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羞辱-《農(nóng)家巧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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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啟復盯著地上的饅頭,發(fā)黃的表皮,沾上一層灰。
雙手握成拳頭,眼睛漸漸通紅。
他比白啟祿大兩歲,娘在耳邊叮囑,他是大哥,需要肩挑起養(yǎng)家的重擔,照顧好弟妹。
七歲送去學石雕,工錢全部上交,直到他二十歲娶妻,可以留三分之一的工錢。
弟妹有求必應,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讓他娘與弟妹對他有這么大的仇怨。
他的手廢了,不能再做石雕,不出三天,他娘提出分家。
之后他家越來越窮苦,白啟祿的日子越來越紅火。每個月給娘送孝敬,二弟一家子生出防備,怕他上門打秋風。
白薇打小沒有吃過苦,她如今為了養(yǎng)家,想學石雕和玉雕。
白啟復心里格外難受,不愿妻兒跟著他受人指點,連一個溫飽都沒有。
他低下頭,求白啟祿給他安排活。
白啟復望著鋪子門前貼著雇人的告示,白啟祿有一個石場,需要人看守。
“我能干這個活,不會白拿工錢。”
“那是你干的活嗎?白啟復,你咋這么心黑?別人瞧見我大哥看石場,風吹雨淋,我還是人嗎?脊梁骨也得被人給戳斷。你是見不得我好是吧?你現(xiàn)在就是個廢人,好好呆在家里,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白啟祿點著自己的臉頰,冷笑,“你一家子不要臉,我要臉!”
“白薇干的事,我在人前都抬不起頭來。不管咋說我都是白孟幾兄妹的二叔,你求上門來,我就給白薇安排個活。我這有幾個老主顧,她將人哄高興,賣出的玉器,我給她百分之一。”
“你——”
白啟祿高高在上道:“大哥,飯都吃不上了,要啥骨氣?就是陪人喝個酒,總比餓死強吧?”
白啟復難以置信地看著白啟祿,滿臉憤怒,他沖上去要打白啟祿。
白啟祿抓住白啟復的手,不屑道:“打我?就憑你這個廢人?我要是你,不如死了,還能給家里省一口糧食。”
推開白啟復,白啟祿撣一撣身上看不見的浮塵,讓小廝盯著白啟復,轉(zhuǎn)身進鋪子。
白啟復一下子被這句話壓垮了。
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背影蕭瑟。暮光將他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仿佛要將他拉進無盡的深淵。
人窮,連活著都不配?
白薇死死盯著‘白氏玉齋’,雙手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手腕被沈遇扣住,若不是他按住,白薇的脾氣,早就打上去。
她前世生活富足,不說家世,就憑她自己的能力,都夠她一輩子錦衣玉食。
這一世,她穿在窮苦的農(nóng)家女身上,也沒有犯過愁。她一直深信不疑,無論在何處,都餓不死手藝人。不能切身體會貧窮帶來的絕望!
這一刻,她看見白老爹被人極盡羞辱,放棄尊嚴去求人,她才知道窮讓你想做個人都難!
迫切地希望擺脫現(xiàn)在窘迫的處境!
沒有哪一刻,有如此強烈的欲望!
想要出人頭地!
她看著白啟復步伐沉重地離開,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憤怒,緩緩松開手指,對沈遇道:“謝謝。”
白父不會希望他狼狽的一幕,被她給看去,太過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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