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位拖著年邁身體的老人微微一頓,張開雙臂,面色嚴肅,高聲, “因此,今子路之后有難,吾等豈能袖手旁觀?” “若不相助,時候入黃泉,有何顏面面對諸位先祖?” “針對此事,吾儒門孔氏決定:助之!” “諸君對此,有何看法?” 一頭戴劉氏冠、身材較瘦,眼神犀利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 拱手,“敢問蓼侯,此人子路之后身份,驗證過了嗎?吾怕其為打著先賢旗桿,招搖撞騙之徒。” “仲阿于持有牌位、家譜。諸公來此之前,吾已經派人去宗祠查看了,先秦之時的內容,皆可對應!” 孔臧神色不變,雙手交叉,自然下垂,放置于小腹位置,回答著, “此人來自東郡濮陽,衛國故土、子路戰死之地?!? “至魯縣前,因天降暴雨,曾在汶水附近,被濮陽官吏追上。若不是司匡營救,其可能會被打死?!? “信物、戶籍、追殺。” “此三者遙相呼應,應該不會有錯。” 顏異微微皺眉,拖著長腔,“應該嗎……若無十成把握,吾擔心,萬一弄錯了,魂歸九天之時,被先祖責罰?!? 孔武驀然站了起來,笑著,出聲, “顏公擔憂不無道理,鄙人有一計,可為公分憂。吾愿至東郡太常署,征調濮陽縣先秦以來戶籍名單。若仲阿于真的是子路之后,則戶籍可查?!? “如此甚好,子國有心了?!鳖伄愋α?,撫摸著自己的下顎位置的胡須,滿意的點了點頭,坐下。 孔臧環視四周,沉聲,“諸位可還有其他疑問?” “臧兄,吾有疑問!”孔安國壓低眉頭,行動敏捷,直接蹦了起來,聲音陣陣,“孔府祭祀在即,做事行分輕重緩急,報仇之事,是否推遲幾月,日后再說。” 孔臧還未開口,一坐在角落里,打扮儒雅的男子笑容可掬,站了起來,否認這個提議,“吾不建議推遲?!? 孔臧望著男人,聲調抬高,佯裝發怒,笑罵道,“吾還以為汝打算當縮頭烏龜,不發聲了呢。” “蓼侯說笑了,此事涉及到復仇,吾怎么可能不參與?”褚大衣帶翩翩,儒雅隨和,笑呵呵的,拱手回應。 孔武望著褚大,面色不改,沉聲,“褚師兄為何不打算推遲?” “此乃宣揚儒家仁義之機,吾覺得,可以為祭祀增添一絲光彩!”褚大笑吟吟的,撫手,“罷黜百家之后,儒家一直缺少一個宣揚自我的機會。此行若能踩著貪官污吏宣傳,可得百姓民心。” 他一字一頓,鄭重說道:“民心得,儒家安。” 忽然,一聲鼓掌聲傳來,緊接著便是喝彩,“吾贊同!” 所有人齊刷刷地扭頭,視線集中于一點。 “蓼侯,鄙人冉崇圣,隴西人士,祖上乃伯牛、仲弓、子有三兄弟?!? 一個穿著綠色絲綢衣服、年齡在四十多歲,容貌蒼老的男人站了起來,拱手作揖,鄭重一拜,聲音清朗, “鄙人乃隴西商賈,行商時,足跡遍布整個大漢?!? “雖罷黜百家已有五載,然,天下百姓若分十斗,知黃老者,占據其七,其他百家,占二,儒獨占一。” 冉崇圣聲音誠懇,直入人心,“昔日黃老盤踞政壇,大漢官場貪污嚴重,如今儒家取而代之,理應肅清不法之徒,得天下民心。” “嗯。”孔臧欣慰的點了點頭,“褚公與冉公所言,甚有道理,此仇,乃上天給予之機遇,萬不可錯過。” “敢問,吾等復仇方式是什么?可否有詳細計劃?”魯地商賈,子貢之后,端木叢眉頭緊蹙,站了起來,朗聲問道。 孔臧看了看孔武,又瞅了瞅孔安國,最后,又把目光投在其他人身上。 沉默了一會兒,道:“各位可否先表明自己可以提供的支持?” “然!”孔武笑著,起身拱手,率先說道:“吾可聯系太常署,查閱仲阿于的身份?!? 顏異站起來,犀利的目光變得有些深邃, “實不相瞞,吾為都內丞,隸屬大農令,可于長安、東郡,查閱濮陽當地近三十年來的稅收繳納記錄。” “若仲阿于曾經持有那些土地,那么必然會在蘭臺等地,留有存檔!” 之后,冉崇圣不急不慢地起身,對在場之人拱手,笑瞇瞇的,“諸公,吾并非官吏,無法從政治層面行復仇之事。不過,吾可派人將地買下。待證據確鑿之時,為辱儒之人,增添二次販賣田地之罪!” “吾與冉公情況相同。”端木叢面色平淡,起身,拱手,“既然冉公欲買地,那吾可雇傭游俠。若證據實在不足,吾可令游俠暗中殺之!” “諸公,吾名言熾,子游之后,任會稽計吏,通曉土地計算之法??呻S同前往,查閱戶籍、田籍中弄虛作假之數據!” “哈哈,大家都這么有興致,吾公羊怎能落后?”褚大哈哈大笑,“鄙人不才,可從稷下征調公羊弟子二百,待敵人狗急跳墻時,作正面迎敵、肅清宵小之用!” 孔臧笑著,自我補充,“吾蓼侯國可提供箭矢五百,刀、劍、馬匹若干,供諸位使用!” “諸公愿放手一搏,吾孔氏不會示弱。”孔安國站起來,面色凝重,“孔氏可出五十名訓練有素善射手,護衛諸公安全!” 不需要提前計劃,僅僅片刻,這群儒生,就拿出來了應對濮陽官吏的方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