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烏仁圖雅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里面有十只小蟲子,傅辰放下烤腿肉,皺了皺眉,想到烏鞅族的種族特性,“蠱蟲?” 烏仁圖雅眼睛一亮,“是的,大人您知道?” 我只是猜的,而且能被養(yǎng)在瓶子里的,不是蠱蟲是什么,你養(yǎng)著玩嗎? 她又繼續(xù)道:“其實(shí)這也只是我被關(guān)在地下琢磨出來的,這片綠洲中所有適合當(dāng)蠱蟲的蟲就這些了,它們是非常珍貴的,而且很容易養(yǎng)死,每年都只有幾條,到了冬天更是非常少出來,如果不是我懷孕氣息重了,還無法吸引它們來。就算是大巫也沒辦法在沒有引蟲的情況下,吸引蠱蟲過來,我想也許這方面我還比較有天分。” 姑娘,你太謙虛了,這之前恐怕都沒人見過,傅辰面無波瀾地看著她。 傅辰覺得,既然她是圣女,那么作為族長的阿琪啉肯定不會把蠱蟲那么珍貴的東西放她身上,只有可能是被關(guān)起來后得到的,看著上方的天洞,再看著水潭旁邊的巖壁,傅辰有些明白了它們怎么長途跋涉地來了。 “這些蠱蟲可以種入他們體內(nèi)心口處,再輔以我的咒語,能夠變成忠蠱,如果他們將來真心忠誠您,蟲會自動在體內(nèi)融化,如果他們在未來有對您不利的想法,蠱蟲會吃掉他們的心臟。”這樣殘忍的話被一個剛剛生完孩子的柔弱少婦說出來,傅辰有些不適應(yīng)。 這些話,所有牢里的人都聽到了,也許這本就是她的目的。 誰都不愿意被蠱蟲控制,而且這世上唯一的解藥可能就出自眼前這個女人手上,世人誰不知烏鞅部落的咒術(shù)最有名,所以大部分人不敢惹惱這個部落。他們并不知道,上一位大巫死了,新的圣女還未選出來,也就是烏仁圖雅是目前唯一能為他們“解毒”的人。 有人妥協(xié)了,也有人不愿意為了這一點(diǎn)吃食折腰,傅辰并沒有勸說,他從來不覺得數(shù)量是他的優(yōu)勢,而且這些人可是骨子里都有皇族驕傲的皇子,不愿意的就自己消受吧。其中有一個出口諷刺,就是一開始看著傅辰像是看死人一樣的皇子,傅辰多看了他兩眼,暨桑國的? 這群人吵吵嚷嚷的,對傅辰提出了不少條件,有的出口惡毒,說著說著更是得寸進(jìn)尺了。傅辰不緊不慢吃完手中的腿,旁邊的邵嘉茂已經(jīng)遞來巾帕,巴望著傅辰。 傅辰揉了揉他的腦袋,感覺自己被夸獎的邵嘉茂瞬間喜笑顏開。 擦完油光光的手,傅辰站了起來,他根本不打算和他們廢話,對付這些吃軟怕硬的,就不能太過軟和。 傅辰輕輕推開了粘著他的邵嘉茂,直接來到罵的最兇的皇子牢房里,就是那位暨桑國的。 隨著傅辰的走近,那人好像才終于怕了,“你,你要做什么?” 還沒等他下一句問出口,傅辰已經(jīng)將他從牢房里拖了出來,一路伴隨著這位皇子的喊叫和掙扎聲,但就算有不忍的也沒人勸阻。傅辰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一刀割了他的喉嚨,鮮血飚了出來,一滴血濺到傅辰臉上,另類的性感和……殘忍。 那皇子當(dāng)場斃命,在場的每個人都認(rèn)為自己也許永遠(yuǎn)都會記得這一幕,不僅因?yàn)槟腥说男暮菔掷保谎圆缓暇蛣邮郑瑳_動中的表情還那么該死的冷靜,還因?yàn)楸槐粴⒌幕首铀啦活康囊暰€,驚恐又不知所措的,好像在警告他們不要再挑釁了。 場面徹底安靜了,傅辰才開口:“我不想說廢話,想要談條件的,就待里頭別出來了,想跟著就自己出來,好好想清楚,如果確定出來,那么我這里沒有叛徒,至于叛徒的下場——” 傅辰看向手中的皇子,拎著死不瞑目的頭,“總歸不會比他痛快的。” 他的語氣,是那么淡然。 那畫面,畢生難忘。 “他,他是暨桑國的皇子……你怎么能?”有個皇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語氣卻是小心了許多,生怕惹到這座煞神。 “我知道,為什么不能?”如果他不是暨桑國的,他還不會做的如此直接,要做的就是暨桑國的。 晉國的阿芙蓉,就是暨桑國進(jìn)貢的,甚至邵華池那兒也有,被晉成帝當(dāng)做良藥賜給了幾位皇子,如果沒有他的勸阻,邵華池可早就抽上了大煙。 “你你你你就不怕被暨桑國追殺嗎?”皇子沒想到這個人,如此膽大包天。 “誰會去說,你們嗎?你們不說,誰知道?或者,你們說,誰愿意相信你們?”傅辰扔下了手頭的人,輕輕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好像嫌它被染臟了一樣。 那說話的皇子,拼命搖頭。 最令極為皇子感到氣結(jié)的是,那位烏鞅族的圣女,烏仁圖雅甚至還蹲了下來,接過傅辰的匕首擦拭,邊說著:“以后這樣的事,我替您做,何必臟了您的手。” “烏仁圖雅,我說過,不必奉承。”傅辰誰都不信。 也許曾經(jīng)試圖信過,現(xiàn)在卻誰都不敢再信了。 對,是不敢。 他也會有怕的東西,怕自己付出的收不回來的心。 他知道,皇子們之所以會在一開始覺得他是個笑話,談笑風(fēng)生,和他談條件,仗得還不是自己皇子的身份,認(rèn)為他一個沒身份的人不值一提,不配使喚他們,這種心情可以理解,但他們似乎忘了,現(xiàn)在主導(dǎo)者是他,沒有他,他們?nèi)繒溃@才是關(guān)鍵。 也許是傅辰的雷霆手段實(shí)在嚇壞這群皇子了,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談判,不是商量,而是生死選擇,他們的命都在這個男人手上,陸陸續(xù)續(xù)地就有人出來了,他們眼睜睜看著烏仁圖雅從瓶子里引出一只只黑色的、胖乎乎、滑膩膩的蟲子,那蟲子慢慢地從腳邊爬了上來,有的鉆入他們的鼻子,有的鉆入耳朵,還有進(jìn)入口腔的,他們一個個面如菜色,卻忍著沒喊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自從被這個蟲進(jìn)了體內(nèi)后,他們看到傅辰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產(chǎn)生絕對不能背叛這個人的想法,他說什么都要盡全力去做。 這種詭異的想法,已經(jīng)驅(qū)使了他們的意志,只要一反抗就能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皇子們不敢再嘗試。 如果知道這個女人意志在扮豬吃老虎,他們早就在她被關(guān)入的第一天就想辦法幫他們了。現(xiàn)在這個男人居然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就把這樣一個可怕的女人給徹底收為己用。 愿意的皇子都走了出來,站在傅辰身邊,還有幾個人在原地沒動,他們被分到肉很少,但沒人敢抱怨。 由姜舒揚(yáng)幾人輪流守夜,傅辰閉眼假寐,當(dāng)然保持著最低的警惕性。 這些皇子們果然沒有上前挑釁的。 幾次守夜后,就到了白天,上面的世界也恢復(fù)了一片寧靜,淡淡的青白色光芒從水潭頂端落下,卷著細(xì)小的塵埃。 他們要準(zhǔn)備出去了。 傅辰看了看牢里頭還剩下的幾個人,烏仁圖雅的蟲子畢竟數(shù)量有限,根本不夠這群皇子用的。 還剩兩條蟲子,卻有四個皇子,他們都沒有考慮好,看到傅辰望過來的眼神都錯開了事先,卻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抱怨了,正在他們商討如何出去的時候。事情的轉(zhuǎn)機(jī)在于天洞上方,傳來了地鼠的暗號聲,地鼠早就懷疑這里是有暗道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具體方位,而之前主帳篷的入口被阿琪啉完全封死了,他就在這附近挖洞尋找,從土壤濕度中判斷這附近有地下水,才順藤摸瓜找到了這里,一個晚上的尋找,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個洞天。 他學(xué)著蛐蛐兒的聲音朝著下方吹著,這是地鼠的暗號。 傅辰噗嗤一笑,走到水潭旁,“別吹了,我在下面。”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