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風信當著德貴妃宮人的面就把那三個箱子抬到了來宣旨的蘇簡眼前,直接言明風家受帝后賞賜那是誠謝皇恩,但是風家女兒如今受封于朝堂,自然與一般閨中女兒不同,是以貴妃的賀禮是萬萬不敢收的,以免御史臺還要為此事上奏疏。 便不拆封,直接封了,讓蘇公公帶回宮去,直接交與圣上處置便是了。 蘇簡看著那三個紅木箱子也只能是嘆了口氣,但是他也大約明白了陵王究竟想要做什么。前兩日他往風家送東西被風泰直接帶著人拒回去的消息在安陽城中都傳遍了,如今借著德貴妃的手想要再送,可惜風家依舊不收。 這位陵王啊……要是再體會不到圣心……今后會怎樣,已然能預見了…… 云漠寒在風家院中的樹上瞧著蘇簡帶著人抬著那三個紅木箱子離開,然后面無表情地落回了地上。 兩次招搖過市,云漠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這樣明目張膽的反而有些奇怪。 就算他真的想要和風家聯姻,在這種時候也應該要徐徐圖之才對,如此這般做派反而會毀了他自己的名聲。 云漠若苦心經營了這么多年,他這“賢王”的美名在安陽城里已經算是初步形成了,若真是一朝毀了豈不可惜? 還是說他有些什么別的打算? 可是又有什么是他能算計的? 難道是想在將來作為一個能成為談資或者謠言開始的端口? 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 當年云帝給他們兩個賜婚的時候云漠寒就感覺安陽城里山雨欲來風滿樓了,如今似乎烏云壓低,這場雨終于要下了。 風冥安封將、及笄,風家的勢力已經注入了新的活力,其他的世家、王公貴戚、各個府邸,為權為名為利,估計安陽城里又會有新的波瀾。還有現在地方上似乎也在醞釀著什么,在那些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他們看不到的事情正在發生。 他的丫頭最在意的就是風家所背負的責任和邊境的安寧。 邊境苦寒、戰場兇險,這些似乎都是和安陽城里格格不入的存在。 戰場上的千變萬化似乎都比不了朝堂上的爾虞我詐相互算計。 或許該找人盯著些陵王府中的動靜了。 云漠寒撣了撣衣衫上剛剛蹭上的些許灰塵,望風府正堂那邊走了過去。就算不能出現在丫頭笄禮的現場,他還是想看看的。 看著他的丫頭及笄。 原來說她及笄的時候他便要張羅著下聘了,不過看如今安陽城中的局勢,別說成親了,就是納彩、問名都有些難。 風家如今……已當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一個風家,牽扯著天下各方勢力。可偏偏家主已年過半百,少主還是個女子,變數太多太多。 想要娶他的丫頭回家,那是當真要細細謀劃。而且到了那時,他的景王府也就真的要處于臺風眼中了。若不能將他的府邸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暴風過后可還能留存? 最終還不是斷壁殘垣? 更不要說還要堅守家國大義,還要保衛邊疆。 能不在這場風暴中粉身碎骨都是極為不易的。 或許早日帶著他的丫頭抽身離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說要抽身去,有如何抽身呢? 他姓云,她姓風啊。 但這終究是今后的事情,今日他的丫頭一身淺紫羅裙,層層輕紗連綴而下,被吹入堂中的微風輕輕晃動著,遠遠看著像是那天宮瑤池中的仙娥一般。宛如一朵紫色睡蓮在湖面上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今日風冥安難得施了脂粉點了朱唇,黛眉輕掃,額間還裝飾了牡丹花鈿。 金簪簪在發髻上,已然禮成。 云漠寒一直覺得云帝給他家丫頭的封號云凰可能有那么一點問題。 她不是鳳凰那樣高于九天的神鳥,風家嫡女是如飛鷹一般的存在才對。閑時棲于枝頭,美麗極了,若不是喙和腳爪過于鋒利可能會覺得它沒什么威力。但當其展翅飛于天上云間,便會讓人意識到那美麗的東西究竟有多么危險。 到今日雛鷹成年,他日乘風起,不知又是什么樣的一幅景象。 至于安陽城里一些想把他的丫頭當籠中鳥兒一般馴養的人——云漠寒哂笑一聲,他們終究是不能如愿了。 風冥安的及笄禮完成之后風府設了小宴,宴會結束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不過夏日天黑的晚,還沒能看到夕陽。送罷賓客,回到蓮心院的時候風冥安看到云漠寒正在丁香樹下的秋千上等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