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寒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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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寒先是慢慢地翻,間或夸一句洛林遠畫得不錯,挺好,像模像樣。
到后面就沉默下來,顯然認出了里面的人都是自己。
他猛地往前翻,再重新看那些局部特寫:“這些……都是我?”
看日期,是分手之后。
洛林遠坐到床上喝水,不肯答。
俞寒把整本畫冊都翻完了,確定日期,是分手第二年,洛林遠畫了一整本他。
間隔斷斷續續,有時候一個月都不畫,有時又一整天畫滿了他。
俞寒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么心情,震驚、悸動,不可思議,無法理解,亂糟糟的如線團一樣擠在他腦子里,血管一陣跳,頭疼。
手里的畫被洛林遠抽開,臉被捧著端正,洛林遠皺著一雙眉,小聲討饒道:“都說不好看了。讓你別看又不聽,看這個干嘛,看看我啊。”
他在俞寒的眼皮上親了一口,企圖用撒嬌蒙混過關。
洛林遠嘴唇上還沾著水,涼涼地蓋在俞寒的眼皮上。
俞寒聲音沙啞道:“洛林遠。”
洛林遠柔軟地應了聲。
俞寒:“你到底為什么要跟我分手。”
這個問題讓他們兩個之間的曖昧氣氛徹底散去,洛林遠擰著眉,半天才道:“一定要說這個嗎?”
俞寒沒說話,目光嚴厲地看著他的臉,仿佛想看出他面上任何的破綻。
洛林遠松了勁,坐在了床上,摳著手指:“那時候你也知道……學校出了那樣的事情,我沒法回去繼續念書了。”
洛林遠:“而且家里讓我出國,我答應了。”
他抬眼,沖俞寒無奈地笑了笑:“異地這樣遠,我不想,所以……”
俞寒:“所以你只用一條短信跟我分手,連當面說也不愿意?”
往事之所以為往事,就是不可說,不能碰,一碰就要見血,傷感情。
洛林遠有千言萬語,都不可說,最后堵在喉頭,化作一句無力的對不起。
俞寒立在原地靜默,周身氣勢駭人。洛林遠不敢碰他,只坐在床上仰著頭,一張臉不知是不是被燈照的,煞白。
他聲音不能更軟,姿態放得很低,重復道:“對不起,不要生氣。”
一片沉默里,俞寒突兀地笑了聲,他捂著臉搖了搖頭,只露出一雙藏著痛苦的眼,他說:“沒事,只是我想多了。”
總覺得會是有什么緣由,總以為洛林遠不會輕易放棄。
事實上只是他們遇到了人生中難以跨越的困難,戀情曝光,其中一方無法承受壓力,便離開了。沒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他想得太多。
笑是覺得好笑,笑自己,也笑過去的他自己。
洛林遠去捉俞寒的手,觸手冰冷,俞寒沒有掙開他,也沒有回握,只說:“不用道歉。”
確實沒有什么好道歉的,當年承受惡意的是洛林遠,不是他,其實他更愿意是他,也許結局會不一樣。
俞寒要走,洛林遠送他到樓下,遲疑地將人望著,仿佛對待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小心翼翼。
俞寒回頭看他一眼:“怕什么?”
洛林遠:“怕你跟我生氣。”
俞寒:“我沒生氣。”
洛林遠不信,上前摟著腰,把臉埋到人的頸項中:“那明天還來上課嗎?”
俞寒:“不一定,我很忙。”
洛林遠哦了一聲,他松開手,隔著幾步看俞寒垂首打車,跟著人身后將俞寒送到小區門口,目送他上車,離開。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還說沒生氣,都不肯牽我了。”
第二日俞寒去上課了,將工作程讓秘書撥在了白天,排得很緊,他命令秘書,怎么樣也得將晚上給他空出來,有事就去找另外一個合伙人。
秘書問他:“晚上去哪?這么急著要趕行程?”
俞寒簽著文件,頭也不抬:“找老婆孩子。”
秘書:“……”
雖說昨晚是俞寒先不理的人,甩的臉子,今天到了繪園,卻發現和尚跑了,只剩下魚緣這個廟。
問代理園長小熊,小熊驚訝道:“園長去山區支教了,不知道嗎?”
一聲你不知道,宛如冬日冰刃,夏日烈火,焚身又傷心,氣苦了,恨不得將人抓起來打一頓。
俞寒掏出手機,看手機,微信、通話,短信,一一翻過,確了洛林遠是一聲不吭地跑的,半個消息沒給他留。
這時,遠在數百公里外山區的洛林遠,一覺醒來,面對手機短信發送失敗提示,傻了。
去支教這個事是臨時決定的,昨天半夜,陳輕給他打電話,說小孩半夜高燒,突發肺炎,她走不了了,本來定好的山區支教,也不能就此取消。
去支教這活本來就又苦又累,還沒油水。陳輕有這方面的經驗,年前帶著洛林遠去過一次,所以現在只剩下有經驗的洛林遠能代課,去山區支教一個禮拜。
于是他半夜起來定大巴票,收拾行李,又去陳老師家帶上早已買好的繪畫文具。
本來今日要算昨天義賣的帳,好填平這筆文具費用支出,這個活只能托付給小熊。
趕上大巴車的時候,才六點鐘,洛林遠根本沒睡夠,直接悶頭睡去,中途車停在休息站時,掙扎著醒來,給鬧脾氣的戀人發了條微信,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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