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范氏以防萬一,去書房與喬縣令私談。 對白孟特別關(guān)照。 備一份案底。 喬縣令并不想白氏翻身,因此并未多想,便聽從范氏的意見,交代師爺編撰一份案底。 范氏松一口氣,撫摸著鬢角道:“或許是我們多想了,念書還得講究天分,白孟未必考得上。” 喬縣令笑道:“學政大人與我是同縣同批進士出身,關(guān)系不錯。他此番來寶源府城就任,我們得去拜訪。” “那是應(yīng)該的。”范氏心里更穩(wěn)了。 —— 白孟當天抵達府城,準備去尋一間客棧。 一位小廝模樣裝扮的人,手中拿著畫像看幾眼,比對著白孟看兩眼,他上前來,恭敬地詢問道:“您是白家大公子白孟嗎?” 白孟站定,看向小廝,“你是哪位?” “我是段府的小廝江小魚,老爺派小的在這里迎接您,請您科考的這幾日住進段府。”江小魚身兼重任,勸說道:“老爺是白小姐的師傅,白小姐為參賽做準備,分出心神牽掛著您科考。老爺想她全力以赴,便將您安置妥當,白小姐也能安心。”又看著川流不息的人馬,“參加科考的有幾千人,客棧只怕早就住滿了,人聲鼎沸,您也不能靜心溫書。” 白孟嘆息一聲,在家依靠小妹掙錢念書,出門在外,依舊讓她放不下心,處處給他安排周全。 “有勞了。”白孟這次是全力以赴,想要取得一個好成績。江小魚說的句句在理,他也便沒有回絕這一番好意,隨著江小魚住進段府。 段府給白孟安置在環(huán)境清幽的竹園,里面用具應(yīng)有盡有,就連科考必備的四書五經(jīng)都一應(yīng)俱全。 他抽出一本,里面還有獨到的見解,看得入迷,不知覺間,已經(jīng)到了傍晚。 江小魚送來飯菜。 白孟用完飯,背著褡褳去貢院溜一圈。 江小魚隨行跟在白孟身后,一路向他介紹,領(lǐng)著去往貢院。 貢院朱紅大門緊閉,兩側(cè)八個金色大字在夜間光芒灼灼。 “明經(jīng)取士,為國求賢。” 白孟心頭滾燙。 他望著這八個大字,久久方才收回視線。 “公子,可要去酒樓小坐片刻?這個時候,各地考生都會坐在酒樓切磋。”江小魚小心翼翼地詢問。 “好。” 江小魚領(lǐng)著白孟去酒樓。 酒樓里座無虛席,人聲鼎沸。 各位考生三五成群坐在一起,切磋學問,意見相悖,爭吵的面紅耳赤。 起因是一個屠夫之子,他在賣豬肉,只要是有學問的人,教他一卷書文,便給兩斤肉。如此生意做不成,學業(yè)也學的不精,可偏偏這位屠夫之子,也一同來參加院試,引起眾人非議。 江小魚聽后,不禁說道:“一斤肉得三十文錢,教他一卷書文便是六十文錢。而且不一定各個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他這樣何不去書院?” “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白孟笑道:“每個念書的人,都有自己學習的經(jīng)驗,而他們教屠夫之子,必定是取自己的長處。將他們各個的經(jīng)驗歸納總結(jié),取適合自己的方案,甚至比夫子教的學得更好。” 江小魚撓了撓頭,他沒有念過書,所以不懂這些,“背后議論他人,非君子所為。只怕這屠夫之子考上生員,他們怕是會不太服氣。” 白孟搖了搖頭,不多做評論,他腳步一轉(zhuǎn),走出酒樓。 江小魚追在身后問道:“公子,您不與他們切磋嗎?” 白孟笑道:“不必了。” 他們大多是炫耀自己的才學,討論別人的是非,若是如此,他不如回去多看那幾本書。 想到白薇說考取個案首,他不由失笑,力求不落榜吧! 白孟乘坐馬車離開。 一位穿著綢緞錦袍的中年男人,望著段府的馬車,“段家何時有個這么年輕的公子?” 段云嵐有腿疾,人盡皆知。 常隨道:“可能是遠房親屬,來參加科舉的。” 男人微微頷首,想到在酒樓聽聞到白孟的話,不由笑了一聲,倒是個明白的人。 這兩日,白孟一直沒有出門,在家將幾本書看完。 臨近科考這一日,他寅時在貢院門前等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