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晚來天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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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少年后退半步,昳麗的臉上通紅一片。
適逢明月從烏云里抬頭,清冷的月光從云端掠下,如同一層輕紗般悄然散落,驅散了往日少年眉眼間的懶散病容,無端驚心動魄起來。
烏發白衣的門主頓了一下,歪了歪頭,“怎么了?”
他修長如玉的指尖旁,火舌已經將“千越兮”的“兮”字徹底吞噬了進去,徹底在燈油里化作灰燼。
不知道為什么,宗辭竟然從男人毫無瑕疵的臉上看出些無辜的意思來,他躊躇片刻,又覺得自己的反應著實有些大驚小怪,這才佯裝鎮定地開口,“......這盞燈,是準備放出去嗎?”
千越兮頷首,指尖不易察覺地拂過燈面。
一時間宗辭半信半疑。
難道......天機門主并不知道燈元節不能同燃一盞燈的傳統?
這也實在不怪他懷疑。畢竟就在剛才,天機門主還對人家妖族苦行僧的秘辛了如指掌,侃侃而談,現在卻連燈元節最基本的習俗都不清楚,說出來誰信啊?
可是千越兮臉上的神情太過自然,同平日里無悲無喜的模樣別無二致。宗辭愣是沒能看出什么不對。反倒在后者微微抬眸,乍然對上那雙閉合的眼眸后,臉上熱度越來越燒。
他甚至有點不敢看旁邊的天一是個什么表情,畢竟在外人看來,宗辭就是一直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天機門主猛瞧。別的不說,對宗辭這個從小就飽讀詩書,恪守禮儀的小太子而言,一眨不眨盯著別人臉看的行為實在太過失禮了些。
局促間,少年慌亂的移開視線,“沒、沒什么。”
天機門主原本就是距離天道最近的存在,這樣的人物超脫于世俗束縛,自然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燈元節記著點花燈。
他這么安慰自己,又聽到面前人說道——
“那我就準備放了。”
宗辭愕然抬首,卻也找不出理由阻攔,只好眼睜睜看著木輪骨碌碌滾到河邊。
只消片刻,那盞做工極為精致的花燈就輕飄飄落到了水面。
天機門的東西,自然是做工用料都極為金貴的。這花燈燃著的是鮫人膏,用沉香木雕刻出底座,糊著通透的星屑花紙,和遠處那些制式簡單的燈處處都不同。
燈底沾水不久,就搖搖擺擺順著河流方向,拖著一條深紫色的尾巴晃了出去。
慢慢地,匯入了下游河心一片聚集的燈影里。被簇擁在萬千盞燈中,獨獨就這一盞最鶴立雞群。
遠遠的看過去,燈火闌珊匯集處,浮起不為人知的恍惚感。
往年年年燈元節都有人陪在宗辭身旁。曾經還有一個狐貍般狡黠的少年蹭他的花燈,當時年少不知事,反手就將燈熄滅了擱回儲物袋里。
千年后,另外一盞燈卻在這么陰差陽錯的情況下點燃。
一想到兩人同點一盞花燈到底代表著什么樣的含義,宗辭怎么也控制不住臉上的熱度,甚至不敢回頭看那位風光月霽的天機門主半眼。
夜空下再次陷入了靜寂。
宗辭以為自己不回頭,旁人卻總有方法能看到他。
自他出現在街邊開始,千越兮的神識從未撤離。
少年立在河邊,溫涼的夜風掀起他披散在身后的墨發,月光為他鍍上一層清輝,在夜空里有如皎月照水,配合著臉上清淺的絳色,更顯迤邐絕俗。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幕竟讓天機門主生起荒謬的,時空錯亂的錯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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