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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行。”

    “什么叫還行啊？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你看我這院子干干凈凈的，都沒有讓它生草。這邊東廂房以前是老大他們兩口子住的，后來他們在天津工作了，這房子也就一直空著。那邊西廂房是老二的房子，可惜他沒那個命，。和你父親前后腳去抗美援朝的，也是前后腳發來的死亡通知。”

    說起二兒子，老趙頭的眼睛明顯有淚花，很快他就摘下眼鏡，用袖子擦了下眼睛，然后又帶上，接著說道“哎，人老了，就會想起以前的事。不過你放心，這些房子我都時常通風的，一點霉味都沒有，灰塵也沒有，清爽的很。你不信？不信我開門讓你進去看看。”

    岳正陽哪里能不相信呢，這院子他小時候可沒有少來。有一次，老趙頭的老伴，看天氣不錯，就把廂房的門打開通風，沒有想到岳正陽這小子進來玩，在人家的床腿上撒了泡尿。他哪里不好撒，翩翩和狗一樣，非要找個樁子撒。氣的老太太拿著掃把在岳正陽后面攆，要不是老趙頭攔，岳正陽也少不得挨老太太一掃把。

    “趙爺爺，我不信別人，還能不信你嘛，”

    進了正屋，老趙頭給岳正陽爺孫倒了杯茶，說道“三兒，你要是愿意買，就按我和爺爺談好的價錢來。我這樣一走，這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回來啰，所以不要短錢，實打實的現錢。”

    岳正陽在屋子里左右看了看，房屋保存的很好，東邊臥室門開著，里面桌子上有個釉里紅小缸，里面還插著幾個卷軸。岳正陽沒有接老趙頭的話題，問了一句。

    “趙爺爺，您還喜歡寫寫畫畫？”岳正陽指著釉里紅小缸里的卷軸問道。

    老趙頭順著岳正陽指的方向看過去，回道。

    “我哪里能畫那些東西，那都是以前的東西，我看著怪好看的，就留下來了，不然早就被老太婆當引爐子的燒了。”

    岳正陽尋思了一下，對趙爺爺說道“趙爺爺，您看這樣成不成？您要去天津那么遠的地方，家里這些東西不可能都帶走。您把您家里的家具和鍋碗瓢盆，還有這缸里的字字畫畫，以及墻上的字畫都留下，我在談好的價錢上再加二百塊，您看怎么樣？”

    岳正陽這么一說，他大爺爺就皺了一下眉頭，不過沒有說話。

    老趙頭聽岳正陽的話，就知道這小子喜歡上他家字畫了，那他得坐地起價了。

    “那不成，這些都是跟這么多年了，也有感情了，我實在舍不得。你實在想要，趙爺爺我勉為其難賣給你，你加八百塊你成不成？”

    岳老爺子就知道老趙頭會來這么一招，還是自己孫子道行太淺，一下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被老趙頭抓住了他的動機。

    岳正陽本來以為趙爺爺會很高興的答應了，沒想到被倒打一耙，他也不想當冤大頭，萬一那缸里面不是什么值錢的畫，那他就虧大了。可現在又不能和趙爺爺還價，還得越兇說明自己越喜歡，那趙爺爺更加不會輕易放手。

    在岳正陽一籌莫展的時候，岳老爺子說話了。

    “嘿，我說老趙頭，你那些破爛玩意你都當寶了，要是真是寶貝你還不把它藏起來，就這么放在那里，不怕別人順走了。你要是真有感情，那這房子你就留著吧，我們就不買了。”

    見老岳頭說走就要走，老趙頭慌了，要是老岳頭不買了，那就沒有人愿意來買了，這年頭誰有這么多錢買房子啊。

    “哎，老岳頭，別走啊，你說這些東西也算是老物件了，怎么的也值點錢吧。”老趙頭拉住岳老爺子說道。

    “這樣吧，在原來的基礎上我再加五百塊，不過家里的東西你一樣不能帶走。”岳老爺子給出了最后的底線。

    “得嘞，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房，我就拿我的換洗衣服，就連鋪蓋卷都不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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