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很快,她就看到在上空一只密鳥劃過,單純的目光微微一變,手指輕輕一彈,一滴黑色的水珠狀物體就朝著上方射去,鳥猛地掉了下來,這種密鳥很特殊,被培養(yǎng)地非常健碩,很少能在臻國皇宮附近看到。 她緩緩走了過去,撿起那只密鳥,抽出它腳下綁著的竹筒,將里面的信件打開,什么都沒有,白的! 怎么可能! 上次分明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它怎么會是空白的?” 一道突兀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偷剞D(zhuǎn)頭,就看到兩個人站在她的身后不遠處。 女子忍不住后退一步,他們是故意的! 那兩個男人,一個是夙玉,他的容貌比五年前成熟了些,更多了一份權(quán)勢的威壓,到底他做了多年輔國大臣,另一個則是宮里的大公公,可以說被傅辰忽悠去臻國的葉辛,曾經(jīng)傅辰的敵對太監(jiān),為老太監(jiān)李祥英辦事的手下,不過對葉辛來說,這五年臻國的生活,已經(jīng)讓他都快忘記掉在晉國的一切了。 女子這才發(fā)現(xiàn),平日這里雖然來往的人少,但也不至于像今天一樣,完全沒了蹤影。 人都被這兩人刻意清空了! “娘娘,不妨說說,您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誰?”葉辛冷笑著,走近她。 在茫茫沙漠中,有這樣殺氣騰騰又軍紀(jì)嚴(yán)明的軍隊守護,可以說是非常幸運的一件事,至少對幸存下來的幾個戟國商人來說是走了鴻運了,他們紛紛對邵華池等人跪謝,商人地位太低,面對邵華池他們不自覺有些畏縮。當(dāng)天晚上,那個長得清秀的少年覺得這隊人馬不像普通人家,還大著膽子問了對方的身份,聽說對方是晉國瑞王爺帶兵來沙漠剿匪,更是感激涕零,甚至把貨物里珍貴的寶石、布匹都送給了瑞王爺,反正對他們來說,這趟商路死了那么多人,連領(lǐng)隊的都已經(jīng)死了,還怎么走得下去,不如借花獻佛。 這隊人馬很安靜,沒人的時候他們甚至是寂靜無聲的,只有在主帥開口的時候,才會出口說話,從而讓其他幾個跟著的人根本不敢隨意搭話,對晉國瑞王更是多了一份敬畏。 因為要跟著這隊人走,所以他們六個人無論受傷的還是不受傷的,哪怕再難受咬牙都要跟上,被落下了也沒人會管他們。 而他們只有駱駝,和馬的速度本就是不對等的,一路上可以說苦不堪言。 “怎么,走不動了?”前面的主帥回頭,冷淡地看著他們,銀白色的輕甲在烈陽下閃著刺人的目光,主帥甚至沒有包頭紗,一雙目光這樣看過來,如狼般犀利無比。 “沒有,瑞王,我們都可以走!” 開口的是傅辰身邊的少年,叫堯綠,半個蔭突人半個羌蕪人,十三四歲,因為這混血兒的體質(zhì)在哪一國都不受歡迎,蔭突覺得他是羌蕪人,羌蕪又覺得他是蔭突人,這兩個國家還本是同根生,相煎卻很急,從小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里的堯綠就到了西北的戟國做起了商貿(mào)的生意,別看年紀(jì)那么小,但已經(jīng)走過沙漠好幾年了。 他的背影與傅辰?jīng)]發(fā)育前的身形有一兩分相似,為人也非常開朗健談,是商隊里活躍氣氛的人,一開始傅辰說狼崽不能吃的時候,他也是默默坐在旁邊啃肉感,除了一點手上的輕傷外,也沒有受致命傷。 正當(dāng)堯綠說完,邵華池就從自己的戰(zhàn)馬下解下了水壺扔給了他,“補充水。” 堯綠受寵若驚地接過那水壺,一摸自己的臉,臉上和嘴唇上已經(jīng)有脫皮了,沒想到堂堂瑞王還會注意他們這種平民是不是缺水。看著半張臉俊美無比的瑞親王,頓時就像看著頭頂光環(huán)的神佛。 邵華池瞥了眼整個籠罩在黑布里的傅辰,那一眼輕飄飄的,只是很隨意的掃到,又繼續(xù)向前走。 傅辰哪怕對目光再敏感,也不會草木皆兵到這個地步,他當(dāng)然不認(rèn)為邵華池會認(rèn)出他,不僅僅是易容的關(guān)系,他在離開邵華池的時候還沒發(fā)育,身高根本沒竄上來,這幾年又被李變天狠命地操練,身材早不是原來的模樣,再說到臉,他臉上的易容面具是李變天親自選的,自然不會犯什么低級錯誤,這就是一張青春期沒保護好的皮膚,油脂分泌旺盛后長了痘痘,而后形成的痘印和毛孔粗大的臉,遠看就是坑坑洼洼,極端不好看。 而在戟國只有富甲或是官家的少爺,才有可能那么奢侈地長青春痘,還毀了一張本來就不算好看的臉,這也是為什么商隊的人都覺得傅辰是個在逃難的富家少爺。 在加上他刻意注意的行為舉止,可以說和原本的傅辰判若兩人,他邵華池就是神仙也不可能看出來。 當(dāng)堯綠接過水咕嚕嚕喝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周邊的其他人羨慕地看著他,甚至邵華池身邊的戰(zhàn)士們,也都拿格外異樣的眼神關(guān)注著,他也有點不好意思,忙把水壺給了旁邊的傅辰,“你也喝吧。” 傅辰搖了搖頭,給了另外幾個傷患。 一群人繼續(xù)向前走,堯緑才湊到傅辰身邊,小聲問:“你有沒有覺得瑞王好像特別喜歡我,還格外照顧我?” 傅辰聞言,想了想,再看了下堯緑清秀帶有異域美的臉,除了曬黑了點,還真是個俊俏的少年郎,回想這幾天的路程,好像的確額外照顧堯綠,輕輕點頭。 “你說,他會不會……會不會有那方面的……?” “哪方面?”傅辰?jīng)]聽明白。 “就是那方面啊!” “?” 堯緑翻了翻白眼,他覺得就算說給傅辰聽,對方也不會明白。 他之前有偷偷問過這個軍隊的一個百戶長,可以說對其他人都很冷硬,對他卻會多照顧兩分,堯綠就猜測是不是和主帥有關(guān)系,他也順桿地上去搭話,才稍微知道了一些秘辛,聽說這位七王爺府中姬妾非常少,常年在西北巡查的他,似乎一直在找什么人,對自己這么和顏悅色,聽說也只是因為他的背影和瑞王以前的那個故人很像。 但他感覺肯定沒那么簡單,也許是他某種感覺,瑞王找的肯定不是什么親人好友。 在沙漠里行走的時候,他們都會為了保持體力和嘴巴的濕潤度,從而盡可能少說話,見堯綠不想說話的模樣,傅辰也沒問下去,他的好奇心一向不多。 又走了一會,傅辰感覺到自己身上似乎又出現(xiàn)了頭暈惡心的癥狀,脫水,不過情況不嚴(yán)重,從那次脫水險些昏迷后,傅辰就格外注意自己身體的水供給。李變天還給了他一些救急的藥,再加上梁成文時不時讓薛睿捎來的,但這些都不能在這些人面前吃,那他的身份就會暴露了。 當(dāng)然,其中就不提一些私人原因了。 他是可以逞一時爽快,大刀闊斧準(zhǔn)備回報前些年邵華池的暗殺,但首先他的部下都沒匯合,其次邵華池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晉國西部和北部地區(qū)的煞神,甚至救了不少人,在大局面前,那些私人仇怨,總有機會的報的。 傅辰的身體晃了晃,面前的黃沙土地在他面前像一陣陣翻滾的熱浪。 突然,他身邊的堯綠聲音都變調(diào)了,“瑞王,瑞王殿下,您這是要……!” 傅辰也抬頭一看,果然看到瑞王舉起身邊的弓箭,朝著他的方向拉弓。 傅辰瞳孔一縮:! 與邵華池那雙令人通體生寒的眼眸對上,剎那間那些他五年來從未想起以為早就忘記的回憶對撞,有些記憶以為自己不在乎了,但它卻一直存在,那些人、事、物并非簡單一句話,就能抹去。 在那瞬間,傅辰居然也沒躲,看著那箭朝著自己射過來。 然后嗖地一下,劃過耳邊,帶起一陣微風(fēng)。 傅辰轉(zhuǎn)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箭插入了他身后沒多遠的一條巨蛇上。 那條巨蛇從石頭縫里鉆了出來沒多久,朝著傅辰的方向爬,但他因為目眩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異狀。 再抬頭,就看到邵華池嘴角勾起的嘲諷笑意,看著傅辰的目光隱隱帶著反感,輕聲說了兩個字,就回了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