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而當這種壓迫失去其恐懼性與權威性時,反抗就會來的兇猛而瘋狂,壓抑著的,被剝削與草菅人命的大東區人民們,在這一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這種勇氣促使著叛軍的消亡,在守軍攻入糧倉之中后,這種勇氣達到了巔峰。 人們無所不用其極,撕咬著摳撓著發泄著內心中的不安與憤怒。 在這一刻好像所有人都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可子彈依舊能殺人,拳頭打到面上時依舊會扭曲著噴出鮮血,勇氣也未能讓他們刀槍不入,只是所有人都迫切的需要一場勝利,一場久違的勝利。 但結果就是死人。 人的性命是不值錢的,進入糧倉時,李松所見癲狂與混亂,方知這句話的意思。 他他也加入其中,讓場面更加傾倒,蟲五此時反倒失去了作用,人擠人之中,很難保證不誤殺幾個。 那樣便毫無意義了。 叛軍們雖然驚悸,可卻也并未束手待宰,人人都深知已是死罪,反倒也變得兇狠起來——事實上此時也無人接收投降,有自認罪孽不深者棄械,卻也都被亂刀生生砍死。 動亂一直持續到了夜里,兩萬叛軍方死傷殆盡,糧倉之中血流成河,處處可見尸首橫街,失去馭獸使的御獸多數奔走而逃,有食肉者啃食尸體時,也被順便宰殺。 殺兩萬人,死去士卒兵官便有近萬,五十萬居民也剩下四十幾萬。 李松有點恍惚。 事情與他想象不同,血性之人貌似處處都是,阻攔也阻攔不得,可若是早如此興許便也沒這么多事了。 他大概是知道,很多人只是送命罷了,毫無尊嚴的度過十來日,被欺辱蹂躪過的人能夠在泥潭中掙扎著過活余生,可太陽來的時候便開始膽怯。 生怕陽光照到身上時,才能審視到身軀上的污穢與瘡痍,也生怕被別人看見。 他們選擇在黎明來臨之前死亡,興許能最后看一眼太陽。 他們真不怕死了。 李松在亡者中見到不少女人,占了絕大多數,他實在不該去想她們活著時受過什么苦,實在是不道德,可他還是憤怒,還有些哀傷。 他必須要承認這世上有很多惡念橫生,散發著巨大的惡臭,只是人不能,至少不該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他并不是噬殺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不想殺人。 可死的人太多了,他都有些麻木了,此時已經有防疫隊處理尸體,御獸世界此時正處春季,氣溫回暖,若是稍不處理,說不定便會瘟疫泛濫,加上空氣中元素與藍星不同,更難控制。 牛二能夠感受到主人情緒似乎有些低落,走上前來靜靜坐下,輕輕哞了一聲;拋巖怪蜥也趴在身邊,沒做聲響;蟲五龐大的身軀坐落,腦上難得未冒黑煙,只是靜坐。 三獸均是生的一副兇狠之相,稍一擠眉便有種時刻暴起殺人之感,此時環繞在正中央面部線條柔和的男子周圍,卻偏得生出一種自然和諧之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