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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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言尚上門重見長公主,用了比上次在床上還輕松的談判技巧,輕松讓長公主松了氣。
長公主不再將言尚當成一個只能在床上取悅她的美少年,而是用對謀士的敬重態度問:“……那依言郎看,我是否該主動向太子捐贈錢財呢?”
言尚溫聲:“若是主動,放在旁人眼中,那殿下對政事未免太敏感了。”
長公主:“請言郎教我。”
她雖然自己也有幕僚,但是這些年,她的幕僚作用都成了給她四處搜刮美男子。那些幕僚已經被長公主自己養廢了,而一事不煩二主,長公主干脆直接問言尚自己該如何。
言尚眼神微妙地閃了一下,有些詫異,怎么這么簡單的事還要問自己。這位長公主難道還真的這么信賴自己?
不可能。
那只能是長公主無人可用。
言尚心中了然,面上仍掛著溫和的笑:“殿下府上養著這么多男色。隨便讓一人犯點錯,讓太子抓住把柄,之后殿下去賠罪,如此不是簡單么?”
長公主點頭,她確實不敢碰政治,唯恐自己沾手一點,被自己那個皇兄削了權。言尚這個主意出了,她自覺反正就這么一次,下不為例。
當然,長公主也看得出言尚讓自己用這種方式,有點想落她面子的意思。
長公主失笑,想到底是年輕人,以為我在乎這點兒損失的錢財和面子?也罷,他想這么小小報復回來,她就當賠禮了。
然而她卻不懂,言尚謀的根本不是此時,他謀的是日后。
太子不會放過長公主這個好用的“錢袋子”的,不但不會放過,用久了,還會起貪婪。
很多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開了口后,想回頭都難了。
廬陵長公主看言尚這般風采宜人,讓人如沐春風。
自己之前那樣對這人,這位言二郎也沒在面上表現出來。若不是她和言尚心知肚明,任誰也看不出她之前給言尚下藥的事。
這個人啊……廬陵長公主有些不甘心。
問:“言二郎,我并非折辱你,而是真的很欽佩你的才華。你可否來我長公主府上做事?”
言尚說:“我今日是替太子來問話的。”
長公主悵然若失,知道對方這是委婉拒絕自己了。她戀戀不舍地放言尚離去,讓自己的家仆送人。看對方那清如玉竹的翩然身形在窗外廊下走過,長公主喜歡得流口水,然而只能放過……
家仆送言尚出門,中途馮獻遇過來,馮獻遇交代了家仆兩句,主動說送言尚出去。
馮獻遇如今是長公主府上的常客,是長公主最近最為寵愛的人,家仆們當然不敢忤逆這位郎君的話。
言尚自然無可無不可。
只有二人同行時,言尚還低聲向馮獻遇道謝:“……上次馮兄提醒之事,是我沒有多想,反耽誤了馮兄一番好意。”
馮獻遇默然。
半晌后他道:“你出這種主意給長公主,也就是哄她身邊沒有謀士可問。”
言尚笑而不語。心想廬陵長公主若是有人可問,他就不會出這種主意了。
馮獻遇再道:“等她在太子手里多吃幾次虧,她反應過來后,到陛下那里一陣哭訴,說不定給太子加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到時候,太子說不定要把你推出來擋禍。
“言二,你怎么會為了出一口惡氣,而出這種主意?”
他語氣中隱約有些對言尚的失望,覺得自己高估了言尚的智商。
言尚詫異一笑,沒想到馮獻遇竟會提醒自己。
目前在長公主身邊,那些面首們各個巴著長公主享受榮華富貴,大約只有馮獻遇是真正讀書、有才華并想科考的人了……
言尚向來是投桃報李之人,對方提醒他,他便也有心拉馮獻遇一把。
言尚低聲:“然而這不正是馮兄出頭的機會嗎?”
馮獻遇一愣,看向他:“……這如何說?”
二人同行,出了長公主宮觀門,在外人眼中,只覺得是一對好友送別而已。沒人知道言尚在說什么。
言尚說:“長公主反應過來我在哄騙她在太子那里多多吃虧后,她要告御狀,就應該是馮兄攔著她。因為她權勢確實太大了,她確實需要為陛下百年之后而做準備。但她身邊的人都是貪圖享樂之輩,看到長公主吃虧,肯定都攛掇著她擺脫這事。
“到那時候,馮兄當勸住長公主,為長公主分析,何謂長遠之道。以色侍人豈能長久?馮兄有了更多的作用,才能在長公主身邊留的更久,可以謀到的東西更多。
“自然,我這般建議的前提是,馮兄想一直依靠長公主來求官求名。如果馮兄中途想擺脫長公主,那就當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馮獻遇怔得停在了原地。
言尚笑看他。
二人此時已經出了公主府,馮獻遇看著這位少年郎君的風采,心中澀意連連,又覺得自卑。
他自以為看清了言尚的套路……沒想到言尚還在其中給他留了一線生機。
若是他今日不來送言尚,也許言尚根本不會提醒他。他就徒徒錯過了一個好機會……
馮獻遇想,自己比言二癡長幾歲,自以為比言二更了解長安局勢,然而現在看來……多活幾年又如何?
他不如言尚,就是不如。
大恩不言謝。
馮獻遇不說話,只立在公主府門前,拱手俯身,向言尚行了一個極為鄭重的大禮。
言尚側過身避讓,自然不會受馮獻遇的大禮。
二人不再說話,但當日探花郎頂替那點兒矛盾……馮獻遇嘆息,想那點兒矛盾,看來是要被言尚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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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處理完長公主那邊的事,過了幾日后,長公主一個面首當街醉酒鞭打百姓之事,就被告到了京兆尹的案頭。
京兆尹本是玉陽公主的駙馬。
而玉陽公主的親哥哥是三皇子秦王,按理說,長安京兆尹的天然立場,其實在秦王那邊。
但是秦王還沒有反應過來長公主面首打人這事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太子就帶著大理寺的人,直接將這個案子搶了過去。秦王不知道太子在做什么,但是政敵的立場,本就是對方想做什么,自己哪怕沒明白,也要攔著。
一個案子,扯得大理寺和京兆尹精疲力盡,讓太子和秦王又斗了一把,到底是太子占了上風。
這個案子背后可琢磨的太多了。
暮晚搖跟在太子身后,從頭到尾見證這件事,又幫太子處理,幫太子多方說情。
她心中嘀咕,也不知道言尚知不知道自己把所有人扯了進來,也不知道言尚是不是故意的。
但這是太子和秦王的事了。
言尚自然是重新整日來往弘文館,專心讀書,對這事后續一概不過問。暮晚搖見他理都不理,放下心來。
言尚卻特意寫紙條跟她說:“殿下,不可太過沉迷權勢。”
暮晚搖立刻把紙條燒了:“他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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