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風冥安的生辰過后沒多久便是七夕,這也是在他們兩情相許之后難得能留在安陽城里平平靜靜地度過的一個女兒節。 七夕前風冥安和尉遲千在一處繡香囊,讓云漠寒和坤寧享受了幾天快樂的單身日子。不過沒兩天景王殿下就受不了了,死活蹭在了風冥安身邊,說是要給她打扇,然后尉遲千就被坤寧帶走了。 其實這些年風冥安前前后后給云漠寒繡的香囊攢起來足足能有一打,除了在江州的時候作為信物的那枚被云漠寒常年貼身帶著,其余的一個一個都被云漠寒排排坐一般掛在了他枕頭邊上,瞧著還有那么點壯觀。 不過這件事風冥安現在還不知道。 七夕當天兩人易容之后在街上逛了半日,晚間窩在葡萄架下聽著細細蟲鳴。據說這般能聽見鵲橋上的仙人對話。 待得這日過后,距離風冥安率部回朝獻捷也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安陽城里關于風家的種種關注在明面上也算是沒有那樣多了,這位新上任的云凰將軍便再次隨著她父親到了安陽城外的校場。 縱然他們剛贏了月涼,這每日練兵也一樣不能懈怠。 今年年節月涼一定會派遣使臣前來賀歲,所以安陽城外的駐軍就更要加緊訓練,到時候決不能出任何差錯。城防的禁衛軍是護衛皇宮的主要力量,而駐扎在安陽城外的這幾萬鐵騎軍是大漢國都的守護屏障。 直至九月下旬風冥安才終于離開了校場,中秋節她都是和士兵在軍營里面過的。不過張弛有度才是長久之道,士兵需要放松些時日,而她也有兩月余沒見到云漠寒了。 所以這是風冥安第一次主動去翻景王府的院墻。 畢竟原來能由著云漠寒來翻風府的院墻已經是風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結果了,他怎么也不可能同意風冥安自己跑到景王府中去,還是用翻墻這種方式。 九月二十那天風冥安在城門早上才開之時便策馬入城了,那時候街上還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秋日的早晨有些許的涼意,快馬飛奔倒是讓人徹底清醒了。 把青焰帶回了風府,風冥安便走后門離開了。 她翻墻進景王府的時候太陽才剛冒頭沒多久,秋露還沒消,憑著記憶中云漠寒畫給她的那些圖紙,風冥安一路翻到重光院才終于被人發現了。 聽松攔住她之后才意識到自己面前這人是誰,愣了一下之后才趕忙躬身行禮再次隱蔽到暗處去了。 小主母第一次自己到景王府來! 果然和他家主子是一家子,都不走正門啊…… 不過這樣也挺好,自從小主母去練兵之后——話說殿下那寢殿里面亂糟糟那一堆還沒收拾呢?。。? 來不及了,小主母已經進去了…… 聽松默默收回了他已經邁出去的那只腳,看到就看到吧……反正殿下什么樣小主母沒見過…… 風冥安推開念風閣的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地上的一堆……那應該是廢紙?從轉角隔間里的書桌邊上開始一直到門口,堆了一地。桌案上散落著好幾根毛筆,硯臺邊上還有不少顏料。 云漠寒這幾日似乎是在作畫——風冥安不是太相信這屋里地上那么多廢紙能是半天一天就堆出來的——不過畫的應該都不合心意。 看著像是……仕女圖? 地上唯一的一點兒空地里擺著個火盆,如今已經熄了,火盆里應該是燒了不少密函。 而且好像有什么消息讓云漠寒很生氣?那桌案有明顯移動過的痕跡,地板上有擦痕,看著像是他用力拍過桌子? 風冥安走過去掀開了桌面上攤開的空白宣紙,果不其然看到一個微微凹陷的掌印。 那掌印四周還有擴散出去的細小裂痕,好像還震裂了一個裝顏料的白瓷碟子? 那朱砂紅滲了出來,淌在桌面上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像是將凝未凝的血跡。 應該是氣得很了。 不知道那消息是什么。 風冥安看著火盆里的那一小堆灰燼有那么一點點心緒不寧。 她放輕了腳步往閣樓上走,聽聲音云漠寒應該是還沒有起身。與一般的人家不同,云漠寒的寢室在二層閣樓上,他覺得那里更透風,似乎多少更自由些。 待到輕輕掀開帳幔,那人果然還沒醒,不過昨夜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生,被子的一角已經滑到床下來了。 給云漠寒蓋好被子,風冥安坐在他床邊借著窗戶里透出來的微弱晨光看到了云漠寒床頭上的那一排香囊。 她才送給他的那一枚也掛在這里了,紫色的錦緞上是銀線繡的麒麟和祥云紋。如今泛著些柔和的光。 能聞到些許的丁香花的香氣。 那香囊上的流蘇垂在云漠寒枕邊,幾縷絲線和他那散開來的頭發纏在了一起,風冥安伸手輕輕理了理云漠寒的發絲,也就在這時云漠寒翻身便正好將手搭在了她手上。 只這一下云漠寒便驚醒了,一只手死死按住了來人,然后睜眼抬手就要打過去,便正對上了風冥安湊得很近的臉。 “……丫頭?”他怕不是在做夢? 還是他昨天晚上其實沒睡在他自己床上來著? “……嚇到你了?”風冥安原本每次叫他起床的時候也沒發現云漠寒會對她這樣警惕。 還是最近發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