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風冥安聽著房仁肖那一直都沒有改口過的稱呼眼睛輕輕瞇了一下,但她也沒更多的表示些什么,只是轉過去看著那被吊著的人不停嘶吼了。 不過一段時間之后這些人就都沒了氣息。 “聽聞房大人是來送藥材的?” “那你和我們的軍醫好好談談吧。” 之后整個場地上的士兵也都解散了,風冥安也沒下令給那些已經斷氣的人收尸。雖然沒有一人真的被割滿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但都是千刀萬剮之后才咽了氣的。 這些尸首就被吊在轅門那里,也不知道是給月涼那邊看的,還是給護聞關里的人看的。 場上的鮮血倒是有軍士鏟了砂石來掩蓋了,但這氣味兒許久都沒有散去。 房仁肖和他帶來的人被風冥安扣在護聞關里整整七日,以藥材太多要交接點查為由沒讓他們離開,但是也并沒有允許這些人胡亂走動,畢竟是邊境軍營,有太多機密決不能被人知曉。 而這七天令曦在暗中盯著,倒是沒發現有人嘗試刻意接近過房仁肖和他帶來的人。 “主母準備放他們走嗎?”已經七天了,若是再不放人,只怕是有點說不過去。而且他們也沒有拿到什么證據。 “房家人……”風冥安依舊想著那日房仁肖的一舉一動,他說得每一個字和面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 “他究竟是單純對風家不滿還是另有所圖現在確實不好判斷。”房家在云漠寒祖父在位早年時在軍中的勢力曾經是和風家相當的,可后來風家歷經三代帝王都是武將之首,而房家子孫沒了將帥之才又不愿意上戰場拼命…… “放他們回章州去,和刺史好好交涉一下,讓他們在章州再待半個月左右,你們再看看。” “屬下明白。” -------- 房仁肖在章州停留的最后幾日倒還真是讓暗衛察覺了些許蛛絲馬跡,但是他們也沒能找到什么切實的證據,而安陽城里已經有圣旨召這次的使團回京了。 云漠寒也沒想這么快就下旨,那邊故意扣著人他怎么會沒想到,只是從那份名單背后查出來的東西讓他都覺得窒息。 這一次的處決,很有可能只是他們看到的冰山一角而已。 四月底房仁肖回到安陽城也帶回來了西疆處決叛國賊的消息,之后便有朝臣上奏,暗中指責風冥安手中證據其實不足且她沒有權力處決章州刺史府衙下僚屬。更進一步懷疑這位大將軍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有擁兵自重的嫌疑,希望皇帝能往西疆派遣欽差進行督查。 而與此同時要云漠寒選秀的呼聲也再一次高漲起來。 明里暗里對風冥安的那些指控云漠寒都好解決,這也不過就是對方在面子上想要找回來的一點東西,那些罪證的真假和這件事的整個經過云漠寒都一清二楚,更不要說當初在讓風冥安接掌雁門關和平州軍備的時候他就給了便宜行事的圣旨。 這些人真是打量著他忘了不成? 便宜行事,如帝親臨,別說殺的是章州刺史府衙下的僚屬,就是殺了章州刺史也在便宜之內。 對方情報網重建的速度和這件事背后隱藏著的那些人才是真正讓云漠寒忌憚的。 兩方都在震懾和逼迫,可云漠寒實在是賭不起了。 西疆的戰局是國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受影響,他從云帝手里接過那冊封太子的圣旨的時候答應過,他會為這個身份所代表的東西負責。 但安安要怎么辦?這是家事。 云漠寒輕輕摩擦著那宣紙上留下的墨跡,就這四個字,風冥安想要說的究竟是什么他再清楚不過,可就算清楚又能怎樣?他……發過誓的啊。 寒郎非君。 天子就要做天子該做的,教化萬民、廣納賢才、穩定朝堂、興屯水利、勸課農桑、固守邊疆,當然天子除了這些還有其他要做的事,比如……綿延皇嗣。 他不是開國之君,他的前朝和后宮注定會連在一起,這是如今的無解之局,大漢的一切權和利早就糾纏在一起,任誰都分不開了。 安安說他是他,皇上是皇上。 可他們都一樣裝在這副軀殼里,怎么可能真的分得清呢? 從一而終,永不言棄。 只此一妻,再無另娶。 但如今最棘手的是,如果他再不在這件事上妥協,風冥安在西疆會繼續腹背受敵,她的性命沒有任何保障,而西疆的戰局也會更加莫測,如果章州真的到了月涼人的手里……再想拿回來…… 只此一妻,再無另娶。 他會對這個身份負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