你他媽的……”陳靖罵罵咧咧。

    “你不是他的對手。”孫乾從后頭走來。

    陳靖將煙頭掐滅，眼睛死死盯著孫乾。

    孫乾也沒說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跟沈曄霖一樣從樓梯翻身而下，當(dāng)然了，他的下落姿勢丑陋了點，膝蓋骨支撐在了地面上，弄臟了褲子。

    “等等我。”他嘴里喊道。

    沈曄霖的步伐并沒有慢下來，甚至更快了些。

    半個小時前，他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說是奶奶病倒了，眼下正躺在醫(yī)院里。若不是陳霸天著急找他，此刻他應(yīng)該早就驅(qū)車趕到醫(yī)院了。

    奶奶是個固執(zhí)的老太。自從知道沈曄霖從警校輟學(xué)混入黑社會后就一直不待見他，后來又知曉他販毒，更是徹底斷絕了關(guān)系。

    用奶奶的話來說，沈家歷朝歷代都是清白人家，不說為了人民做過什么貢獻，至少沒有害過人，可他販毒，那是鐵定害人的事情，是埋沒祖先的，就是她死后都抬不起頭來。

    為此，老太一氣之下就搬進了老城區(qū)里，也不許沈曄霖去看望她，沈曄霖為了老太的安全，平日里真的不敢親自登門去，只是托人默默照顧。

    孫乾追上沈曄霖時，沈曄霖已經(jīng)在車?yán)锪耍囎映蕟訝顟B(tài)，他拍著車窗玻璃問：“這么著急去哪？泄憤啊？”

    說到“泄憤”兩個字眼時，孫乾的眉頭挑的很怪異。

    “快上車。”沈曄霖說。

    孫乾很了解沈曄霖，他以往雖然說話語氣冷冰冰的，至少還是冷靜的狀態(tài)，可此刻，他眸子通紅，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突起，與此同時，額頭的青筋爆出。

    孫乾繞到另一側(cè)，迅速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拉緊安全帶，也不出聲問原因，只是安靜坐著。

    沈曄霖一腳油門下去，車就開出了寨子，往大道駛?cè)ァＴ酵埃竭h(yuǎn)離高山和湖泊，迎來了高聳的城市樓房。

    奶奶，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沈曄霖心想。

    醫(yī)院是個老舊的醫(yī)院，有很多年的歷史了，這樣的醫(yī)院通常環(huán)境比較差，設(shè)施更差。因為距離老城區(qū)比較近，所以救護車優(yōu)先選擇將顧阿婆拉到了這里。

    顧阿婆還躺在病床上沒有醒過來，手臂上扎著針，一根長長的輸液管懸掛在半空中，阿婆的臉上蒼白的很，一改她往日的紅潤氣色，這樣蒼白將皺紋刻畫的更深了。

    “沈曄霖先生說馬上就來。”男警察說。

    見站在窗口扇著扇子的古晚晴沒有回應(yīng)，男警察又喊了聲，試圖引起古晚晴的注意：“古女士。”

    “我知道了。”古晚晴手頭的扇子依舊扇著，吹的她的額頭碎發(fā)飄舞著。她的目光淡淡的，揮著手又給阿婆扇了好幾下。

    男警察偷摸著看著古晚晴，她的臉紅紅的，身軀上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也是微紅的，應(yīng)該是燥熱的天氣導(dǎo)致的。這樣的粉紅，讓他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剛步入社會的他，對于這樣美好的女子，多半是移不開眼睛的。

    “許翰，沈先生來了。”門外有個同級的警察喊道：“你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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