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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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間,許輕言也大致知道這兩個人的稱呼,豹男就叫阿豹,黑面男叫大力。大力脾氣很暴躁,但很聽阿豹的話,阿豹倒是比較冷靜自制,不似他長得這般兇狠殘暴。
終于在術后第五天,這個男人燒退了。
“三十七度二。”許輕言放□□溫計,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豹男繃著臉,不敢掉以輕心,道:“還要多久,他才會醒?”
這個問題已經被問了無數遍,許輕言蹙眉,這個問題是最不好答的,可病人家屬最愛問這個問題。尤其現在這個病人還沒有完全度過危險期,這里沒有監護器,隨時有可能并發其他危險。
許輕言實事求是道:“最好還是轉移到醫院,或者有醫療設備的地方。這里還是太簡陋,不利于恢復。”
大力立即咆哮:“你這不是廢話嗎,如果能去醫院,我們找你做什么……”
許輕言瞥了他一眼,心道,找她做什么,她能做的都做了,真當她是神仙?
豹男抬手制止他,言簡意賅地說:“我知道了。你準備下,最快明日離開。”
“豹哥,能行嗎?”
“二爺的性命要緊,我去打點。”
許輕言臉色發白,抿唇不語,安安靜靜地替他們口中的“二爺”更換紗布,除了槍傷,他身上還有多處刀傷。
室內的燈光白得發慌,打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令他的皮膚顯得越發蒼白,好似一具僵尸。許輕言掀開被單,觀察傷口,她的縫線手法得到過導師的大加贊賞,堪稱美妙,這種天賦加之工作后的不斷練習,雖還有不足,但比起年輕醫生蹩腳的針疤,這道傷口算是好看了。只要恢復時多加注意,日后至少是一道平整光滑的傷疤。
不過,這個男人應該不在意傷疤好不好看吧。
這具身體早已傷痕累累。
手術那晚,因為太過專注,她并未察覺,第二天查看傷口的時候,生為一名醫生,她竟是被這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疤痕震驚,尤其是從胸口至腹部有一道極深的傷疤,像是被人用匕首反復割裂,甚至攪動得血肉模糊。許輕言稍微想象一下,都覺得胸口發悶。除此之外,膝蓋有兩處槍傷,應是換了整塊膝骨。還有后腰側,有一個很奇怪的圓形傷疤,像是被摳掉了一塊肉。
許輕言不禁伸手輕輕按了下,誰知就這么一個動作,床上的人突然扭動起來。
許輕言立即收手,過了會,他才安靜下來。
這個人究竟怎么活下來的,警惕心高到如此程度,光是想想,許輕言都感到毛骨悚然。她平靜如水的生活里,難以想象他所處的世界。
許輕言替他蓋上薄被,嘆了口氣。這個人有著超乎常人的求生意志,這五天,即便在最痛苦的時刻,他也只是死死地皺眉,不啃一聲。
二爺,豹男他們是這么叫他的。許輕言隱約感到她撞上了一個來頭不小的人物。
這天晚上,許輕言終于熬不住,趴在床邊昏睡過去。
連日來的高壓令她精神疲倦,雜亂無章的夢,全是黑白剪影,恍惚間,她看到白晃晃的襯衣,在空中凌亂的黑發,少年舒朗的笑臉,還有……他好像朝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了她的臉。她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楚一點,想要靠近一點,然而,任憑她用力掙扎,還是拼不全一張完整的圖片。
“許醫生,許醫生!”
許輕言猛然驚醒,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豹男正一臉嚴肅地打量她:“你做惡夢了。”
后邊的大力嗤笑道:“還鬼哭狼嚎。”
許輕言有些狼狽,但并不相信大力的話,在差點把自己哭瞎之后,她現在基本上已經哭不出來了。許輕言垂下眼,額上全是冷汗,背上也濕透了,她慢慢支起身子,不知何時,她已經睡在了房間里唯一的沙發上。
豹男地給她一杯水,她接過,猶豫道:“現在什么時候了?”
“下午了。”
許輕言一怔,她睡了這么久。
她立即問:“他怎么樣?”
“沒有發熱,看上去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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