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大縣令小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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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體?!”
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大家還沒來得及高興呢,這線索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簡直要把他們的心給涼透了。
韓老三的腦袋都快按到石磚里去了,沮喪道:“小的們昨兒才打聽到張開近幾日都在方圓縣北山的一座莊子里玩樂,那莊子叫世外山莊,乃是專門用來招待有錢人的,層層把守甚是嚴密。莫說客人,便是里頭干活兒的都要有腰牌和口令,小的們實在是進不去,正琢磨是不是先回來稟告,誰知里頭就亂起來,好些人連滾帶爬沖出來,大喊著死人了。”
“小的趁亂跑進去看了,后來才知道就是張開……聽說已經(jīng)通知了張老爺,估計過會兒就到了。”
即便騎著快馬,方圓縣距離平安縣少說也有小半日路程,韓老三他們能在短短三天內(nèi)順藤摸瓜找到那兒去,著實不易。
晏驕和龐牧對視一眼,問道:“你進去的時候,張開確定死了嗎?”
“千真萬確!”韓老三賭咒發(fā)誓的說,“小的裝作是客人們的隨從,湊過去聽里頭的小廝嘀咕,說那一伙客人連日來鬧得都很兇,不分晝夜,一個個瘋瘋癲癲的,好些妓/女都吃不住半路跑了……本來今兒也沒什么,只是不久前張開忽然像是瘋了似的大笑大叫,滿院子亂竄,伙計們又好笑又害怕,也不敢拉,誰知下一刻就見他嚷嚷著熱,將外頭大衣裳脫了,竟一頭跳下河去了!”
那莊子建在半山腰,中間有一條細河潺潺流過,里頭亂石成堆,殘松映雪,倒也有幾分野趣。可唯獨有一點,水淺!
那么點水,別說一個大活人,連條狗都浮不起來!
張開這大頭沖下的一躍,當場就見了腦漿子,紅的白的污了半條河,脖子歪到一邊,臉朝下趴在水里再也沒了動靜。
“那伙人?”晏驕追問道,“哪伙人?誰跟張開一起?能確定張開是剛死的么?”
韓老三老實搖頭,“那莊子上下口風甚嚴,實在打探不出。而且張開死時,院子里都亂了套,客人、伙計四處亂竄,好些都為撇干系趁亂跑了的,這,這實在分辨不出。聽小廝說是自己跳下去的,大概是剛死的吧?”
他到底只是門外漢,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目標人物的下落,并打探到現(xiàn)在的線索,已經(jīng)算超常發(fā)揮,晏驕干脆也就沒再問。
只是她腦海中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冒出來大大小小幾十個問題和疑點,偏偏無從解釋,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抓過張開的尸體來驗一驗。
頭一個,死的那個確實是張開嗎?
第二,張開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嗎?跳之前知道危險嗎?
第三,他跳下去之前精神和身體狀況正常嗎?
最要緊的,他究竟在跟誰玩樂……
如此種種,就好像前幾日漫天潑灑的鵝毛大雪,一層又一層的覆蓋了她的腦海。
龐牧當即站起身來,命人點起人馬,“去方圓縣!”
方圓縣位于棋山鎮(zhèn)以北,幾乎就處在都昌府的北界了,因曾有過幾個詩人作詩稱頌,所以多有外地游客慕名前去游玩。
而那些游客中最多的,便是踏著前輩們足跡蹭才氣的文人!
而衛(wèi)藍,恰恰就是個屢試不中的文人!
齊遠領(lǐng)命去了,龐牧對晏驕道:“我與老圖先行一步帶人去穩(wěn)住局面,你跟老齊、小八帶著廖先生他們后行即可。對了,那大河情況如何?”
如今唯一可能見過兇手的就是大河了,須得有他指認才好。
“我應(yīng)付的來,你們先走!”晏驕也不跟他廢話,轉(zhuǎn)頭找大河去了。
大河一聽要他幫忙,二話不說就跟著走,又嚷嚷道:“我,我?guī)湍銈儯銈儙臀艺宜{藍!”
晏驕很嚴肅的叮囑道:“咱們可先要說好了,外頭壞人多著呢,若想救藍藍,你千萬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胡鬧,凡事聽我的話。我不叫你動,你就不能動,也不能喊,不然我立刻叫人打昏了你送回來!”
大河當即抖了抖,縮了脖子,小聲問:“是,是那天那人?我聽話,聽話。”
他是真被齊遠一場鎮(zhèn)住了。
晏驕嘆了口氣,抬頭就見白寧和圖磬俱是紅衣銀槍一般的打扮,風風火火聯(lián)袂而來,當真好一對佳偶天成。
“我陪你去!”白寧開口就道,“整日待著,身上都要銹住了。”
還有句話她沒當著一眾衙役的面兒說出來:來的路上聽圖磬略漏了幾句,貌似這起案子牽涉甚廣,距離又遠,自然更需要人手。她跟晏驕都是姑娘,湊在一起也好相互照應(yīng)。
再說了,萬一回頭那傻乎乎的大河發(fā)起狂來,單憑晏驕那生疏的三腳貓功夫可壓制不住。
她連上回晏驕解剖的場面都經(jīng)歷過了,區(qū)區(qū)出現(xiàn)場,不足為懼!
晏驕略一思索便應(yīng)了,甚至還主動說:“略帶幾個你的侍衛(wèi)也可。”
她總覺得,這次的案子怕是不簡單。
白寧欣喜的應(yīng)了,果然點了兩個人。
圖磬看她安排的井井有條,也很是放心,兩人略碰了碰槍尖兒算打過招呼,便分頭而去。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如今眾人都會騎馬,便分先后兩撥直奔方圓縣而去。
龐牧一行人到時,已經(jīng)過了未時,冬日天短,這會兒儼然已日頭西沉,莊子里不少光線昏暗的地方已經(jīng)在準備上燈了。
莊子派去通知張家的人手腳不算利索,而張開的父親張彥和母親王氏親眼見到兒子慘狀后,又直接撅了過去。現(xiàn)場頓時亂成一鍋粥,又是報官,又是請大夫……
龐牧等人去時,王氏還昏著,好不容易醒來的張彥腦門兒上甚至還扎著一根顫巍巍的銀針,赤紅著一雙眼,正抓著莊子管事的連打帶罵,鬧得不可開交。
方圓縣令饒文舉才從一頂青布小轎上下來,又聽下頭人報,說好像來了一鏢人馬,當即皺眉。
“本官在此,并無額外調(diào)令,卻又哪里來的人馬?”
那人轉(zhuǎn)頭問了兩句,吞了吞唾沫,結(jié)結(jié)巴巴道:“聽,聽說是平安縣來的。”
當初晉封國公的旨意是沿著官道發(fā)送到各地衙門的,如今大祿朝官場上的,有幾人不知那位想不開非要扮豬吃虎的龐縣令大名?
饒文舉頓時失了冷靜,一只腳絆在轎桿上險些摔倒,抓著心腹的胳膊重新站穩(wěn)后又匆忙整理烏紗、官袍,步履匆匆的往龐牧等人所在的方向趕去。
“下官方圓縣令饒文舉,見過”兩邊離著足足十多步遠,饒文舉已經(jīng)氣喘吁吁的拜起來。
饒是之前沒見過龐牧,他也能猜出必然是中間那位眾星拱月的青壯男子。
別的不說,單看這身板和氣勢吧,也實在不像文官啊……
龐牧見這頭發(fā)花白的老縣令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兒,生怕案子沒開始審理的就又多一起傷亡,忙上去扶了,“政事之上你我平級,不必多禮。”
來的路上他都聽人說了,饒文舉在本地做了足足七年知縣,愛民如子,政績很是不錯,著實是個好官。
饒文舉又道謝,站在原地狠狠喘了幾口氣,環(huán)顧四周,見入目皆是奢華,更有幾扇大開的門內(nèi)透出墻上火辣的春/宮圖,不禁搖頭,“可憐下官在此多年,竟不知還有這等藏污納垢之所,真是慚愧。”
“這里地勢偏僻,名義上又是私人田莊,之前一直相安無事,饒大人沒聽到風聲也實屬正常。”龐牧并不打算借機發(fā)難,反而順口寬慰道,“只是還需饒大人查查田產(chǎn)簿子,看看這主人是何方神圣。”
“應(yīng)當?shù)模瑧?yīng)當?shù)模别埼呐e連連點頭,“下官來時已經(jīng)叫人去查了,想必不多時便有結(jié)果了。”
頓了頓,他又小聲問道:“大人是恰巧在附近辦事么?怎的來的這樣快?”
也就是龐牧身份復雜,不然他一個平安縣的官兒趕在眾人前頭出現(xiàn)在方圓縣的案發(fā)現(xiàn)場,怎么看都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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