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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給偏執男配獻個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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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行駛在上過凍的路上,發出沙拉沙拉的聲響。馬車內十分安靜,季聽垂眸似乎在想事情,牧與之難得沒了笑意,一臉冷凝的坐著,唯有張盛和扶云不知所措,眼睛滴溜溜的轉來轉去。

    半晌,季聽突然擊了一下掌,恍然大悟道:“申屠川剛才那話的意思,是以為我懷孕了是嗎?!”

    “你才反應過來?”牧與之掃了她一眼,“看來殿下是過年吃得太好,整個人都圓了一圈,申屠大人才會有這種疑惑。”

    “……我才不胖,他會這么誤會,估計是因為剛才我在他府上吐了兩回。”季聽說完又有些無語,直男的腦洞可真夠大的,她不過是干嘔幾下,就腦補出懷孕的事來了。

    扶云一聽季聽吐了,急忙問道:“殿下可是不舒服?”

    “嗯,有一點吧。”季聽腦子里還想在別的事,因此有些敷衍。

    扶云皺眉:“都吐了,怎么會是只有一點,待會兒還是叫大夫來看看吧。”

    “我吐完舒服多了,先等等吧,若是明日還不舒服,那時候再叫大夫過來。”季聽打了個哈欠,一時間有些疲累。

    扶云還想說什么,被牧與之一個眼神制止了,只好安靜下來不說話了。一行人一路無言到家,下了馬車后,季聽叫扶云帶著張盛走了,自己卻站在原地看著牧與之。

    “殿下有什么想問的?”牧與之似乎早有預料。

    季聽臉上的笑淺了一分:“上次你從宮里拿回來的糕點,是申屠川給你的吧?”那東西既然總共就兩盤,牧與之應該是拿不到的,只是她當時也想不到還能有誰來送,便覺得是皇帝賜給牧與之的。

    “是。”牧與之坦然回答。

    季聽揚眉:“這些年你們一直有聯系?”

    “倒算不上聯系,只是私下見過幾回。”牧與之含笑。

    季聽沉默一瞬:“家里還有什么是他給的?”

    “殿下前段時間做衣裳的蜀錦,這兩日送給張盛未婚妻的發釵,院子里那座紅珊瑚,還有后園栽種的牡丹……”

    “……你就說這家里還有幾樣不是他給的吧?”季聽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最后干脆打斷了他的話。

    牧與之想了想,微微搖頭:“太多了,一時間有些區分不了。”

    聽半是無奈半是無語的看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半晌,她有些澀澀道:“往日家里添置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我以為都是你買來的,也沒有想過會是他給的。”

    “那倒沒有,殿下難道不覺得,有許多東西選得都不太符合公主府的喜好嗎?”牧與之輕笑,“申屠大人送的那些東西,大部分都像他送您的那箱披風一樣,都被束之高閣了。”

    季聽愣了一下:“你是說……”

    “除了他,與之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人會送殿下披風。”牧與之溫柔道。

    季聽遲鈍的看著他,突然想到那些披風粗糙的針腳,還有前些日子在申屠川指上看到的點點傷痕……之前還覺得他怎么會受這么奇怪的傷,現在突然覺得,那些披風似乎是他做的。

    “殿下?”

    季聽回神,別開臉淡淡道:“就算他要送,你也不該收人這么多昂貴的東西。”申屠川不是會貪墨的人,恐怕他所贈之物,除了御賜便是用俸祿買的。

    “如今皇上對公主府多加苛責,商行也被壓迫得不如往常,若有人愿意為公主府出份力,與之自然不好拒絕。”牧與之垂眸笑道。

    “所以你就收了申屠川的東西?”季聽看向他。

    牧與之沉默一瞬,無奈的笑笑:“殿下覺得與之是那種人?”

    “那為何要收?還瞞著我去收?”季聽對他的答案還挺介意。

    牧與之垂眸:“一來是不想與他徹底鬧翻,二來是收了他的東西,也算是安一下他的心,免得他哪日實在忍受不了了,跑來找殿下的好。”

    季聽突然無話可說了,所以牧與之也知道,申屠川這些年一直還心悅她,只有她蠢得要命,這么長時間以來從不相信這件事。

    她眼眸微微顫動:“我不懂,既然他還這么喜歡我,為何這幾年要故意無視我?”

    “因為他除了殿下,還有別的不可割舍的事,”牧與之神色淡淡,“若是跟殿下太近,皇上會防備他不說,殿下也會跟著危險。”

    季聽頓了一下,眉頭擰緊了:“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牧與之沉默許久,突然笑了出來:“無非是位極人臣,一人之下。”

    “他如今難道不是已經做到了?”

    牧與之噙著笑頷首:“算是吧,所以殿下日后見著他躲著點,申屠大人走到如今這一步不容易,千萬不要阻礙了他。”

    “……我自然不會。”說得好像她是絆腳石一樣,季聽沉默一瞬,氣哼哼的轉身回房了。

    牧與之獨自站在庭院,半晌看向角落:“人都走了,還偷聽?”

    “我若是不想你發現,你便不可能發現。”褚宴抱著刀從角落里酷酷的走過來。

    牧與之嗤了一聲:“褚少爺武功高強,牧某自然不及你。”

    “別廢話,我問你,申屠川到底想做什么?”褚宴冷著臉問。

    牧與之掃他一眼:“我說了,位極人臣,一人之下。”

    “他要做誰的臣?”褚宴不比季聽,自然不被他糊弄。

    牧與之垂眸掩下笑意:“你心里清楚。”

    “你便任由他這么做?若是失敗了怎么辦?”褚宴有些惱火。

    牧與之平靜的看向他:“他與我公主府年多前便已經決裂,若是失敗了,關公主府什么事?”

    “話不是這么說……認識這么多年,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如此膽大之人,竟然連最基本的忠君愛國之道都不懂了。”褚宴心有些別扭。

    牧與之臉色不變:“皇上和殿下,若要你選其一,你會選誰?”

    褚宴一愣,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半晌才憋出一句:“這、這有什么可選的,我忠心殿下,但不代表一定要去推翻皇上吧?!”

    “若是一定要呢?”牧與之輕嗤一聲,“如今皇上將公主府打壓至如斯地步,卻還不善罷甘休,說明不管公主如何卸權,他對公主都不會信任,而一個不被君王信任的人,隨時都如履薄冰,哪日出格一分,便是萬劫不復,你忍心殿下如此?”

    “……”

    “不說話了?”牧與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褚宴,我只問你一句,你是效忠誰的?”

    “自然是公主殿下!”不管是他也好,還是牧與之扶云也罷,都是當初被公主救了命又給了家的人,他可以為了公主做一切事。

    “那便好了,還有什么可糾結的,此事無論如何殿下都不虧,不成,便維持現狀,成了,殿下便是世間最尊貴的人,再無人敢給她氣受,難道這還不夠嗎?”牧與之平靜的看著他。

    褚宴定定的看著他,許久之后緩聲問:“你怎么確定,申屠川是要扶殿下上位,而非自己做皇帝?”

    “他自己做皇帝?”牧與之嗤笑一聲,“且不說他孤家寡人一個,縱然能籠絡住天下臣,也無法叫武將低頭,就說他對殿下的感情,你真當這年我什么都沒做嗎?”

    這些年他早就一遍又一遍確認,申屠川是真心喜歡公主,哪怕公主身邊有許多男人,哪怕公主未曾對他動心,可只要公主一聲令下,別說這江山,就算是要申屠川的命,申屠川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給出來。

    褚宴怔了一瞬,眉頭皺了起來:“我怎么覺得,這事做的有些不地道?”若申屠川成功了,殿下便是最大的受利者,若是失敗,殿下也沒有絲毫損失,從頭到尾只有申屠川一個人在承擔風險。

    “地不地道,得他本人說才行,你我就別替他覺得了。”牧與之笑了一聲,轉身朝自己的別院走去。

    這邊季聽回到臥房,滿腦子都是今日出了丞相府大門后,申屠川沖過來時眼睛通紅的模樣。她在床上翻來滾去,覺得今夜就別想睡了,可剛冒出這個想法,就開始犯惡心,撲在床邊嘔了一聲。

    雖然什么都沒吐出來,可趴了半天還是眼睛都淚汪汪的了,她爬起來喝點水,把惡心感壓下去,臉色蒼白的回到床上,轉眼就睡熟了。

    本來以為晚上干嘔幾次就好了,結果第二天一早癥狀有增無減,吃點東西就吐,臉色更加不好了。

    被突發急病折磨的季聽,暫時忘了申屠川,癱在床上等著褚宴叫大夫過來。扶云在一旁擔憂的看著她,猶豫了幾次都沒能說出話來。

    季聽虛弱的看他一眼:“想說什么就直說。”

    “……殿下,您不會是真的懷了吧?我看廚房的嫂子,懷孕時跟你這一模一樣。”扶云擔心又期待,擔心季聽的身體,期待有一個小公主出來。

    季聽幽幽看他一眼,咬牙道:“老子就有過一個男人,就是申屠川,上哪懷個孩子去?”

    “這就對了!”扶云驚叫一聲,“殿下,孩子肯定是他的!”

    “我跟他就年前一次,要懷也不是現在懷……我跟你說這些干什么,趕緊給我出去。”季聽又餓又虛又犯惡心,現在不想應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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