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兩人相擁著,這一覺直睡到了第二日正午,而等云漠寒帶著風冥安收拾停當從景王府往城外去的時候,云漠若也被云帝召進宮了。 第二日上午他們便收到了朝中發出來的邸報。 “皇四子云漠若,通敵月涼,查有實證,貶為庶人,發配北境。”云漠寒拿著邸報念給風冥安聽,不過他省略了中間那些云帝痛斥云漠若的部分。 “陵王府女眷沒官,他倒是到現在都沒有孩子,也算是省了份罪孽。” “戶部尚書韓承明被貶泉州……東邊是個還不錯的去處,那地方也就是窮點兒,讓前戶部尚書去整頓整頓也好。” “平北侯薛豐下獄,柳州平北侯府查抄,這倒是沒什么了……蘇沽……”云漠寒掃視著最后那幾行,“年后問斬,冀州蘇家在朝為官者一律革職……子孫三代不得入仕。” “看來二哥還是沒把那些東西交出去啊。” 云帝沒動云漠塵,云漠寒把邸報合上扔到一邊,然后繼續給風冥安烤桔子去了。 關于云漠塵的罪證,其中有很多關鍵的部分被云漠寒先收集起來交給云漠瀾了,如今云帝不清楚這些東西在誰手里,更不知道掌握這些證據的人接下來想做什么,才沒像處置蘇氏一族一樣處置了薛家。 再有就是……宮中肅昭儀求情了吧? 不過再看冷炙同時傳過來的消息……云帝也召了云漠塵進宮,據說他聲稱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受了薛豐的脅迫…… 云漠寒把桔子皮扔進炭盆里,看著那裊裊升起的白煙輕輕嗤了一聲。 一開始或許是,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手上沾的那些人命,又怎么會是這樣一句話就能解釋的呢。 “安安?”云漠寒把那個剝好的桔子放到風冥安手中才發現她又有些出神。 “……我沒事。” “只是——”風冥安轉過視線看了一眼被云漠寒扔到一邊去的邸報,“這么多年的經營終成了一場空……如何能真正甘心?” “他被發配北境……那邊可是與天狼接壤,再有那位質子公主,陛下可沒處置。” “既然把他送去北邊,定然也是父皇深思熟慮過的。”云漠寒知道風冥安擔心什么,“天狼……國中內亂已現端倪,他們有得鬧呢,如今的天狼王死在他那幾個兒子手里也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好了——安安啊——”云漠寒拉長了聲音讓風冥安重新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我帶你到這里來是來散心的,別想那些了,現在想了又沒用。”昨日晚上風冥安睡得還是不太好,雖是沒再半夜驚醒,卻又是發了不少汗。 “中午吃炙羊肉好不好?” “……我想吃面。”風冥安握住了云漠寒的手抬頭看他,“吃面好不好?” “如今入冬了可沒有河蝦了,魚也不當季。”云漠寒在她臉頰上碰了碰,看著風冥安那有些撒嬌意味的表情倒是笑了,“就只羊骨湯了,怎么辦呢?” “那就羊骨湯嘛,我想吃面。” 等到兩人從廚下出來,風冥安才發現外面下雪了。 熹平六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雪不大,星星點點的從空中往下飄,被風吹著打著旋,已經在地上積了薄薄一層。 云漠寒和風冥安沒有馬上回屋中去,如此場景散散步倒也算是種樂趣,更何況風冥安在屋中也悶了許多天了,如今再待著她也有些坐不住。 “若是能永遠這般便好了。”風冥安站在山坡上向山下看著整個別院,她身邊云漠寒正緊緊牽著她,那雙有著不少繭子有些粗糙的手還和過去一樣,暖得有些火熱。 “是啊,若是能永遠這般……”云漠寒看著風冥安,她頭頂落了不少雪,在發絲上浮著,將那一頭青絲染得有些發白,“直到你我滿頭白發……” “滿頭白發嗎?”風冥安從云漠寒垂下的發梢上沾了些雪,“濡沫白首,生同衾,死同穴……此生便是無憾了。” “所以安安要一直陪在我身邊才好。” -------- 云漠寒帶著風冥安在藏峰嶺一住便是半個多月,后來風冥安精神狀態漸漸好起來之后,他的日子便也過得越發滋潤起來了。 所謂“打殺長鳴雞,彈去烏臼鳥”,當初年幼讀時還不甚明白,如今云漠寒倒是分外切實地體會了這詩中女子的心境,當真是覺得若是一年只有一個早晨便是再好不過了。 “明日初九,我還是回王府一趟,晚上再回來陪你好不好?”云漠寒照著紙上的花樣給風冥安綰發,對著那一盒子發簪左挑右選也沒看上哪個。 他生辰那日宮中定然會有賞賜到府,他若再不出面也不好,畢竟自從云漠若被貶他就不見人影了,再不露面只怕還是會有人說些什么閑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