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日的早朝果然是震驚了群臣,雖然這種永遠都有事情超乎預料的情況自云漠寒登基之后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但至今依舊沒有任何一個朝臣能夠適應。 已經很久都未出現在人前的開陽長公主親自到了早朝上,稟明圣上她自請和親月涼,為國分憂。 自云漠寒下旨挑選宗室之女已經過了十余日,原本眾臣也想著這件事該有個結果了,卻不曾想這個結果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在云漠若被貶為庶人發配北境之后的這些年,幾乎沒有人再提起過開陽長公主的事情了,大家似乎只當云帝沒有過這位公主,要不怎會連瑤光都嫁了,她的這位姐姐卻沒有任何動靜? 而開陽也只能頂著所有人或震驚或不解的目光念著云漠寒幫她寫的那封奏章,自稱胞兄曾有愧于大漢,對不住先帝諄諄教誨,她作為云漠若的胞妹理應為兄長償還這諸多罪孽。 且如今大漢賜婚月涼新王是國事,自然應該由皇族公主出面才更加理所應當,她作為先帝的女兒,理應盡到自己的責任,去幫大漢維護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維系大漢的月涼之間即將構成的姻親關系。 “陛下,開陽長公主殿下是先帝所出,月涼如今已經成為了大漢屬國,要皇室正統公主做他的王后,那月涼新王只怕還配不上。” 開陽才讀完那封奏折,便有人馬上開口了。 “大人所言差異。”開陽抬頭看了一眼云漠寒,轉向了那個為她說話的朝臣,“正是因為月涼才剛剛成為大漢的屬國,我們才更要展現對他們的重視。” “開陽去意已決,還望陛下……恩準。” 云漠寒瞧著那為開陽說話的官員眉梢微微一挑,或許有些人也并沒有那么自愿為開陽所用,而是他們如今找不到好的出路才投了舊主,而一旦開陽離開,這些人也就徹底絕了指望,所以今日才這么沖動? “皇姐即有此愿,朕心甚慰啊。”云漠寒一揮手壓下了麟德殿中眾臣的議論聲。 “既然如此,傳旨。” “封福王為和親正使,鴻臚寺卿祁墨為復使,禁衛軍大統領公孫明陽為使團衛隊長,護送開陽長公主前往月涼。” 此話一出,即便還有人想反對也來不及了。 福王是云漠寒在風冥安打下月涼之后便召回來的,他在今日之前都不知道云漠寒召他回安陽城來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后來還以為云漠寒想讓他的小女兒去和親,今天突然被叫來上早朝心里更是有些不安,如今這塊石頭才終于是落了地。 云家能去送親且出使月涼的長輩也只有他了,至于他這侄女為什么會突然要自請和親—— 不能細細琢磨啊。 不過想來這趟差使結束之后皇帝也會放他走了,能走就好,安陽這個地方,不能久留。 被點名的三人雖然各自都有些詫異,但還是走上前來領了圣命,這一日的早朝也就在開陽長公主終于要和親月涼的這件事中結束了。 大漢太初四年,九月廿八,開陽長公主出嫁,前往月涼和親。 云漠寒親送使團隊伍到了安陽城外,開陽看著站在馬車前面的皇帝,不知道他還想要說什么。 “皇姐做你一貫擅長的事情便好,別太擔心,畢竟你是大漢賜給完顏松的,只要你做得好,朕永遠能保你平安。”云漠寒說話的聲音不大,只有開陽聽清了。 開陽自然是聽懂了他話中之意,她瞪大雙眸看著云漠寒,被逼著嫁給月涼人就已經在她的接受范圍之外,為了母親和外祖一族她不得不去便也罷了,云漠寒現在還更進一步要她攪和月涼新王的后宮! 扮著柔弱暗中行事! 哪有那么容易?! “朕會知道你做沒做的,”云漠寒面上微微笑著看著她,但是那雙鳳眸依舊沒有一絲溫度,“畢竟那里是朕的云凰親手打下來的地方。” “皇姐今日遠行,還望珍重。”直到此時云漠寒才提高了聲音,他放下了馬車的車簾,走到一旁去了。 福王、祁墨和公孫明陽見云漠寒和開陽的話也說完了,便拜別了陛下,帶著和親使團離開了安陽城。 他們這一行按照云漠寒的計劃要先到章州,僅靠衛隊護衛使團進入月涼終究還是危險了些,所以在那里季長庚會帶著鐵騎軍中的精銳騎兵護送整個使團到月涼王城,禮成之后便要帶著云漠寒選定的質子回安陽來。 冬月初十,和親使團抵達章州城。 公孫明陽見到西疆的一些舊相識也是止不住的唏噓,他或許明白云漠寒為什么讓他來這一趟了,并不只是臨行前的那一句放心而已。 他們這樣的行伍中人,能活過半百,能再見一面,實在是太難了。 福王是帶著云漠寒的圣旨一同到章州去的,他雖然多少清楚圣旨的內容,但對于云漠寒所選的這兩個質子卻沒有什么了解。 可是換成季長庚便不一樣了,月涼王族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再清楚不過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