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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太監的職業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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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請看。”見邵華池進來,蹙著眉,似有些不快。

    七皇子的心思向來深沉,傅辰也猜不準,只將寫完的遞給他。

    邵華池將傅辰寫的掃了一遍,傅辰的寫得是字相當不錯,會寫字的奴才在宮中并不少,就是他的屬下詭子十二人的字畫都是有底蘊的,晉朝重文輕武,這是民間和朝廷的風氣。

    傅辰的字,要不是年齡未到,筆下還有些虛浮,已經算有些大家雛形了。

    在上一次傅辰傳遞紙條來時,他還沒發現什么,這次字多了,就有些怪異了。

    這人不是因為家中太窮飯都顧不上才進的宮?就是按他說的有鄰居是教書先生,也不至于能寫那么好。

    只能歸咎于傅辰這人的天縱奇才,就像他的九弟,學什么都一點就通,這類人不能用年齡來衡量。

    不過,這字有些奇怪,不仔細琢磨的話,像晉朝相當流行的興體,但仔細琢磨的話就能發現其中細微的差別。

    難道傅辰還自創字體?

    怎么可能,要自創一種字體,就是浸淫多年的書法大家也是不可能的,就是晉朝當代的書法大家袁彰也沒到這個地步。

    單單是模仿字體就需要摹帖、臨寫、背臨、出臨,其中的過程更是不足為外人道也,這是他們從三歲去尚書房后每個皇子都要經歷的過程,還是原有字體存在的情況下,想要獨立開外自己創造……

    邵華池將自己匪夷所思的聯想給去掉,就是傅辰從出生起每天都練,都不可能!

    傅辰上輩子在妻兒都離世后,越發瘋狂的沉浸書畫中,幾近瘋魔。

    加上曾經年輕時的基礎功,將“顏筋柳骨”發揮得得心應手,一個人的筆鋒和習慣并不容易更改,即便是他也是盡可能朝著晉國的興體發展,融合自己的字,平日寫字也只寫類興體,但對顏體柳體的習慣性已無法更改,偶有端倪。至今也無人察覺其中的異樣,反倒是邵華池發現了一絲。

    但也只是一絲,用這字來問傅辰是否有自創字體,就是邵華池都覺得自己瘋了。

    看完字,才看向傅辰寫的內容。

    這是沈驍明面上的資料,從出生到鄉試、會試、院試、殿試等,迎娶公主,被調派到省外做縣令,再到四年前歸來欒京,一路升到長史,沈驍的生平被傅辰用時間線給整理出來。

    沈驍要逃,是傅辰的猜測,沈驍的為人并不會意氣用事,在發現自己回天乏術之時,與其留下來被皇帝順藤摸瓜還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為了讓沈驍落網,傅辰首先與瑾妃提前給帝王心中留下隱患,這種事算是震驚朝野的大事,無論帝王想不想大事化了,都會予以處理和試探,這是讓沈驍猝不及防的,但還遠遠不足以亂了對方的心神。

    首先沈驍并非真正的男子,只是傅辰的推測加上瑾妃的言語佐證,如若他是呢,如若他在這之前讓帝王無法懷疑呢,這都是有可能的,要是冤枉了對方,沈驍不但受了巨大屈辱,皇帝更是會對他多加關照。

    那么這一步算是完全廢了。

    即使這個結果的可能性并不高,傅辰還是會將之盡數算進去。

    然后就是概率更高的,沈驍的確是閹人,那么引來的就是帝王的強烈反彈,下獄落罪都是意料之中的,但也僅僅如此,至少在國宴期間皇帝暫時只會收監等待發落。

    至此還罪不至死,皇帝的憤怒是被欺騙和被愚弄的憤怒。

    從晉成帝能夠如此懷念珍懿皇貴妃來看,他還是一個較念舊之人,欣賞駙馬的情分還沒完全去掉。

    而后傅辰將計就計,將蔣臣之屬下盡數斬落在掖亭湖竹林,再言語間提醒鄂洪峰,鄂都督胸中有一腔正氣,必會告知晉成帝,這恐怕是沈驍始料未及的,將他從一個騙取功名之人變成居心叵測、謀奪不可告人之事的人,性質就完全不同了,帝王絕對不會放過沈驍。

    這么連消帶打,不給沈驍任何反應機會,人也落網了,皇帝定然會盡快查辦此事。

    可,若是沈驍發現事情再也無法挽回,已經失去在朝廷的布置,多年根基毀于一旦,無翻盤的可能,他還會留下來任由皇帝的人來審問嗎?

    既然無望,還不如破釜沉舟!

    傅辰自知不能讓沈驍接觸他背后之人,如若接觸,他今日所做之事將前功盡棄。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已想明白,才在邵華池一開始來的時候,讓他快派人去堵住沈驍的退路。

    “你在懷疑沈驍什么?”邵華池將自己的心態擺正,將那些旖旎心思再一次全部壓住,于最深處上了鎖,看向傅辰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清明鄭重,才道:“傅辰,若你真心向我,我這里你必將是第一謀士,無人能出你左右。”

    邵華池說了這話,顯然是想讓自己坦白從寬,傅辰知道這是邵華池在展現他的氣度,給他一個解釋機會,若這時候再不坦白就有些自找罪受了。

    傅辰組織了語言,隱去不該說的部分,將來龍去脈整合了一遍,道:“殿下,事從急,奴才并未料到刺客的動作,在您捕獲他們之時,奴才在您宮殿處洗浴,是因對方撲來時有所懷疑,但那只是奴才的懷疑,并非證據,便不好呈報給您,以免亂了殿下大事……而后在國宴上,無法找機會與殿下詳談……發現那侍衛有古怪……”

    將所有的事簡略敘述,邊安撫邵華池的身心,邊將自己今晚的遇到的大致說了,當然隱去了劉縱和鄂洪峰的從旁協助。

    在離開護城河后,青染到翠脂齋和玲瓏閣內挑選了一些時下最流行的首飾胭脂,才去了一茶肆小坐片刻。

    “要一處雅間。”伙計看了她一眼,很快將她引入樓上雅間。

    剛進屋,就看到正在洗茶、煮茶的夙玉。

    “夙首席。”自從夙玉被傅辰救下后,多次情報工作有所進展,被邵華池提升到了十位首席之一。青染當年與許多還是小姑娘的人一同進虎賁被訓練,那時候稍年長的夙玉對她們照顧良多,如今她們之中雖是死了好些個,但剩下的人在京中達官顯貴中已扎根。

    夙玉抬手,斟茶給了青染。

    青染喝了一口,唇齒留香,暗道夙玉若非實在太過漂亮,定然不會以肉身博取情報,這對他而言是習慣亦是悲哀。

    “您傳消息來,可是主上有何吩咐青染?”

    “一時辰前,主上到護城河上尋人,命我準備不起眼的車馬,當時你似乎也在護城河邊,可知發生了什么?”

    青染不想與七殿下居然擦身而過,“并無,我也沒見到殿下。”

    “那有沒有什么怪事?”

    “倒是見到個穿著有些古怪的小姑娘,疑似被人追殺,當時我與薛家三公子正在游湖,也沒看仔細,而后薛三公子遣我先行回來。”

    “姑娘?”

    “是的,現下想想,那姑娘頗有些怪異,穿著打扮,一開始很是慌亂而后那神情動作,忒得令人毛骨悚然。特別是她手上的簪子,正是玲瓏閣最近新上的琥珀玄晶嗎,而且似乎被打磨過。”一共就幾支,非常少見。

    琥珀玄晶,還被打磨過?

    這支簪子傅辰所繪圖紙,曾令他派人將簪子的一頭打磨尖銳,以作防身。

    夙玉拿出筆墨,在紙上勾勒出一個大概輪廓,夙玉在小倌館出名,并能被引薦給辛夷,自然本身技藝是相當拿得出手的,一手丹青在小倌中有些名聲,指著紙上之人,“可是他?”

    “是她……”雖然只是幾筆,與那姑娘也不是很像,但那犀利狠辣的神韻卻十分相似,“您怎會知道?”

    “青染,他是公子。”

    “公子!”青染啞然。

    那時候夙玉快被那大官折磨死,她們職責所在,不能越階干事,只能干看著,只知道后來夙玉被主上的某位親信所救。

    那以后夙玉封其為公子,即使夙玉知道那人是太監,但在他心中此人不是男人勝似男人。

    “那他為何男扮女裝,被追殺,又為何受如此傷?”

    “你說公子受傷了?”

    “是,被鳥襲擊,那鳥的模樣,也非常……怪。”

    夙玉望了眼窗外,“想來公子無法抽身知會于我,這多事之秋,公子深陷宮闈之中,該如何處之?青染……”

    “青染在。”

    “帶上藍音她們,國宴之日,我們也該出去熱鬧一番。”

    青染思緒一番,在夙玉臨近門口時道:“師傅,您是忠于主上,還是公子?”

    此時主上沒有命令,夙玉卻下了如此看似合情合理的命令,是為僭越。

    青染從小對夙玉憧憬非常,自是察覺出其中不一樣的地方,若是公子與主上并非一條心呢?

    無論邵華池再厲害,那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對他死忠。

    這是任何組織任何勢力都無法避免的,人心是最難控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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