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傅辰萬萬沒想到自己有被人洗干凈送到床上的一天,他被放下來的時候手腳已經(jīng)僵硬,被拖著搬運(yùn)了地點。女人派人把他洗干凈,換上了新衣服,繁瑣的一層層,伺候人伺候久了哪怕只從觸感上也能感覺出不一樣的地方,就比如這身衣服更像是他平日為李變天換的平民便服的衣料,叫做“練”,我們在看唐朝文化的時候經(jīng)常能看到搗練兩個字,這個練指的就是麻布,只是李變天又加以改良,加入了棉質(zhì)物,摸上去沒有那么粗糙,這樣的特質(zhì)衣料身為近侍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從身下柔軟的觸感可以判斷是床,應(yīng)該是這個據(jù)點的住所。 四周很靜,鼻子里聞到的是熏香,這類味道能讓人虛軟無力,與藥一起雙管齊下,手腳還被綁著,一般人沒辦法解開的打結(jié)法。 無法從聽覺和嗅覺中分辨出這里的地理位置,當(dāng)然這也在預(yù)料之中,就他知道的幾個據(jù)點中沒有一個有辨識度,是李皇派的做事風(fēng)格,按照他之前與薛睿他們確認(rèn)的他知道的據(jù)點,并沒有提到過這個連他都不知道的地方,只希望他們發(fā)現(xiàn)他失蹤后,能夠冷靜下來尋找辦法,越是大張旗鼓越是漏洞百出,哪怕泰常山放到臺面上了,也還打擊不到他的核心勢力。 身上已經(jīng)沒有可趁手的武器,恐怕連牙齒都被檢查過了,不過也許是女人太想要來一頓“最后的晚餐”,居然把他一個人放在這種環(huán)境,職業(yè)習(xí)慣造就他很擅長給犯人繩索打結(jié),按照以前重案組的標(biāo)準(zhǔn),他們每個人包括他這個心理輔導(dǎo),給犯人綁手腳的手法都是經(jīng)過特別訓(xùn)練過的,不但無法模仿,靠自己的歷練也是根本解不開的,而這里的綁人手法就顯得稚嫩許多了。就現(xiàn)在他們給自己綁的,那只是對付大部分人的,傅辰喘著氣解著自己的手,腳上的太明顯還不適合,邊聽著外面的動靜,邊加快動作,將這具被下藥的身體力量發(fā)揮到極致,在解開的瞬間,他就聽到了過來的細(xì)碎腳步聲。 失去了視力后,本來就極為敏銳的聽力更上了一個階層。 傅辰不由加快手上的動作,腳步聲越來越近。 吱——房間門開了,又被關(guān)上。 女子看了眼床上乖乖躺著的男子,勾唇一笑,腳步與地面輕輕觸碰,宛若一條靈蛇,來到床邊,注視著他。 “醒了?感覺是不是好了許多?要吃食嗎?”也許是習(xí)慣,男人哪怕瞎了,清醒過來也還是睜著眼,就好似這樣就能看到一樣。不過昏迷著的確少了很多樂趣,還是醒了有意思。 傅辰并沒有反應(yīng),如果不是有武功底子恐怕早就餓暈了。 檢查了一下手腳的捆綁情況,才傾身將氣體噴在傅辰身上,婀娜的身體纏在男人上面,男人卻像一條死魚一樣,看了那下方的地方,居然完全沒起來的跡象,應(yīng)紅鑾狠狠瞪了一眼,隨即又想到天底下沒有男人能逃過她的魅力,心情又好了起來,“我們不急。” 應(yīng)紅鑾輕輕舔著傅辰的耳垂,看著那白皙精致的耳朵染上了一層晶亮,心情更好,櫻唇緩緩?fù)拢忾_外衫,纖纖玉手鉆入衣內(nèi)輕輕撫摸男子如玉般的肌膚,在摸到肌肉的時候,小小滿足地嘆息了一聲,也闔上了眼睛,這更有利于她的幻想。 男人其余處完好無損,只有衣襟處大開,露出了光滑的胸膛,深凹的鎖骨,女子埋首于上。 布帛與空氣輕微的摩擦聲,很輕,卻存在著。等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房梁上有人! 她被點了穴,來人動作非常快。 像一條死狗一樣從傅辰身上被拖走,扔到地上。 傅辰聽到聲音,在來人要一掌拍死應(yīng)紅鑾的時候出聲阻止,“別殺她,還有用。” 來人聽聞,下掌的手硬生生收了回來,眼底波濤洶涌的殺氣,似乎隨時都會溢出來將這個女人碎尸萬段,緩緩平息胸口的壓悶,才冷靜地來到床邊,不聲不響,也沒有任何動作和話語。 傅辰察覺到不對,不是他的人,“你是何人!” 本來打算解開自己身上的繩子,此時又恢復(fù)了警惕的狀態(tài),沒有輕舉妄動,在感覺來人的動作。 顯然此人是一流高手,只要是刻意的,就有可能做到萬無一失,讓他察覺不到破綻,此人利用了天時地利人和,完全掩藏了自己的痕跡。 邵華池靜靜地站著,看著身下的男人,他有多久沒這樣正大光明看著這個人了,無論是以瑞王的身份還是以姚小明的身份,都不是堂堂正正的,壓制的太久了,有些傷口在黑暗的角落里發(fā)酵潰爛。 那雙原本美得目眩的眼已經(jīng)失去了光澤,什么都看不到了。 這個看似謙卑,卻比任何人都驕傲的男人,沒了眼睛也許比殺了他還難受,他以為傅辰至少會有短暫的崩潰和恐懼,但他看到的依舊是傅辰平靜的模樣,那沒有任何人或者事能夠打敗他的模樣,讓他想要摧毀這樣的平靜。 早在幾天前他已經(jīng)收到了傅辰的消息了,這期間他將泰常山眾人安撫,將埋炸彈的幾個間隙以叛徒的罪名掛在山口暴尸于日曬中,再以隱王的身份與傅辰的人接觸,平息了動亂后,發(fā)動了所有人馬暗中尋找。 只是找到這里后依舊不能動,應(yīng)紅鑾非常警惕,想要悄聲無息救走人幾乎不可能,他等待著她露出破綻再直搗黃龍。 早在傅辰被帶進(jìn)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躲在房梁上屏氣凝神,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 現(xiàn)在外面充斥著不絕于耳的兵器撞擊聲和喧鬧聲,兩方人馬已起了沖突。 本來應(yīng)該帶著人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邵華池卻沒有動,像是被什么鎖在原地。他粗粗掃了一眼傅辰,從飽滿的額頭,密布著汗水的臉孔,泛著青紫的薄唇,白皙得好像透明的脖子,還有被女人拉開的大片胸膛,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疤痕縱橫交錯,透出生命的韌性和令人心痛的味道。 隱約能看到醫(yī)療下兩點,在包裹的如此嚴(yán)實的衣服下,也許什么都沒穿。 但他卻沒有太多旖旎的心思,心像是被滴了好幾滴檸檬水,酸得發(fā)脹。 他坐在床沿,挑開衣襟,讓更多的肌膚裸露出來,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的身體,但之前的那次純粹為了確認(rèn)身份,這一次其實也差別不大,理智的那根線已經(jīng)崩的無限緊,剛才掃視完后就沒有再仔細(xì)看了,胸中的野獸已嘶吼著想要沖出來。 拿出帕子給傅辰擦汗水,又輕輕摸著額頭,鼻子,鬢角,剛才女人碰過的地方,都依依清理一遍,收回帕子,指腹最后停留在唇上面,緩緩摩挲著。 他不該將自己的**強(qiáng)加在傅辰身上,特別是在上一次送藥卻幾乎要被傅辰幾乎打殘后,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傅辰一招一式都蘊(yùn)藏著對男人觸碰自己的惡心和反感。 這份見不得人的感情不容于世,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接受他。 從五年前,王富貴和小央那兒幡然醒悟至今,他又何嘗沒有嘗試放棄這段畸形的感情。 只要他想要那個位置,這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污點。 他應(yīng)該殺了擾亂他生活的人,但那時候的傅辰已經(jīng)死了,無邊的絕望和痛苦已然淹沒,又有什么機(jī)會去思考其他。 邵華池不斷繁復(fù)摸著傅辰的唇,幾乎要磨得嘴唇破皮,傅辰忍耐著任由邵華池動作,微微蹙著眉,無神的眼似乎找準(zhǔn)了邵華池的位置,看了過來,最后那根線哄得一下崩了。 “你需要再清洗一遍。”將那個女人殘留的東西都抹去。 他輕輕的呢喃,他眼底還存著掙扎與痛苦,身體卻緩緩靠近傅辰。 邵華池在一刻鐘前還是猶豫的,他之前打算用仆從的身份接近,但看到剛才那一幕,他忽然醒悟,那樣的身份待在傅辰身邊,只會被當(dāng)做弟弟、下屬、友人,一輩子都走不到那位置。 邵華池沒喜歡過誰,他的每一步都在摸索中前進(jìn)。 傅辰能夠連應(yīng)紅鑾這樣的蛇蝎美人都沒感覺,更何況是男人,豈不是天方夜譚。 若是連意識到他的不同都沒有,怎么可能往哪方面去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