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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定風波-《閨中媚(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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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二人又往前走了幾十步,轉過假山荷塘,便聽到一陣人聲鼎沸,原來前面設了投壺射箭的場子,幾位性子活潑的貴女正拉弓投壺,好不熱鬧。

    旁邊設了觀賞席,十來個貴婦聚在一塊,看著輕歌曼舞,正愜意的喝茶談天。

    母女二人剛落了座兒,旁邊一位梳著巍峨高髻的中年婦人便起身沖兩人走了過來,“平陽侯夫人、顧夫人!”

    顧熙言定睛一看,原來是韓國公二房的夫人李氏,只得起身見了禮。

    韓國公府沒有分家,故而府中現在還住著滿滿當當的三房人。

    韓國公夫人性子沉靜,不大愛參加這種貴婦的小聚,二房、三房的女眷卻素來好熱鬧,盛京城中的女眷宴飲小聚一概不缺席,還總是在韓國公府里舉辦一些應時應節的聚會。

    “眼瞧著秋日將近,趁著桂子最后一次花期,國公府上特地準備了菊花宴……用的是鄱陽湖里頭的大閘蟹和隔了年拿雪水釀的菊花酒……請平陽侯夫人和顧夫人務必要賞臉!”

    李氏笑道。

    “那真真是難得至極!二夫人如此雅趣,想必國公夫人也沒少為宴席操勞準備。

    妾身和家母是最喜歡這些雅致不落俗套的聚會的……只可惜……”顧熙言一臉惋惜道,“只可惜過兩日便是我那親姨母嫡子的洗三禮,竟是和貴府的宴飲撞到一塊兒去了,真是不巧!”

    顧林氏聽了這話,看了顧熙言一眼,也惋惜道,“我那嫡親的妹子命苦,成婚五年竟是無所出。

    不知用了多少千金科的藥物,如今才好不容易得了個嫡子,我這做姐姐的也替她高興。”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氏也不好勉強,只道,“那便請顧夫人替我帶個好兒過去!咱們府上的聚會是時常有的,下回平陽侯夫人和顧夫人記得來便是。”

    母女二人忙應下了了,又寒暄了幾句,這才作罷。

    等李氏回去落了座,顧林氏才低聲嗔怪道,“你這孩子這么信口開河,空口白牙的便說瞎話?

    你那姨母家大表姐的兒子都十歲了!哪有什么勞什子的洗三禮?

    !”

    “何況你外祖林家對韓國公還有救命之恩!雖說咱們也不求韓國功夫報答,但也沒必要跟韓家這么刻意疏遠……”

    韓國公府和顧熙言外祖林家頗有淵源。

    當年韓國公世子韓燁一出世便被太醫診出有心病。

    當時林氏一族已經歸隱山林,韓國公府上托人幾番求醫,用了兩年的時間,這才求到外祖林氏的山門前。

    韓國公在山前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顧熙言的外祖林氏出山,將世子接入林氏隱居的深山內看診。

    韓國公世子在深山中養病,一養便是兩年。

    那段時間,林氏一族整天如散金子一般,用珍藥奇方將養著小世子,這才堪堪醫好了娘胎里帶出來的心病。

    令觀年間宮變后,林氏一族便從太醫院院首的位子上退下,自請歸隱山林,從此更是杜絕和朝中之人的一切來往。

    故而治好了韓國公世子后,林氏一族不求報恩,只叫韓國公不準聲張,不準透露分毫。

    顧林氏出身杏林世家,所謂醫者仁心,顧林氏從小便教顧熙言要心存仁義,與人為善。

    顧熙言聽了這話,忙低聲道,“母親,我這么推脫另有原因。”

    上一世,成安帝纏綿病榻之際,遺詔被密封于中宮。

    太子和四皇子兩黨開戰。

    太子一黨的主將是蕭讓,而四皇子一黨的主將便是韓國公的世子韓燁。

    太子是成安帝下旨親封的太子,若是太子即位,那叫名正言順。

    可四皇子不過是一個親王,就算最后打仗贏了,榮登大寶,也難逃一個“造反”的名聲。

    淮陰顧氏是鐘鳴鼎食之家,詩書簪纓之族。

    先祖素來不看重名利,到了顧熙言這兒,定然不能眼睜睜看著顧家稀里糊涂的卷入這一場奪位亂戰中,落一個造反謀逆的名聲,毀了這百世的家族清名!

    可顧熙言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和顧林氏解釋其中原因,只好一臉正色道,“母親,其中隱情,女兒實在不知該如何跟母親交代。

    只是母親切要記住,這韓國公府,咱們能離多遠就離多遠,維持表面交情即刻,萬萬不可與之深交!”

    顧林氏身為當家主母,平日里沒少跟官宦之家的女眷打交道。

    她深知,有的時候,反而是在這些婦人聚會上,最容易窺見朝堂密辛。

    看顧熙言一臉難言之隱的樣子,顧林氏下意識以為是平陽侯蕭讓知道些什么韓國公府的密辛,特意告訴顧熙言告知娘家,提前防范著。

    這么一想,顧林氏便放心了,當即點頭道,“熙兒放心,母親回府便告訴你父親,不與這韓國公府過多來往便是!”

    母女二人又說了會兒體己話,那邊兒又來了幾位貴婦人,皆是顧林氏的閨中手帕交。

    顧熙言向人一一見過了禮,便由著顧林氏和老姐妹們寒暄去了。

    ……

    宴席桌子前的空地上,投壺比賽已經緊鑼密鼓的進行到第三輪,正是緊張精彩的時刻。

    顧熙言坐在花梨木的靠椅上,一邊兒捧著茶盞喝著杯子里的碧螺春,一邊兒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貴女投壺,忽然聽見身后坐隱隱約約傳來幾聲議論聲。

    “……真是夭壽了!那孫夫人知道了,竟是當場暈了過去……”

    “……娶這么個夜叉進門兒,擱誰家受得了……”

    顧熙言屏息聽了一會兒,方才聽出了個所以然來——原來,定國公夫人石氏的侄女兒出身武將之家,打小便舞刀弄槍,兇悍逼人,到了年紀無人敢求娶。

    定國公夫人的娘家人便求到了定國公這兒,想教定國公夫婦給指一門好親事。

    不料定國公夫婦也是個心大的,想到定國公的下屬孫大人的嫡長子還未娶妻,便徑直和孫家說了這事兒。

    孫家也算是盛京中老派的世族,不過是這幾十年來家中子弟不爭氣,沒落的厲害,但家底兒氣魄還是在的。

    那孫大人素來是懦弱無能的,又時任兵部主事,正在定國公手下辦差兒。

    聽了定國公吩咐這事兒,怎敢不應?

    也顧不得請媒人相看未來兒媳婦兒,當即滿口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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