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娘子,求驗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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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月臉紅了,說道:“當然不是,那是為嚇住壞人撒的謊,權(quán)宜之計罷了。”
“哦……我穿男裝是為了行事方便。”紀嬋在梳妝臺前坐下,對著鏡子里一頭亂發(fā)的某人聳了聳肩。
“你和司公子什么關(guān)系?”趙思月又拿出千金小姐的咄咄派頭了。
紀嬋卸下網(wǎng)巾,從抽屜里找到剪子,把剩下的一半長發(fā)也剪了,于是鏡子里就多了一個長著羊毛卷的姑娘。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居然都剪了,難道要當姑子不成。”趙思月不客氣地咕噥一句。
“我的頭發(fā)是救你時被砍斷的。”紀嬋面無表情地告訴她一個事實。
趙思月不吭聲了。
一個被慣壞了的小姑娘罷了,紀嬋不想跟她一般見識,專心致志地把頭發(fā)剪齊。
然后洗了個熱水澡……
紀嬋梳了個丸子頭,穿好衣裳打算去找小馬,看看他的傷勢——如果有條件還是該縫一縫,長得也能快些。
她出去時,司豈正好從東次間出來。
“你……這……”司豈被紀嬋的頭發(fā)嚇得腳下一頓,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一路,紀嬋的頭發(fā)始終是用網(wǎng)巾罩著的,亂是亂,但不短,現(xiàn)在她梳著類似小孩子的垂髫,著實太過另類了。
“三爺,在下返老還童了,怎樣,這發(fā)型還行吧?”紀嬋滿意地看著因著驚訝而失去了鎮(zhèn)定的司豈。
他才二十五,卻總擺出一副四平八穩(wěn)的樣子,老干部似的,還是這樣鮮活有趣些。
紀嬋套著一件藏藍色道袍,襯得皮膚雪白,垂下來毛茸茸的發(fā)蓋住兩邊臉頰,臉變小,就越發(fā)顯得眼睛大了,如果不是個頭太高,絕對是只萌到極點的小動物。
司豈的心像被紀嬋的頭發(fā)弄亂了,說不出來是個什么滋味。
“嗯……咳咳。”他勉強自己別開視線,在椅子上坐下,說道:“你下次絕不能那般冒失了,倘若當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胖墩兒和紀祎交代?”
他也無法對自己交代。若不是他,她不會到京城,也不會到大理寺,更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紀嬋若出了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紀嬋也有過后怕,但她是干法醫(yī)的,心理素質(zhì)比一般人強多了。
再說了,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揪著不放不是她的風(fēng)格。
“好,下次都聽你的。”她在司豈對面坐下,翹起修長的腿,換了話題,“聽說障山縣的臭豆腐很出名。”
司豈皺了眉頭,他以前來過魯東,記憶中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遂委婉地說道:“估計老鄭他們已經(jīng)定好了飯菜。”
紀嬋的視線落在司豈可以夾死蒼蠅的眉頭上,嘴角又翹了起來,“沒關(guān)系,吃完飯,我?guī)●R出去吃。”
“吃什么,師父。”小馬梳洗完了,抱著一堆臟衣服走了出來。
“臭豆腐。”紀嬋又問道,“你傷口怎么樣,有沒有弄濕了?”
“沒濕沒濕。”小馬頓時苦了臉,腳下抹油,小跑著出了門,“師父,我去找個婆子把我的衣裳洗了哈,我受了傷,吃不了什么臭豆腐。”
紀嬋哈哈大笑起來。
司豈寵溺地看著她,也笑了。
“司公子。”趙思月也出來了,與司豈福了福,在紀嬋身邊的座位坐下了。
她穿了一席淺粉色的紗衣,臉上畫了淡妝,眉若柳葉,眼若星辰,青春四射的樣子,確實很美。
紀嬋擅長畫畫,向來喜愛美色,竟一時沒舍得挪開眼睛,托著腮喃喃道:“趙姑娘還真是美人呢。”
她雖然也不差,但畢竟是孩子娘了,妥妥的中年人,只看一雙眸子,就能看出年齡差來。
司豈斂了笑意,頷首道:“趙姑娘。”他站起身,與紀嬋說道,“我去前面看看。”
“誒?我也去我也去。”紀嬋后知后覺,她跟趙思月沒什么好聊的。
她是仵作,通知死者家屬進行解剖比較在行,但對怎樣陪死者家屬說話完全不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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