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創業 2-《三救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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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煤這個東西甚是挑剔。點燃的時候,要拿木頭或木炭去引燃。燃燒時,要隨時保持熱度,否則煤一旦變冷,就不可逆轉,只有熄火了。但添加時還不能太多,少了氧氣,它也死。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燃燒不充分時,里面的煤就浪費了。這就是為什么一般家居不該燒煤塊或煤球,而是應燒蜂窩煤。
現在市場上的蜂窩煤加了許多化學助燃的成分,讓人能以一根火柴點燃。但最原始的蜂窩煤就是攙了鋸末,黏土的煤餅。那些蜂窩煤上的孔才是這個發明的精華所在。
說做就做,我馬上駕車去了淘氣所說的煤礦。十分簡陋,但幾乎是地表開采。時值夏初,沒什么人買煤,價格便宜。我買了幾袋碎煤,還和老板拉了關系,談好了冬天的價格,為以后作準備。回來又到處搜羅了鋸末和一些泥土,就在我的破廟前開始以不同的配料比例和泥玩。
淘氣每天都來,和我在泥里土里玩一天。他就是那種能被我吃定的人。無論我怎樣打罵,他都風雨無阻地來,這煤成了他的鴉片了。他也不穿好衣服了,和我一樣粗服短裝,我們倆干活時,象兩個小農民。
他爹經常把他臭揍得鼻青臉腫,說他原來是游手好閑,現在是自甘下賤(那我成什么人了),不打不成器,越打越回去。他每次被打完,都興高采烈地來我這兒,說得等一陣子才會再挨打了,有好日子過了。這就是他的反抗吧。
雖然我們天天在一起和泥,但每次我要駕車去買煤,他想同去,就總也去不成。有時剛要動身,他身上就被人潑了糞,馬上就得回家挨打;或者被人一下子撞溝里去了,半天爬不起來,我怕他死在路上,只好自己走。久而久之,我們就不再做此打算了。
那個搶了我饅頭的小乞丐日后也每天來,還帶來四五個別的小乞丐。我給他們饅頭,他們就在乞討之余幫我砸煤和泥,倒挺高興。我用饅頭就換來了童工,心里覺著自己可夠黑的,所以傍晚完了活,也教他們認幾個字,講個小故事什么的。他們看著我的眼睛,讓我感到不再孤獨。日子也過得很快樂。
有時在夜里會想起佑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許多次在睡夢里清楚地聽他叫云起,那口氣好溫柔傷感,讓我心痛不已。肯定是我在作夢啦。
有時會允許自己回想起父母,想起他們對我的好。我過去總怨他們,他們從沒夸過我,我考了99分他們會對我說怎么人家能考一百分?如果我考了一百分,他們會說別驕傲,下回就考不出來了。我總也比不過別人,我爸從小就叫我兒子,我曾聽見他對人說,我讓我們家斷了香火。他們吵架時曾說當時就是因為懷了我才沒離成婚,所以他們每次吵架,我都覺得是我的錯......但在這陌生的地方,我明白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那個家是我可以蹭頓飯的地方。如今我再也沒有后路了,再也沒有了避風港。這世間,無論這里還是故鄉,再也沒有人在意我十幾年以前的胡亂涂鴉,再也沒有人會有興趣看我傻傻的兒時照片......我的心里會難受。
又有些疑惑,那次說書之前,我也想起了我的父親,可在佑生身邊,我并沒有感到悲傷......別瞎想了,現在誰也不在我身邊,一切都要我自己來拼搏,無情些,會好受點。
......
蜂窩煤最重要的是爐子,否則會出人命。我找了一位鐵匠,反復畫了草稿,把煙筒直接塑在爐子上。幾乎用了我所有的銀子,讓他打出了個樣板。這里還是鑄鐵技術,爐子打出來沉重不堪,只有淘氣能抱著走長路。我抱一會就叉氣,還是抱佑生好,嗯,怎么又想起他了?!快快快,不想不想。
爐子有了,煤也有了,該市場推銷了。先起名字。我想來想去,就叫:七孔煤吧,比蜂窩煤浪漫多了,爐子么,就叫一芯爐,取一心七孔之意,表示我們很聰明。
淘氣看著我說:云起,你是真的很聰明啊。
至于客戶,我決定向小鎮的第一政府官員去推銷,如果他接受了,那簡直就是開創新一代潮流啊,肯定大家都會接受了。可現在正是夏季,時候不對。大概不會成功。但是先認認路,現在把我們給拒了,冬天一來,心里一軟,說不定就接受我們了,誰愿意天天和人過不去呢是不是?
那天,我考慮平板車太夸張,就用馬馱了爐子。淘氣穿了他的好衣服(但是后來一抱爐子,就全毀了)。我依然是短服頭巾(我的頭發還沒過耳),拿個背籃背了一籃子煤,身邊跟了一群小乞丐浩浩蕩蕩就往政府大衙去了。一路上,大家指點調笑,我們倆也使勁說說笑笑,表示無所畏懼。
我們到了門前,講了來意,他們根本不讓我們進門!沒辦法,淘氣抱了爐子放回馬上。我們往回慢慢走。
小乞丐們去乞討了,我問淘氣:那頭把手有沒有個女兒?
淘氣問: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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