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要不要動用一下宮中的人手再往深了查查? 屋中置的冰漸漸融化發出了細微的叮當聲,云漠寒輕輕觸摸了一下那冰碗表面凝結的水汽,手指捻動,將染上寒意的指尖復又搓得熱了。 若是云漠若覺得冀州候還有救從月涼那里找了毒來……若真是這般他便又多了一件握在他手中的證據,如果將來祁墨他們查案回來的結果并不能扳倒陵王府他也還能再加碼。 可若不是月涼那里的毒……他讓人往深了查難免就會留下痕跡,若是被人發現…… 可現在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如若再等,那可能什么都剩不下了…… 云漠寒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幾經變換,最終還是決定再往下查查,畢竟云帝定然已經確定他參與進了這次的苛稅案,那么再暴露一些也無妨了。他好歹是個親王,在宮中有些自己的勢力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還有最后一條,也是湖州那邊過來的。 證據查實,放火、投藥者皆為蘭澤縣令韓東。 這短短一句話看得云漠寒在這暑氣未消的天氣里感到了刺骨的冰寒。 蘭澤縣屬湖州地界,縣令韓東是湖州長史的門徒。 因著風冥安要到河東道去,那里現在所有官吏的一切信息云漠寒都了如指掌。何時入仕、升遷軌跡、姻親師門他基本都查了個一清二楚,尤其是執掌一方的官員。 湖州長史于韓東還不僅僅只是門師這樣簡單,那簡直是亦父亦子的關系,不過湖州長史怕這個關系影響韓東的仕途,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當初湖州長史府中案發的時候云漠寒就覺得奇怪,那可是一州長史,說是封疆大吏都不為過,他的府邸定然是戒備森嚴的,怎么會讓人那么輕易就得了手?之后的瘋癲也似常理,卻又太符合常理了,再加上當時案發的那其他的受害人都喪了命,唯有他活著,瘋瘋癲癲的活著。 滅了那么多人的口,他們還在乎是不是多一個嗎? 為什么要他活著? 許是下手之人最終不忍心?但更有可能是下手之人需要他活著。一則作為警告,二來能為有需要的人提供一個博名聲的契機。 就這樣云漠寒借著冷炙和令曦在年前便埋下的人手查出了如今這樣的真相。 金銀真的能吞噬掉人的良心。 徒欲噬師。 何等的喪盡天良! 風冥安身邊有坤寧,他們早就把長史保護起來了,以坤寧的醫術定然能發現那位長史是被人下藥才至瘋癲的,此事似乎不必他再操心了。 可這個真相依舊在云漠寒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一筆。 他見過人間慘劇,見過戰場上的滿目瘡痍,見過江州的天災,見過江湖上的腥風血雨,可是那些相殺的人要么有自己身后的家國要守護,要么是人力難以對抗天地,再要么爭奪利益的雙方是仇家、是陌生人或者都是一般的亡命徒。 這樣以徒噬師的事情他在書上或許看過,但是真的發生在他眼前還是頭一次。 現在云漠寒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云帝對待這件事是那樣的小心翼翼、機關算盡,生生要等這么久,等到所有的勢力都糾纏在一起了他才想辦法扯開這一點點口子,用民心民意去制約這些人。 因為他很有可能也無能為力。 云漠寒重重嘆息了一聲,把冷炙叫了進來,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 湖州刺史府府衙。 風冥安奉命帶著欽差衛隊緝拿了蘭澤縣令韓東到堂。 一個多月前坤寧給湖州長史看診之后司馬就悄悄見過祁墨,他也算是不愿意與刺史等人同流合污的一位,只是因為上任湖州的時間并不長,那些人還沒把他視為“自己人”,還在嘗試著接觸他,所以覺得他不會知道什么內幕罷了。 可燈節那日他親眼目睹了韓東從長史家的后門處悄悄離開。當時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之后發生的事情讓他越來越心驚,直到黜置使一眾抵達湖州的時候他才決定將這些事都說出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