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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瑪斯拉著溫迪的手準備離開,鐘離卻開口叫住了兩人,鎏金紋路的袍角被風掀起,石珀色的瞳孔映著兩人交迭的暗影,淡白耳墜在轉身剎那凝作寒星。
“兩位且慢。”
鐘離的聲音仿佛裹著巖嶂般的威壓,而聽到對方的勸阻,法瑪斯的腳步反倒加快,帶著溫迪急急往前沖,只不過鐘離接下來的詰問又讓少年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你們可知曉天理對穆納塔降下神罰的原由?”
對方談及那方被徹底毀滅的國度,法瑪斯驟然停步,指節下意識的用力收緊,差點把溫迪拽得踉蹌半步。
小詩人輕輕拍了拍法瑪斯的手背,而此刻的紅衣少年也后知后覺的放開了對方的手腕,動作緩慢的轉身,赤瞳灼灼盯著鐘離的嘴臉,怒極反笑:
“無所不知的摩拉克斯又有什么高見?”
法瑪斯的聲音尖銳,溫迪帶來的蒲公英花簇被氣浪掀飛,掠過鐘離鬢邊時忽而碎作晶塵。
“稱不上高見,但如今的七執政都曾與維系者有過多次謀面。”
“你我都很清楚,此世法則如璃月港的潮汛,七執政不過是代行權柄的舟楫,天理在意的也僅是秩序罷了。”
“只要此世仍歸于七之秩序的轄制之下,無論發生何種動蕩祂都不會在意。”
“就像魔神戰爭時期的提瓦特萬族,不論是反抗祂,亦或是是支持祂,祂都不在乎。”
鐘離聲音悠悠,指間摩挲著玉璋紋路,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芒。
“所以呢?你準備說點什么?”法瑪斯抱臂輕笑,赤瞳在夜色里灼如劫火,“不會是要勸我遵守天理的秩序吧?”
“并非如此。”鐘離衣袍被夜風掀起,拇指上的玉扳指叩在廊柱裂痕處,裂紋霎時鍍上璨璨金邊,“在下只是想告訴你,如今的世界和舊時已經完全不同。”
“如今的生死界限更加明確,權柄也歸于四影,絕非任何人神所能染指的領域。”
“璃月港因為先前的戰爭,復活了太多人,恐怕原初之下的那四位已經盯上了這片土地,也注意到了你。”
鐘離抬頭望著天穹,或許只有神明才能看清繁星閃爍的穹頂之外,那片因激烈戰斗早已破碎不堪的虛空。
“哦?沒事,你讓若娜瓦下來,我看看她這些年有多少長進。”
鐘離提到原初的幾位影子,試圖讓法瑪斯知道形勢危急,豈料少年并沒有多少恐懼,眼中甚至還泛起了某種興奮的光芒。
他的本意只是想提醒法瑪斯低調行事,但鐘離卻只從法瑪斯身上感受到無邊的煞氣。
“你所掌握的還魂典儀變相抹消了人類命途盡頭的恐懼。”
“諸神的權柄因恐懼而生,因敬畏而強,死亡是對生命最大的懲罰,也是他們最重要的武器,人類不再害怕這種結果,被動搖信仰的魔神自然不會再追隨你。”
“穆納塔末期面對的魔神聯軍就是如此。”
“用你提出的那套理論來講,你背叛了你自己的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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