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反而是薛睿,一臉高興,還向傅辰眨了眨眼,似乎在說[謝啦]。 青染冷著臉,而薛睿屁顛顛地跟在后頭,笑得一臉燦爛。 傅辰搖了搖頭,這兩個冤家。 當年薛家公子回到欒京成了一介布衣后,也有一段時間鬧出了不少話題,但薛睿非常低調,不再那么張揚。晉成帝也招他到皇宮去過,問他是否有進入仕途的打算,但薛睿委婉拒絕,表示自己只是舍不得欒京,晉成帝也聽說他對瀟湘館里的某個死去的頭牌極為深情,看來傳言屬實,加上薛睿的確頗有才華,對這個青年才俊大加贊賞,晉成帝自然也就不懷疑薛相是不是對自己的告老還鄉(xiāng)不滿,將薛睿大大方方放回去了。 薛睿這樣正大光明回去,反而沒有引起什么懷疑,各方人馬發(fā)現(xiàn)他只是開了書畫店的生意,當起了老板,賣一些奇珍寶物外,還真沒有別的出格的事情,漸漸的,也沒人再注意他了,左右不過是個沒權沒勢的前任宰相額后人,而這個變化也就一年的時間。 當青染聽到薛睿不婚的理由后,嘴角一陣抽搐,這個薛睿到死都深情對待的頭牌,引得京城女人封他為玉面公子癡情郎,為他癡迷,薛睿口中的頭牌,該不會就是她吧。 薛睿笑瞇瞇地承認了,其實他以前只是喜歡青染的外表,誰不喜歡美人呢,但也不會放在心上,他當年并不覺得這世上有什么女人值得他另眼相看。 直到這五年來,和她間斷性的相處,兩人又共同效力同一個男人后,接觸多了,遇到這種世間少有的奇女子,身為一個眼高于頂?shù)哪腥耍€這就不知不覺被吸引了,他喜歡的是青染內心的堅韌和處事的細致聰穎。 他們有一個不怎么美好的開始,但他希望會有個好結局。 而后,在他詢問傅辰后才知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青染心中早就有人了,但那人對她只有師徒之情,這又讓他重燃了希望,好說歹說對傅辰道:“公子你看,這事情你也有一定責任,我和她是因為在護城河邊游湖碰到你,雖然當年不知道那是你,不過這才進一步有了交集的對吧。再看之后我都離開欒京了,卻因為和公子您一起逃亡,結下了善緣,這才和她再次有了相處的機會,讓我看到了真實的她,事情歸根結底,你也有必須幫襯我的理由,你總不能看我一直一個人過吧。” 傅辰就這樣硬生生被他綁上了賊船,薛睿本就是個口才很好的人,于是就是最后連傅辰都有些動容了。 “感情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再說青染心中若有了人,我就算是她主子也不可能強迫她,除非她自己死心。” “她現(xiàn)在這樣子能主動死心嗎?公子,我只要她,非她不娶。我怎么也算是你的得力干將,我的終身大事你袖手旁觀,說得過去嗎!” 那之后,薛睿對傅辰更加盡心盡力,甚至變著花樣讓傅辰在青染面前多說說自己的好話。 傅辰當然也不想亂點鴛鴦譜,在確認了夙玉的心思后,看著青染那么十年如一日的感情沒有回報,他也想給青染一個再一次選擇的機會,初戀和暗戀并不是她人生的終結,就像薛睿說的,這個姑娘跟了她那么久,他也希望她可以幸福一點。所以有時候刻意安排了青染到欒京去辦差,或者薛睿暫時到西北的差事,讓兩人在任務中相處,能不能改變主意就要看薛睿的本事了。 就像這次,薛睿拋下了京城那么多事特意過來,當然不僅僅是為了接傅辰那么一個理由。 其實傅辰覺得,青染這幾年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有所軟化了,到底夙玉一直在臻國,而在她困難的時候,幫助她度過難關的卻總是薛睿,這姑娘外冷內熱,心中多半是有觸動的。只是薛睿智商高,情商卻不怎么樣,還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 單于帶著依依不舍的單樂,而薛睿不停說著逗趣的話對著面無表情的青染,這四人紛紛出去。 屋子里還剩下胖虎和地鼠,當傅辰看過去的時候,胖虎就將身上的香囊遞了過去。 這香囊里放的就是烏仁圖雅的頭發(fā),也就是擁有“純凈氣息”的物品,在離開戟國之前就一直放在胖虎這里。他當然不可能帶著那東西出戟國,那么進不了笏石沙漠,就會被李皇派來的探子發(fā)現(xiàn)端倪,現(xiàn)在看到這個,傅辰還是搖了搖頭,“我接下去要去見一個人,然后再到鄴城,身上不適合帶這些。” “可是主子,圣女千叮萬囑,讓您出了笏石沙漠務必佩戴上,這氣息至少能保證大兇之物無法靠近您。” “你們先替我保管,它放我身上,不一定是福。”也許是禍,特別是如果被扉卿聞到的話。 待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傅辰才打算卸下臉上的面具,這張臉只要出現(xiàn)在羊暮城,那么扉卿那兒的線人肯定就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包括過一段時間李皇也會知道他和扉卿碰面的事。 現(xiàn)在埋下了因之后,他也該再換一張臉了。 傅辰拿出了特殊藥水,開始一點點揭開臉上的易容,雖然這款面具是最透氣型的,但戴了快兩個月沒撕下來,他都要懷疑自己的臉要被酸水泡漲了。 將面具除下,看了看沒什么變化的容貌,洗了一把臉,幸好皮膚沒有被泡皺,摸了點藥膏,又剔除新長出來的胡子。他又開始長胡子了,李變天準備的適合“太監(jiān)”用的藥,進了笏石沙漠后他就沒用了,不過身體還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到現(xiàn)在才重新恢復了平衡,又長出了胡子。 全部做好后,他才又換上了一張新的面具,這次是個大蒜鼻,香腸嘴的年輕人。 剛弄好縫合線,窗口就飛來了一只密鳥,傅辰微微一笑,打開鳥腳下的竹筒,里面只有一張小紙條:亥時,炎中閣,一敘。 這筆跡是扉卿的,在他到了羊暮城后,就基本在此人的視野中了。 而今晚,是西北這邊的火把節(jié)。炎中閣,說的應該是火把節(jié)的中央地區(qū),那里的確有一座七層樓高的閣樓,還是晉太祖當年西下建造的,和平時期專供欣賞火把節(jié)盛況,戰(zhàn)亂時期也可探勘敵情,從高處眺望戰(zhàn)況。到了乾平年間,這里也漸漸成了西北紈绔們吃喝玩樂的地方,如今由一方知州把控著管理權,沒有邀請函或者介紹人也是進不去的。 這的確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傅辰將這紙條燒掉后,就聽到了有人過來的腳步雜沓聲,沒一會就有人敲門了,傅辰前去開門,是客棧的伙計,他堆著滿臉的笑,不好意思地說:“這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今日所有房間都要空出來,要迎接貴客,您可否行個方便,到民宿暫住,本店會一應安排。” 正當伙計在說的時候,傅辰就聽到不遠處罵罵咧咧的聲音,應該也是遇到這樣的情況。 這的確是不厚道,他們都付了銀子,再把他們趕出去,這店家以后還想做生意嗎? 伙計聽到那此起彼伏越來越多的罵聲,臉上也是一陣陣尷尬。 “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是瑞王爺今日要與民同歡,一起過這火把節(jié),咱們羊暮城是瑞王守下的,沒瑞王哪有如今的安居樂業(yè),羌蕪多年不再進犯,店家一家都托了瑞王的福,也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接到瑞王要帶著寵姬一同來我們客棧,店家就希望其他客人可以回避……” “瑞王?”這么快就從沙漠里回來了?也就是他出發(fā)沒多久,那人也從荒城離開了? 正說著,就聽到客棧一樓搭喝酒點菜的大堂傳來驚呼,還有一陣陣興奮的聲音,只聽有別的伙計喊:“快快快,都下去迎接,瑞王來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