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我懼內怎么了!-《守寡失敗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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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林鏞是有一番說辭的,但此時,狼煙沖天而起,他那番說辭便不好再在此時提及,只略微寒暄了道:“……陸大人,我見亭安城頭燃起狼煙,不知是何情形?”
此時回想,林鏞越發覺得怪異,且不說若真是北狄南下,北面怎么可能沒有消息傳來,就說眼前的陸膺怎么可能還安坐在劉府之中?或者,應該這樣問,這亭安城自北狄撤兵之后一直風平浪靜,怎么偏偏是陸膺來了之后,燃起了狼煙?
不只是林鏞,劉靖宇也是眉頭緊皺,這番蹊蹺,又是在這樣的關頭,不免讓他心中七上八下,他遠比林鏞更知道劉府中的黃金騎有多么厲害,如今整個劉府看起來都是老弱婦孺,連他在亭州城中的家眷都全部遷回了府中,可劉靖宇比任何時候都更確認劉府的“安全”,連只蒼蠅恐怕都逃不出這位都護大人手心,他豈能不懼?
陸膺卻只是笑了笑:“我亦是才知曉,林家主稍坐,自會有消息傳來。”
劉府的茶才奉上來,縱使無心品茗,林鏞也發現,盞中清茗白毫翠羽,芬芳四溢,乃是極品,于林孫二族而言,如今這清茶背后之人不是秘密,林鏞便情不自禁再看了陸膺一眼,年紀輕輕,能得大漠逃生收攏兵卒在先,又身居高位內賢臂助在后,確實福緣深厚。
一時間,廳堂內徑自安靜下來,只聽聞陸膺手中書頁不時翻動的聲響,亭安城頭狼煙沖天,但不論林鏞還是劉靖宇,竟俱是一語不發。
不到一個時辰,天色還未完全暗下,先前那黃金騎向陸膺行了一禮:“大人,亭安郡守前來復命。”
來人林鏞亦有印象,此人乃是劉靖宇起用的心腹之一,亭安乃是劉家在亂世中擇選的家族根基之地,自然要托付給心腹之人,但正因為如此,林鏞才加倍吃驚。
先頭劉靖宇聯合孫洵向鎮北都護府挑起的無數動作,林鏞自然清清楚楚,亭州城中,劉靖川身死,如今劉靖宇向陸膺低頭,在林鏞看來,只是意味著劉氏及邊軍的全面敗退,可亭安城頭的狼煙又叫他心中不確定起來,如今再見到這亭安郡守更叫他覺得,如今鎮北都護府對邊軍的掌控局勢一時間撲朔迷離。
按說,若陸膺完全掌握了邊軍,哪怕是為暫時穩定人心而留下劉靖宇,也該將各處換上自己的人馬,可竟然連這亭安郡守都未撤下?
莫說林鏞嘀咕,就是亭安郡守文華采也是心中忐忑,他是劉靖宇的心腹,對于亭州城的變故,他沒有親身參與,卻是隱約推測到了,雖然早知道劉氏兄弟要壞事,可到了這一天,他當然懼怕會遭牽連,結果這位都護大人在亭安一待數日,竟然全無動作,這叫文華采覺得越加難熬。
若非文華采只是寒門出身,全無靠山,他此時定然已經另謀高就、棄官而逃了。
結果好死不死,在這煎熬之中,又出了這狼煙之事,他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這燙手山芋,前前后后折騰半晌沒個結果,卻不敢叫陸膺久等,立時前來回報:“見過都護大人,那狼煙乃是城門小校一時誤點,已經將人拿下了,請大人示下。”
誤點?
林鏞側頭看去,劉靖宇瞥一眼文華采,文華采一臉苦逼,他特么當然知道這結果不能叫人信服,紅柳存放的大缸,若非敵襲入侵,等閑絕無人去打破,就算是要燒柴煮飯,也絕對沒有可能取錯,怎么會誤點?
而且無巧不巧,還是在這樣敏.感的當口,陸膺身在亭安城之時!
可是,文華采沒查出來,也沒法再查出來了。
劉靖宇問道:“人呢?”
文華采一臉的苦逼已經快溢出來:“才審了一個開頭,他承認了誤點,便畏罪撞死了。”
劉靖宇簡直都要氣笑了,如此關要之人,竟叫對方自盡了?!
林鏞放下茶盞微微一笑:“既如此,陸大人,當務之急,怕是要盡快確定有無北狄人的蹤跡。”
亭安周遭,山勢起伏,地形復雜,陸膺手下黃金騎數目不多,若真要去查,人生地頭不熟,一時間絕無可能查個明白,除非……林鏞抬頭,與陸膺四目相接。
不論是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珠中,那是那雙猶如寒星的眼眸中,俱是不約而同,迸出犀利的視線,視線相碰之處,似有無聲的火光四濺。
——除非,陸膺遣得動十萬邊軍,令邊軍去查。
到得現在,林鏞心中雖不能確認北狄軍情是真是假,但現下乃是天賜良機,借狼煙試探陸膺對邊軍掌控的虛實,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
迎上林鏞的視線,陸膺卻是合上了書卷,唇角笑意不變。
斷斷續續有人進來回稟:
“都護大人,臺延縣收到狼煙,查探明白,一切如常,并無北狄人蹤跡。”
“報!饒原縣看到狼煙!周遭十里并無北狄大軍!”
“回稟大人,長婁縣確認,長婁道上并無北狄人!”
這三個方向乃是扼守亭安城的三條要道,林鏞心中大為吃驚,沒有想到陸膺竟然在短短數日之內就已經將這三處控制在手中。
可隨即,林鏞不由瞳眸一縮,只見先前那出身黃金騎的漢子再次入內,這一次,對方手中卻是捧著一只咕咕輕叫的鳥兒,竟是飛鴿傳書。
陸膺接過書信,隨即輕笑著遞給劉靖宇:“劉大人也看看吧。”
黃金騎自將那只信鴿帶下去伺候不提。
劉靖宇接過書信,一目十行,笑道:“有都護大人坐鎮亭安,北狄人怎么敢來犯,怕是有人從中做鬼。”
然后,有意無意,劉靖宇口中說著“做鬼”二字,順手便將那信遞到了林鏞面前,林鏞眉頭微蹙,接過了那小小信紙,此事確是湊巧,他前腳踏進亭安城,后腳就有假狼煙,也難怪劉靖宇懷疑,但現在這劉靖宇到底是哪頭的?
展開信紙,果然是亭豐邊哨的手書,亭豐未見狼煙,但一切安好。
林鏞心中十分復雜,能這樣短短時辰內查清消息,顯然,三亭之內的邊軍已經俱在陸膺控制之下,甚至連亭豐的陳趙兩支都不例外——方才他瞧得清清楚楚,這清查的命令絕不是借著劉靖宇之手傳下去的,這意味著,陸膺已經直接掌握十萬邊軍,而連同先時被楊李占據的亭岱之地,陸膺竟是已經控制了三亭之地。
這到底是如何辦到的……短短數日,風平浪靜,軍中既不聞嘩變,亦未聽說什么戰事。
而且,眼前的劉靖宇與文華采好端端在此,這是十分矛盾的,論理,這二人已經完全無用,真不知陸膺到底是什么算盤。
任是林鏞打破腦袋,恐怕也不會想到,此事全部是在劉靖宇的配合之下,何人可用,何人需替換,換下的人被他一封手書召到劉府軟禁,前往替換的黃金騎帶著書信;可用之人被他親自一一約談,一一引見于陸膺。
這不像一場兵權爭奪,更似是一場平穩交接,自然波瀾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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