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蔣鵬飛到底讓親媽舒舒服服的過了生日,也是在這天,東籬開盤,朱鎖鎖要賣給謝宏祖的房子,因為遲到的原因,被葉謹(jǐn)言的朋友買走,她跑去跟人家喝酒,道歉,展露真誠,有謝宏祖的朋友定下要買兩套。 大波浪那邊也沒什么意外,王言介紹的客戶非常干脆的刷全款,一共賣了兩套。所以這天晚上,是大波浪陪伴王某人,畢竟朱鎖鎖當(dāng)時正在那跟謝宏祖喝酒呢…… 蔣家,一大早,蔣鵬飛就坐到了一樓的沙發(fā)上喝著他八千塊一斤的金駿眉。準(zhǔn)確的說,他是一晚都沒睡。昨天才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過飯,今天就要告訴他的家人,他這個敗家子敗光了家產(chǎn),一家人要灰溜溜的搬到出租房去住,他怎么可能睡的著。 但是該來的總會來,該面對的也總是要面對,由不得他。 老太太年歲大了,起的非常早。她收拾利索的出來,看到老兒子安靜的坐在客廳中,有些驚訝:“兒子啊,怎么起的這么早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 “是有些事要說,等戴茵她們母女倆起來,我一起跟你們說吧。”蔣鵬飛搖了搖頭,起身扶著親媽坐下:“媽,你先坐著,我去給你買早點,就買你最愛吃的那家小籠好不好?” 老太太還算是有些城府,當(dāng)然也確實是見的多些。以前特殊時期,就他們家這樣的,得是地、富、反,黑五類能占三個,肯定是好不了。為什么房子里還住著一個獨居的老太太?這不就是之前的原因么。所以嚴(yán)格說起來,老太太享受了一輩子還是有些不準(zhǔn)確。當(dāng)然了,可能家底兒厚實,有些金條什么的也不一定。遭罪是一定的,但是遭到哪一步不好說。 但是不論怎么說,這老太太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浪,有過起落的。所以盡管看著兒子一臉的要死,她還是沒有著急的詢問,反而是溫柔的拍著老兒子的手背,揉著他的腦袋:“好,都聽你的。看你這頭發(fā)亂糟糟的一團,洗洗再出去吧。這日子啊,總得體面的過,別邋里邋遢的,沒什么是過不去的。” 蔣鵬飛咧嘴笑著點頭,轉(zhuǎn)身摘了眼鏡去洗漱,而后便出門買早點。 等他出去買了早飯再回來的時候,已是七點多,戴茵也是穿戴整齊的坐在客廳中玩手機,老太太在外面小院的棚子下坐著喝早茶呢,不愿意看兒媳婦…… “南孫跟鎖鎖還沒醒呢?” “沒有呢吧。” “去把她們叫下來吧,我買了早餐,大家一起吃,另外我也有事跟你們說。”蔣鵬飛也不管戴茵什么表情,嘆著氣轉(zhuǎn)身將打包回來的早餐拿到廚房中,老娘不喜歡就著塑料袋、餐盒吃飯,要都拿出來放到盤子、碗里。 橫了一眼蔣鵬飛,戴茵心中已經(jīng)有些不好的預(yù)感,當(dāng)然這預(yù)感不是才來的,早就有了,不過是近來蔣鵬飛又是把車弄走,又是跪母要錢,又是跟她拿錢的事,讓她知道這個敗家子總算是難以為繼了…… 她不意外,但是真的到了今天,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自從進了蔣家的門,二十多年來,她也沒受過窮。嘆了口氣,她還是起身去到閣樓,叫醒了睡的正沉的蔣南孫跟朱鎖鎖。 蔣南孫起床氣,迷糊的看了眼身邊著急穿衣服起床的朱鎖鎖,哼唧道:“怎么了?媽?一大早的把我叫起來干什么?” “你爸一大早就起來了,出去買了早餐,讓我叫你們下去吃飯,他有事要說。” “什么事兒啊?” “可能……”戴茵唱出一口氣:“是要傾家蕩產(chǎn)了吧……” 蔣南孫愣了一下,猛的睜開眼睛,跟一邊穿衣服動作都停住的朱鎖鎖對視了一眼,她坐起了身,想要說話,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因為她也早想到了這一天。 倒是朱鎖鎖彎腰提上緊身的牛仔褲,將頭發(fā)攏到腦后:“阿姨,要不要我?guī)兔Π。课疑蟼€月賣了一套,這個月賣了兩套,還有我自己的一些……積蓄,加一起也有四十萬左右的。” “鎖鎖,你有心了。不過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還不知道,聽聽你蔣叔叔怎么說吧。”戴茵拍了拍朱鎖鎖的肩膀:“好了,你們倆趕緊起床洗漱,下樓聽聽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兒,但愿是我想錯了吧。” 看著戴茵開門離去,朱鎖鎖轉(zhuǎn)頭看著好姐妹:“南孫……” 蔣南孫搖了搖頭,笑的還挺陽光:“沒事兒的鎖鎖,你不用擔(dān)心我。這一天我早都想到了,而且沒了錢也好,也省的我爸再折騰。” “我是怕叔叔欠的錢太多,補不上窟窿,到時候你也要跟著吃瓜落。” “沒事兒,這不是還有你呢嘛,你不會不管我吧?” “那當(dāng)然了,肯定的,誰不管你我也不會,更不能不管你。” “好啦,你快洗漱吧,不是還要去售樓處簽約呢么。我先下去了,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兒。”說話間,蔣南孫穿好了衣服,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撓著頭就下了樓。 樓下的餐廳中,老太太依然坐在主位,優(yōu)雅的吃著飯,蔣鵬飛在旁邊塞了滿嘴伺候著,他對面是戴茵在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 蔣南孫在親媽身邊坐下,問道:“爸,一大早上,到底什么事兒啊?” “鎖鎖呢?” “她在洗漱呢,一會兒要上班的,什么事你就說吧。” 蔣鵬飛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由小到大的他生命中的三個女人:“媽,戴茵,南孫,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我搞砸了。我是敗家子,我把咱們這個家敗光了啊……” 老太太端著喝粥的動作頓了一下,慢慢的將碗放下。戴茵吃了碗里的包子,一邊嚼著一邊拿紙擦著嘴角。蔣南孫壓根兒就沒動筷呢,兩手交疊橫置在桌子上,跟小學(xué)生一樣。 瞥了一眼反應(yīng)不大的兒媳婦,還有孫女,老太太嘆了口氣,其實她也有數(shù)的。她也知道毛病在她的身上,只是溺愛了兒子一輩子,她管不了,狠不下心。有今天,也是應(yīng)該。 她看著已經(jīng)流出眼淚的兒子,搖了搖頭:“兒子啊,我早知道有這一天,你媳婦,你女兒,她們也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總算是將這點家底兒都折騰沒了,你也就老實了。沒事兒,兒子,你說說吧,到底是敗到了什么地步?咱們以后還能不能活?” 她七十多奔八十,她兒子也五十多歲了,沒有苛責(zé)的必要。就是有些失算,她以為這家怎么也得她死了之后才能敗光,沒想到啊,這臨了臨了沒讓她好死。但到底親兒子,她一個老不中用,還能怎么樣呢…… 蔣鵬飛看了眼親媽,老婆,女兒的反應(yīng),摘了眼鏡低頭抹著眼淚:“我這幾年跟人借了……” “什么?你把房子都賠進去了?”老太太哪里想到賠的如此多,她定了定心神,長出一口氣:“房子在,還能值點兒錢,咱們賣了房子,再買一個小一些的也能生活。現(xiàn)在房子沒了,錢沒了,那咱們一家以后住哪兒?怎么生活?而且你是不是還要背債啊?咱們怎么還吶?” 擤了一把鼻涕,蔣鵬飛搖頭道:“不會的,媽、戴茵、南孫你們放心,不會苦了你們的。錢都能還上,就是咱們家這個房子是保不住了,以后都生活水準(zhǔn)可能要下降一些。說起來還是王言幫了我啊,之前我他那里投的五百萬保住了,每年都有分紅。 之前我找過他了,這次的事他會幫我處理。他會先拿出一筆錢,把咱們家的房子解押,然后把咱們家住著的那個李阿姨送走,打包把房子賣出去,多出來的錢,再算上我手里剩的,正好能夠抵賬。今天下午,我借錢的那些人會過來,王言會帶著律師來跟他們談?wù)劊M量爭取免除滯納金跟利息。 我已經(jīng)在稍遠(yuǎn)一點租了個三室的房子,等今天過了,咱們就打包打包東西,搬到那邊去住。鎖鎖啊,你要是繼續(xù)住呢,到時候就到我們新租的那個房子住,雖然小一些,但是也有地方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