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太監的職業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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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過去,老夫必須提醒你,他們是不會領情的。”在百姓看來,你現在只是個殘忍的暴君。
“我知道……”邵華池輕輕地肯定道。
知道還是要去,他必須去。
他知道,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像老二那樣的做法,當個不知情的第三者看著他們被焚燒,死人的嘴巴是最安全的,這里的一切也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化作塵土,再也不被人提及。
這樣不用經過他的手,只要在事后在輿論上引導,也不是沒有挽回的機會。
但他下不去手,他終究不是老二,忘不掉曾經百姓感激、憧憬、信賴的目光,如果連他都放棄他們,他和老大老二還有什么區別?
“瑞王殿下,晉國有你,才是大幸。”雅爾哈第一次這樣正視這位這些年風聲雀起的王爺,本來也只是覺得他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頂多比壽王睿王那樣好一些,至少的確是做了一點實事,沒有總是打些功績的幌子,現在看來只有這位王爺才愿意真正為黎民考慮。
這話也相當于在表明自己的立場,他是傾向瑞王的。
邵華池倒還挺訝異的,這位雅爾哈將軍就是因為太過耿直,得罪了幾個派系,哪怕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還是被晉成帝給扔到了這里戍邊,沒有意外一輩子大概也回不了京城,所以他的一家老小都在這里。
沒想到他居然會露出如此明顯的政治傾向。
表明態度后,見雅爾哈還沒離開,邵華池道:“還有話?”
“瑞王殿下,老夫想問,那人可否信任?”說的是李遇,雅爾哈可忘不掉那人的不靠譜作風。
邵華池頓了一下,隨即唇角微揚,“若連他都不能信,于我而言,已無人可信。”
而現在老呂要忙著找人救火,四處火災也導致整座城如白晝,到處充斥著慌亂的人群,現在士兵也是鎮壓不了的,老呂忙得腳不沾地,而李遇也是帶著人四處尋找,最終挨家挨戶的搜查也依舊一無所獲。
那刺客與七皇子好像就這樣消失了,但他們都知道,只是躲起來了。
尋找的第二日,正在李遇準備回別莊休息的時候,一群人急急匆匆地過來稟告,牢里的太醫們不知被什么人給打開了鎖鏈,從里面逃了出來,他們追擊的時候,那群人居然逃到了黑血區,那里全是感染天花的病人,除了一段時間拖出去一些,其他的都在里頭自生自滅。
這群太醫就這么逃進去,與自己送死有什么區別,“既然他們要找死,那我們還管什么!”
老呂直接阻止了其他人繼續追擊,在他看來好好的正常人不當,偏偏要去重病感染區,那他們又何必再抓回來,梁成文這樣的神醫沒了卻也是可惜,但是他終究不是自己這一派的人。
“若是被他救到人了呢?”李遇擔心著。
“他們幾個在救人之前,也許自己就被感染到了,大人不必擔心。”對于天花的感染性,老呂很是肯定道。
卻不知道,早在梁成文得到辦法后,就從生病的牛身上取得了傅辰所說的牛痘,種到健康的人身上,種牛痘要比傅辰選擇的水苗法致病力更弱,也更適合體質較弱的太醫們。
他們到重病感染區的時候,里面場面幾乎讓他們以為來到了人間地獄。
不大的一塊地方,是一間巨大的密閉屋子,屋子外面還的搭了不少簡陋的帳篷,只是外面大多數是死人,無論里面還是外面黑壓壓地擠滿了人,有的嚴重的可以住在廢棄的農舍里,但也只是慢慢等死,根本沒有人來清理這里,每個人臉上都是即將等死的麻木,其中有一部分躺在地上,身上布滿紅疹疙瘩,不知生死。
當看到沖進來的梁成文等人,他們其中還有些并不嚴重的患者,眼中是深深的仇恨,卻似乎意識到仇恨只會招來毒打和死亡,之前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每次那些士兵來抓重病的人出去焚燒,就沒他們當做人過,也許連畜生都不如,他們沉默地低下了頭,沉默地仇恨著。
“把屋子里的窗戶都打開,他們首先需要通風的環境。”梁成文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聲音在發抖。
其他醫師才算是回神,他們也不知道梁成文的種痘有沒有用,但無論如何,既然已經逃出了牢獄,就要硬著頭皮走下去。
這日晚上,傅辰從城墻上接到了密鳥,打開了上面勾著的竹筒。
傅辰看完后,眼眸一亮,很快回了信,放走密鳥前,傅辰又想了一下,轉而又寫了一封,這封是寫給扉卿的,也有幾日沒有通信了,想必扉卿也是想念的緊吧。
將兩封信一同放入竹筒,看著密鳥高飛,信送達后再讓青染一同處理,這樣的事情這些年青染做的并不少,有些事甚至不用傅辰細說,她就能猜到剩下的。
當他回到別莊的時候,進到一個院落里,當然這里的士兵并沒有攔截過他,這是比零號更高的指揮官。
正迎上侍衛頭頭,呂尚。
“還不愿意開門?”李遇挑眉問道。
“還沒,他說要等你來。什么毛病?”呂尚也是最近被七殺這人弄得心力交瘁,雖然滅了火,但城中很多民宅很多都被摧毀了,那些百姓沒地方住,都搬到大街上了,人心更加浮動了。
為了找七殺和邵華池的下落,他們沒有人手來管這些百姓了。
怎么好像也沒過幾天,全部亂套了,偏偏這個時候零號也走了,要不是李遇接替上,他們連個主持大局的人都沒有。
侍衛頭頭也不知道怎么,他總覺得李遇以后也許真的會取代扉卿,走到他們想都想不到的高處。
白天的時候就接到老呂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愿意出去,傅辰也沒放在心上,他還要繼續搜查瑞王的下落,哪有時間去看屬下又怎么了。
傅辰敲門,報上了名字,里頭喝得酩酊大醉的老呂給他開了門后又回頭繼續喝,不斷的給自己灌酒。
也沒看到走進來的李遇,自顧自地喝著,李遇也輕描淡寫地坐了下來,直接拿起對方想要倒的酒瓶,就著瓶嘴就要喝了下去,卻被老呂一個手刀把酒瓶給打落在地上。
“你這是干嘛?”
“……李大人……”老呂埋頭,滿是哭腔。
“我聽著,我在外面累得夠嗆,你倒好,在這里偷閑?”
“完了,……李遇,我好像被感染了!”因為邵華池被七殺偷走了,他這幾日也是忘了天花的強感染性,居然就這樣在外跑來跑去,今天才發現自己似乎有點發熱,然后他又出現了頭疼、背疼、疲憊等等癥狀,這不與之前梁太醫說的先期癥狀吻合嗎?
嚇瘋了的老呂就把自己給關在屋內了。
“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傅辰攤開手。
“不不不行,若是您也……”
傅辰譏誚地看著他,“你若真擔心傳染給我,方才又為何給我開門?”
老呂只得把包的緊緊的衣袖攤開,給傅辰看他的癥狀。
天花潛伏期一般是七到二十天,老呂的癥狀與普通的感冒發燒很像,傅辰檢查后,卻發現老呂沒有天花最明顯紅疹特征,很有可能只是他自己嚇自己,至少目前并沒有被感染,傅辰低聲呢喃著:真可惜。
“您說什么?”李遇只是動了動口型,老呂看不清楚。
“你現在這狀況,還不能確定,為了保險起見,不能再隨意出去,這里的管理權我先代你去做吧,讓呂尚跟著我。”呂尚就是那侍衛頭頭的名字,和老呂是同一輩的,一個姓。
“您……您不殺我?”這件事遲早都要爆出來的,他不可能一直躲在屋子里,若是換了是零號,或是呂尚,很有可能直接將他殺了,以免危害到他們自己人。
雖然里面大部分士兵都是得過天花的,但這些將領卻不會冒險去得,誰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所以剛才他根本不敢讓呂尚進來,唯有指望著李遇能夠網開一面。
他真的沒想到,李遇居然那么有人情味。
頓時感動的不知要說什么好,呼啦一下跪了下來,“李遇大人,謝謝……”
將自己的令牌奉了上去,李遇接過,“自己人,不必那么見外。”
你當然還不能死,我還要你派用呢。
再說,那么多枉死陰魂在地府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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