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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jì)嬋把用完的鍋碗瓢盆清洗干凈，一件件收拾好，說道：“茶晚飯后再喝，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去看看司大人把皇上的筆墨安排好了沒有?！?

    司豈在庫房找到錘子和釘子，把裱好的字掛了上去。

    紀(jì)嬋進(jìn)門時，他正在觀察有沒有掛歪。

    字掛在書案后的墻上，不好看，也不難看，但紀(jì)嬋就是看著別扭。

    紀(jì)嬋站在司豈身旁端詳片刻，問道：“司大人也覺得我老了嗎？”

    司豈狡辯道：“這句詩的意思是……”

    紀(jì)嬋面向他，又問：“我問，司大人覺得我老了嗎？”她的自來卷毛茸茸地盤了個小髻，幾縷發(fā)從鬢角垂下來，落在白皙的臉頰上，大而深的眼睛一眨不眨，凝視著司豈。

    司豈回望，心里陡然騰起的欲望促使他往紀(jì)嬋身邊邁了一步，“當(dāng)然不覺得，皇上非要寫這幅字，這里面沒有我的意思。”

    他的目光灼熱，紀(jì)嬋有些心慌，立刻挪開目光，腳下也朝外面挪了一步。

    司豈以為她要走，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二十一，娶你的事我不急，更不會求皇上賜婚，逼你嫁給我。”

    紀(jì)嬋倒沒怎么擔(dān)心過這一點，她以為，憑著司豈骨子里的驕傲，應(yīng)該不會用強(qiáng)。

    但司豈保證了，她還是很開心，那種被人理解的開心。

    于是，她的手沒急著抽出來，但臉紅了。

    “你母親不喜歡我，她那一關(guān)很難過，你歲數(shù)也大了，不然……”

    司豈心里一緊，想起在廚房聽到的話，膽子也大了些，手上略一用力，就把她帶到了懷里，“你放心，就算不能跟你成親，我也不會娶別人的?！?

    他的唇就在紀(jì)嬋耳邊，說話時帶起的氣流吹到紀(jì)嬋的耳朵里，弄得她的心癢癢的。

    這是他第二次抱她，寬闊的胸膛，好聞的味道，安全的感覺，每一樣她都記得，每一樣都引誘著她沉醉其中。

    紀(jì)嬋這才驚覺，原來她也有色女的特質(zhì)。

    食色性也。

    紀(jì)嬋悄悄安慰自己一句，硬起心腸推開司豈，仰著頭說道：“司大人，我不是輕浮的女人?！?

    司豈道：“然而，我是輕浮的男人。”他專注地盯著紀(jì)嬋粉嫩的唇。

    紀(jì)嬋也在看著他的，都說薄唇的男人也薄情，她不確定司豈能堅持多久。

    屋子里極安靜，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呼吸聲。

    氣氛無比曖昧。

    司豈低下頭，緩緩靠上來，在快要貼到的一剎那，紀(jì)嬋的手心到了。

    “司大人，我想了想，你還是不能越界。要用晚飯了，不然等下你很難出去?！奔o(jì)嬋目光向下，落在某人蓄勢待發(fā)的某處。

    司豈臉上一熱，立刻退后一步，說道：“二十一，你這般調(diào)戲我，將來會后悔的?！?

    這回輪到紀(jì)嬋不好意思了，“這話還是等有了將來再說吧?！?

    “娘！”胖墩兒蹦跳著跑進(jìn)來，“我下課啦，爹，你怎么也在。”

    司豈指指那幅字，“皇上給你娘寫了幅字，爹送來了?！?

    胖墩兒不解，抱著紀(jì)嬋的腿問道：“這不是私相授受嗎，娘，你要嫁給皇上嗎？聽說皇上有好多妃子吶，而且一進(jìn)宮就出不來，那樣我可就沒娘啦，娘可不要昏頭了啊。我爹不是挺好的嘛，而且還是老光棍，你就可憐可憐他吧。”

    小家伙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堆，也不知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司豈哭笑不得，這回他明白紀(jì)嬋的心情了。

    他在椅子上坐下來，表情嚴(yán)肅地把胖墩兒拎了過去，問道：“老光棍，可憐，你說的這人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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