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鐘離擱下青瓷盞的力道比平日重了半分,杯底與木桌相觸的悶響恰似磐巖墜地: “既已卸下神職,倒不必再提舊日尊稱,倒是這茶…”鐘離抬眸時金瞳里流過冷光,“若換成至冬火水,或許更合你此刻心境?” 兩神針鋒相對,溫迪突然俯身抓起茶壺給自己斟茶,碧色衣袖帶翻了果碟,蘋果滾落桌面的轱轆聲打破僵局。 “哎呀呀,蒙德的蘋果酒可比茶水解渴!” 詩人捧著茶盞笑得眉眼彎彎,仿佛方才的暗涌只是錯覺。 “你們一個把神之心當(dāng)婚契送人,一個等著終火回歸故國,如此說來,豈不是說我才是七執(zhí)政里最恪盡職守的那個?” 鐘離挑眉正準(zhǔn)備反駁,忽聽得外間傳來達(dá)達(dá)利亞清亮的笑聲,裹挾著派蒙氣急敗壞的打鬧聲飄進(jìn)窗欞。 他執(zhí)壺續(xù)茶的手頓了頓,滾水竟分毫未濺出杯口。 “說起婚契……”鐘離似笑非笑地睨向法瑪斯和溫迪,“我倒是聽聞閣下曾為求某人一笑,收集了半個穆納塔酒莊的酒水,在宮殿中建造永不枯竭的酒池?” 溫迪睜大眼睛,顯然沒料到鐘離竟然會知道這么久遠(yuǎn)的事情,而法瑪斯則像是宣誓主權(quán)般將椅子挪到了小詩人身邊,將手臂搭在對方肩膀上。 “怎么,你羨慕我倆?”法瑪斯顯然并不在意鐘離言語中對他窮奢極欲的諷刺,甚至還有些驕傲的抬了抬下巴,“唉,確實(shí),我們和死了老婆的人聊不到一塊去。” 法瑪斯直接貼臉開大,引得鐘離沉默不語,但那稍顯顫抖的手指顯示出對方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靜。 而此時旅行者和達(dá)達(dá)利亞終于帶著托克走進(jìn)了里屋。 向來喜歡東張西望的派蒙立刻就注意到了法瑪斯臉上的笑意,以及溫迪微紅的臉頰,迫不及待的飛到少年身邊,好奇的詢問: “法瑪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你笑得這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