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陸膺之計-《守寡失敗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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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兩日前,亭州城外三十里。
陸膺麾下黃金騎此時俱是人銜棍馬摘鈴,悄然無聲,景耀帝也與陸膺一般,趴伏在草叢中,大氣也不敢出。
正午天氣晴好之時,他們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幾騎北狄往來的哨騎,景耀帝的心臟怦怦直跳,他轉(zhuǎn)頭看陸膺,卻見陸膺神色平靜,還向他微微一笑,以口型道:“發(fā)現(xiàn)不了的,無妨。”
瞧他這神色悠哉的模樣,顯是與北狄打了太多次交道,慣常如此了,景耀帝亦不由對這小子再高看一眼,當(dāng)真是藝高人膽大。
若是兩軍對壘,這樣的距離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面對面了,陸膺所做卻不只于此,他竟還散了自己麾下游騎出去,打探消息,監(jiān)視北狄大軍動向,竟全不怕被對方覺察。
陸膺自然是不會覺得這有多么兇險的,要是問他,他定會嗤笑,黃金騎這些家伙皆是陸家軍斥候出身,經(jīng)過大漠三載歷練,與北狄打過那么多交道,要是還被對方發(fā)現(xiàn)蹤跡,那早在大漠變成禿鷲之餐了!
只在景耀帝看來,不免在這兇險中覺出別樣的刺激滋味,陸膺用兵,與其父確是大不相同,陸平所率陸家軍,生平罕有敗績,卻是那種“善戰(zhàn)者無赫赫之功”的穩(wěn)妥從容,極少聽說什么聲名遠(yuǎn)揚(yáng)的精彩大戰(zhàn),從來都是穩(wěn)扎穩(wěn)打,在毫無破綻的從容不迫中贏下一城又一城,哪里像陸膺……
想到回龍灘一役,景耀帝身為守成之君,亦不免覺得熱血沸騰。
天色擦黑時,一叢灌木悄然挪到身旁,黃云龍猛然唬了一跳,卻是石頭打探歸來——陸家軍斥候的一項本事,除了喬裝打扮,還有偽裝成植物動物。
石頭將打探到的陣前情形一說,眾人壓低了聲音開始商議,黃云龍不由憤憤:“這北狄人未免太可惡!竟又借著陛下的名義去誆騙安國公!”
陸膺神情亦自凝重:“安國公不知其中真相,難免束手縛腳,如今大軍全困于亭州城中不得出,更兼北狄惡毒,竟假借陛下脅迫于他,此時只怕他亦極為為難。”
岳欣然卻是沉吟之后道:“北狄人好險惡的用心,安國公為大軍的統(tǒng)帥,若是安國公當(dāng)真自縛,大軍群龍無首自然生亂,兼且徒然無益;安國公若是不采取舉動,無疑又陷入不義,臣節(jié)有虧,亭州城中諸軍來歷不一,必有非議。”
景耀帝卻是不動聲色問道:“那依鳳起媳婦你來看,還有一日便是三日之期,安國公會做何選擇?”
這個問題問得令陸膺的眉頭不由一跳,雖然景耀帝此時安全地與他們在一起,但是安國公那頭卻是不知道的,景耀帝此問,不知是在揣測安國公,還是在試探岳欣然。
安國公此時手握重兵,假設(shè)景耀帝真在北狄大營,他若有不臣之心便大可見死不救,若是在這樣的假設(shè)之下,將景耀帝送回亭州城還會否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可當(dāng)真不好說。
叫陸膺來看,安國公宋遠(yuǎn)恒是景耀帝的母族,縱是與陸府一直有齟齬,陸膺也不認(rèn)為對方會做出那種叛逆狂悖的不臣之事,只是,在這樣的關(guān)頭,如何叫帝王放心,卻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只聽岳欣然坦然道:“我若是安國公,我便會按兵不動。北狄現(xiàn)下所說的條件,分明就是漫天要價,成國公但凡是為大軍負(fù)責(zé)、為陛下負(fù)責(zé)都絕不會答應(yīng),他若是答應(yīng)了,連他也折在北狄人手中,接下來的事才真是沒有了任何希望;既然是要價,就要還價,真正誠心的買主是斷不會輕易流露出自己的喜好的,否則非但不好還價,沒準(zhǔn)還會叫賣家開出一個不可能接受的價格來。”
她并沒有說安國公如何,只易地而處,說她會如何。
景耀帝神情不動:“那現(xiàn)下,宋卿這般做派,是在麻痹北狄……?”
岳欣然微微一笑,索性將這話題痛快地撕擄開來:“陛下,容我放肆一句。若安國公當(dāng)真有異心,他此時該做的,應(yīng)該是在亭州城頭痛哭流涕,反復(fù)訴說自己的無奈,大叫著讓北狄人莫要傷害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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