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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能為我付出一次？一次都不能嗎？”

    程遲一瞬不瞬看著她，神情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眼神中透著淡淡的失落。

    他生氣了！失望了！

    時蕊不敢看他第二眼，心里很不好受。

    真的不想讓他不開心，可她很多時候都是一個比較固執(zhí)的人，一些原則性的東西，她不愿意去打破它。

    最終，她還是沒有點(diǎn)頭。默默地拿著試卷回到自己的房間，心里好亂，書也看不進(jìn)去，題也做不下去，最后倒在床上，腦海里反復(fù)出現(xiàn)的都是程遲失望的眼神。

    在他看來，她是真的太過分了吧？

    雖然逃課是原則問題，可是在他看來，是她肯不肯為他付出一次的問題，是她肯不肯為他勇敢一次的問題。

    有時候，她真的不夠勇敢！

    她跟他其實(shí)存在很大的不同。程遲一旦確定了目標(biāo)，就會勇敢堅定地朝著那個方向走，什么困難都不會讓他退卻。可她不一樣，她很多時候都縮在自己的保護(hù)殼里，規(guī)行矩步，膽小懦弱。

    她配不上他！

    手機(jī)突然響了一聲，時蕊摸出手機(jī)，是程遲發(fā)過來的。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有些緊張地點(diǎn)開。

    他發(fā)的是一張圖片，他把剛才她請教的那道題的解題步驟都寫下來了，然后拍照發(fā)了過來。

    盯著上面蒼勁的字跡，時蕊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程遲的失落，甚至是委屈，都不是沒有根源的。的確，他們兩個人之間，大多時候都是他在為她付出，是他在努力靠近她。而她一直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一面沉溺于他的好，一面又想得太遠(yuǎn)，顧忌太多，不肯放開自己。

    接下來兩天是周末，他們兩個人幾乎零交流，要么是程遲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里一直不出來，連吃飯都不下去吃，要么是他一下樓就出去了，直到半夜才回來。

    他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他在故意冷落她。

    時蕊知道，程遲并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他之所以這樣，是因?yàn)樗娴氖軅耍鷼饬恕ＫX得她不肯為他付出一次，是不夠在意他。

    周一，程遲沒去上學(xué)，時蕊每次回頭，看到他的位置空蕩蕩的，她的心也跟著空了。

    當(dāng)天晚上，時蕊一直睡不著，直到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她看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一點(diǎn)了。

    她起床打開房門，程遲正好從她門口經(jīng)過，沒有停留，空氣中飄過淡淡的酒氣。他沒有跟她說一句話，也沒有再問她要不要去，直接回房，關(guān)上了房門。

    兩個人背靠著房門，隔著一個走道的距離，默默無言。

    在那個年紀(jì)，總是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傲氣，明明心里很難過，很想給他一個擁抱，很想真誠地說聲對不起，最后卻都變成了沉默。

    第二天，18號，周二，籃球賽的日子。

    時蕊還是跟往常一樣，背著書包下樓。程遲起得很早，他已經(jīng)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

    這兩天兩個孩子之間的詭異兩個家長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他們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大概是都太年輕，總是喜歡小題大作吧。

    姚青把牛奶推到兩個人面前，溫和地說：“都把牛奶喝了，你們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而且每天都在用腦，營養(yǎng)跟不上可不行，呆會兒上學(xué)……”

    “我今天不上課，看比賽。”程遲淡淡打斷，把牛奶拖到面前，含住了吸管。

    時蕊就坐在他對面，她沒有抬頭，他也沒有看她。

    姚青的視線在二人臉上看來看去，有點(diǎn)尷尬地說：“蕊蕊，那呆會兒媽媽送你去上學(xué)。”

    時蕊低著頭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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